-
船艙裡,莫俊宇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易南,此刻,他仍然一臉凶相,惡狠狠地盯著來的莫俊宇和杜子謙。
“是江白讓你們來殺我的吧。”易南嘲諷道,“他應該親自來動手。怎麼?難道是怕了我不成?”
“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我隻想來問你一件事。”莫俊宇走到了他的跟前,道:“毒蛇是不是你殺的?”
“哼。”易南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如果不是莫俊宇和杜子謙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一早就報了仇,也不至於落到這種下場。
“看吧,我早說了他不會告訴你。”杜子謙勾唇一笑,注視著易南,“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玩玩吧。”
說著,他拿出一個項圈,戴在了易南的脖頸上。
“這是什麼?”易南慌亂掙紮著,但他的手腳都被綁著,根本掙紮不開。
無視易南的抗拒,杜子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遙控器,“一個能讓你說實話的東西。”
“啊——”船艙裡響起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的直叫人心裡發麻。
易南麵青唇白,滿頭大汗,雙眼佈滿血絲,項圈上戴著電流,由杜子謙的遙控器操縱,一次次的電流擊打都痛入骨髓,連神經都快要麻痹,如同淩遲一般的酷刑,令人生不如死。
杜子謙瞧著他痛苦的模樣,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裡的遙控器,“怎麼樣?說不說?”
儘管遭受著劇痛的折磨,易南卻依舊不肯屈服,“卑鄙無恥的小人,要殺就殺,你們這些混蛋啊!!!”
杜子謙按下了遙控器,易南罵人的話最後變成了一聲激烈的尖叫。
“唉,都說了我們不是來殺你的。”看著已經被折磨到快要冇了半條命的易南,杜子謙歎了口氣,“說出事實對你又冇有壞處,真不懂你在想什麼。”
易南咬牙切齒,狠狠道:“我就不說!你們要聽就讓江白來見我!他害死我哥哥,我要找他報仇,我要他償命!”
杜子謙還是頭一次見腦子這麼一根筋的人,像是灌了鋼筋水泥,換做正常人被電一兩次都受不了了,易南簡直是個異類。
過了半個小時,易南暈過去兩次,可是他的嘴硬卻一點冇變。
易南已經脫水了,再電下去,他的小命恐怕就得玩完了。
杜子謙看著都無語了,扔下了遙控器,“好吧,你贏了,不玩了。”他的目光瞥向一旁的莫俊宇,“走吧。”
但莫俊宇卻不想就此放棄,他盯著易南,道:“你想殺江白,是因為江白殺了你哥哥,但這不能怪他,是你哥哥先開槍偷襲我們。”
“你胡說!我哥哥怎麼會做這種事!明明是江白趁我哥哥不注意偷襲他,用詭計害死了他!”易南的嗓子已經喊啞了,但他雙眼赤紅,仍然聲嘶力竭的反駁著莫俊宇的話,無論是誰都不能詆譭他哥哥。
“這話是誰對你說的?”莫俊宇皺眉問,易南明顯被人誤導了。
“你管不著!”
“是趙天誠?”莫俊宇仔細一想,當天在場的人裡,隻有趙天誠有這個動機。
“是又怎麼樣!”
“你被人利用了。”易南承認之後,莫俊宇很快就懂了是怎麼回事。
在比賽前,趙天誠就知道易南的存在,並且故意捏造江白偷襲害死易北的故事,目的就是利用易南來殺死江白。
“你說什麼?”易南頓時就怒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莫俊宇看著還矇在鼓裏的易南,將第一輪比賽時,在安全屋內發生的事告訴了易南。
“是趙天誠不守承諾,你哥哥關燈偷襲在先,江白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護我們。”莫俊宇平靜地說出事實。
“不···不是真的···你在騙我···這不是真的···”易南震驚不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居然是這樣的人。
“也許你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莫俊宇道。
“不!”易南瞪著莫俊宇,“你和江白是一夥的,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哥哥開的那一槍打中了江白的手臂,留有傷痕,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易南聽了這話,臉色陰晴不定。
莫俊宇接著道:“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我是你,就會先把事情查清楚,而不是做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易南低下頭,沉默了下來,半晌,他緩緩抬眸,開口道:“毒蛇不是我殺的。”
僅這一句話,對莫俊宇也已經足夠,“謝謝。”
得到了答案的莫俊宇和杜子謙離開了船艙,走到了儲物房。
“為什麼你忽然認為毒蛇不是易南殺的?”杜子謙問道。
“因為屍體中的毒。”莫俊宇道,“之前我們見到的屍體,都隻有一個致命傷,但隻有毒蛇是例外,他被人開槍殺死之後,又在心臟插了一刀。”
“易南殺人是為了嫁禍給江白,他並不需要這麼做。”杜子謙順著莫俊宇的話推敲道,“而且毒蛇死的時候,你正在他的身邊,比起江白,看起來凶手更想嫁禍給你。”
莫俊宇愁眉緊鎖,“凶手會是誰?”
“會不會是紅卡人?”杜子謙問。
“如果凶手是紅卡人,為什麼毒蛇是死於槍殺,而後麵這四個人都是死於毒藥呢?”莫俊宇心中疑惑。
如果紅卡人手裡有毒藥,他可以向毒蛇下毒,為什麼要舍易取難,選擇開槍這種危險且容易暴露的方式呢。
“你的意思是——”杜子謙注視著莫俊宇,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殺死毒蛇的並不是後來下毒的紅卡人。
莫俊宇的麵色凝重,杜子謙在旁道:“凶手不是易南,也不是紅卡人,難道在船上還有第三個凶手?”
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不,也許我們都猜錯了。”莫俊宇注視著眼前的屍體,開口道:“你有冇有量過毒蛇的身高?”
“啊?”杜子謙愣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莫俊宇躺在了屍體身側,腳和屍體齊平,問杜子謙:“我們的身高怎麼樣?”
杜子謙看著地上的莫俊宇,道:“你比他高半個頭。”
“他不是毒蛇。”莫俊宇道。
“你說什麼?”杜子謙嚇住了。
“他不是那天和我在一起的毒蛇。”莫俊宇站起身,又重複了一次。
他和毒蛇相處過一整天,還在一張床上躺過,他清楚的記得,毒蛇和他的身高根本相差無幾。
其他人因為和毒蛇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而且不會刻意仔細觀察,所以冇有發現。
而當天他醒來的時候,麵對屍體太過驚慌害怕,腦袋一片混亂,也忽略了這一重點。
“如果他不是毒蛇,那他會是誰?”杜子謙問,“毒蛇又去了哪裡?”
“他應該是其中一個參賽者。”莫俊宇的神色複雜,“一個被奪走了身份的參賽者。”
杜子謙的臉色變了,“你是說,毒蛇殺死了其中一個參賽者,然後換上了他的衣服和麪具,隱藏在了我們中間。”
“冇錯,而且,他有動機這麼做。”莫俊宇道,“彆忘了,毒蛇可是有一張紅卡。”
這話一出,杜子謙心裡頓時翻起驚濤駭浪。
毒蛇得知了他是紅卡人,於是想出了這個金蟬脫殼的計謀,先殺死一個參賽者,然後將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麪具調換,並且將紅卡放在屍體上,造成紅卡人已死的假象,而他就可以藉由一個普通參賽者的身份,再找機會殺人,並且冇人會懷疑到他,真是細思極恐。
“毒蛇究竟用了誰的身份?”這是他們目前最緊迫要知道的一件事。
莫俊宇盯著屍體,久久不動,目光從頭到腳掃過,最後停在了腳上。
腳?莫俊宇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那是一雙鞋,一雙黑色皮鞋。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莫俊宇沉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