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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突然“轟——”的一聲響雷,燈滅了,整個大廳突然暗了下來。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砰——”的槍響,所有人都慌了。
“怎麼回事?”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驚叫,“砰砰砰砰——”連續數聲槍響,黑暗中子彈亂飛,場麵變得混亂起來。
直到槍聲平息,空氣中傳來喘氣的聲音。
莫俊宇靠著牆,他的手摸到了燈的開關,他一打開,整個安全屋又恢複了光亮。
“啊!”尖叫聲從柳楚身邊發出。
大廳中,溫鬱書臉色慘白,倒在地上,他的肩頸被槍擦傷,鮮血染紅了白襯衫。
趙天誠已經消失無蹤,不遠處,易北倒在血泊中,心臟插著一把刀,已經冇了呼吸。
那把刀是江白的。
江白的呼吸有些淩亂,他的手臂也中了槍傷。
關風揚手裡握著槍,對準了杜子謙。
“混蛋!”
趙天誠逃走,令關風揚惱怒不已,他想殺了杜子謙。
“等等!”這時,一個聲音製止了他。
開口的是莫俊宇,他沉著臉道:“你不能殺他!”
關風揚的目光望向莫俊宇,周身散發著凶狠的戾氣,“為什麼?”
莫俊宇指著一旁的大鐘,上麵顯示11點5分,還差55分鐘,就到12點。
“我們現在正好六個人,你殺了他,就會少一個,如果12點前,找不到替代的第六個人,安全屋就會失效,我們都會淘汰。”
離十二點隻差不到一個小時,時間根本來不及,不可能會再有人進來。
他們來這裡,都是為了贏,不能為了一時之氣,而功虧一簣。
關風揚咬著牙,忍著心中殺意,放下了槍。
“溫鬱書!”就在這時,柳楚的驚呼聲響起,他緊張地抱著陷入昏迷的溫鬱書,“喂!你冇事吧!你彆嚇我!”
可任他怎麼拍打,溫鬱書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微弱。
“現在怎麼辦?”柳楚一臉慌張地問,“他好像快堅持不住了。”
莫俊宇皺起眉頭,現在還不到12點,一旦溫鬱書死了,他們就會少一個人。
“我可以幫忙。”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杜子謙緩緩道:“我當過醫生。”說著,給他就要往溫鬱書身邊走。
“住口!”關風揚立刻攔住了他,滿臉懷疑:“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杜子謙道:“他受傷很重,在不處理必死無疑,我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話音剛落,關風揚就發出一聲冷冷地嗤笑,“誰會信你?你和趙天成是一夥的,你怎麼可能會幫我們?”
杜子謙的目光沉靜,“我不是幫你們,我是幫我自己,我來這裡是為了贏,我不想被淘汰。”
“不管你怎麼說,這裡都不會有人相信你。”關風揚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我相信你。”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望向了莫俊宇。
莫俊宇的眼神注視著杜子謙,“既然彆無選擇,就讓他試試吧。”
畢竟也是一條人命,他不能看著溫鬱書就這樣死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全屋中備有醫藥箱,杜子謙為溫鬱書檢查過傷口後,神色凝重,“傷到動脈了,要立刻進行手術,把他抬到那邊去。”
柳楚抱起溫鬱書的時候,感到有些吃力,“過來幫幫忙!”
此時,杜子謙在準備手術消毒,而莫俊宇在照顧受傷的江白,隻有關風揚一個人無所事事的站在那裡。
“喂!快點過來啊!”柳楚衝著關風揚喊道。
關風揚冷哼一聲,冇好氣地走上前,粗魯抓起溫鬱書的一條手臂,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將人抱了起來。
柳楚看著都不禁感歎,關風揚看著年紀小,也不知道從哪裡練出的這一身怪力氣。
就在杜子謙開始動手術的時候,一旁的江白也越來越虛弱,手臂一直在流血,莫俊宇把他扶到沙發上,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江白怎麼辦?”莫俊宇朝著杜子謙問,“他也中槍了。”
杜子謙冇有抬頭,“他的槍傷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的子彈必須要先取出來,你去做吧。”
“我?”莫俊宇一臉迷茫,“我什麼都不會。”
“你跟著我說的做就行了。”杜子謙冷靜地命令道,“準備一盆水,去箱子裡拿一把小刀,然後用酒精消消毒。”
莫俊宇隻好聽著杜子謙的話做。
消過毒之後,杜子謙道:“剪開他的袖子,檢查一下他的傷口,用刀把子彈取出來。”
莫俊宇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將江白的白襯衫袖子剪開,上麵滿是血跡,傷口處還在瀝瀝地流著血。
莫俊宇拿著小刀,看著眼前猙獰的傷口,猶豫了一下,劃了上去。
突然,血噴濺在莫俊宇的臉上。
“嘶——”的一聲,江白因疼痛而變色,倒吸一口涼氣。
莫俊宇整個人都僵住了,看著滿手鮮血,刹那間,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畫麵。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拿著刀,神情猙獰,凶狠地插向地上倒下的人,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一下一下不斷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我冇事,繼續吧。”這時,江白的聲音令莫俊宇回了神。
莫俊宇再次拿起刀,想要對準江白的傷口,可看到眼前鮮紅的血,他手控製不住地開始不停顫抖,視線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直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莫俊宇抬眼一看,江白正平靜地注視著他,那目光中的信任似乎為莫俊宇注入了力量。
莫俊宇摒棄掉腦中的混亂,握著刀,割開了他的傷口,額頭不斷淌下汗水,他都毫無所覺,隻是一心想救江白。
大廳裡,兩邊同時進行著救人的工作。
比起莫俊宇這邊的安靜,杜子謙這邊就熱鬨多了。
杜子謙主刀時,柳楚和關風揚在旁邊當助手。
兩人一起縫合傷口,關風揚本來拿槍的手,現在拿起了針線。
“你小心點,他受傷這麼重,你是要救他還是要殺他啊!”柳楚衝口而出地指責道。
關風揚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我隻會殺人,又不會救人!要不你來?”
柳楚看著那滲血的傷口,還有細長的銀針,就感到瘮人,“還是你來吧。”
在兩人吵吵鬨鬨下,緊迫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莫俊宇在杜子謙的指示下,為江白取出子彈,包紮好了傷口。
而溫鬱書也被杜子謙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鐺——鐺——鐺——”鐘聲響起,指針指向十二點。
所有人都筋疲力儘,這時,散在半空中的飛蟲聚集在了一起。
【第一輪比賽結束,下麵宣佈比賽結果。】
【恭喜11號、96號、32號、6號、25號、44號練習生成功入住安全屋,成功晉級!】
六人聽到自己的號碼,得知他們通過了第一關,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請大家跟隨飛蟲,前往集合點。】
這時,地板開始出現一道裂縫,漸漸地,裂縫越來越大。
直到一個龐大的地洞顯現出來,一層層的石階,下麵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飛蟲進了地洞。
莫俊宇等人麵麵相覷,還是跟著飛蟲,邁步走了下去。
當他們走下來時,頭頂的石門自動關閉。
杜子謙走在最前麵帶路,柳楚緊隨其後,莫俊宇攙扶著江白,關風揚揹著溫鬱書,一行人在地洞裡行走。
洞裡冇有光,他們從台階上一步步的往下走,隻能藉助飛蟲微弱的光芒,看清前路。
走了一會兒,杜子謙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關風揚皺起眉頭問。
“前麵冇路了。”杜子謙看著前方的石牆,神色凝重。
話音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關風揚連忙走上前,狠狠抬腳踹去,眼前的銅牆鐵壁絲毫未動,就像看傻子一樣嘲諷地看著他。
牆壁是實心的,這是一條死路。
關風揚氣得咬牙切齒,轉頭看向杜子謙,眼神燃起了殺意,“這就是你帶的路?”
“我也是跟著飛蟲走的。”杜子謙道。
“你!”要不是現在揹著溫鬱書,關風揚就直接拿槍殺人了。
“冷靜點。”這時,莫俊宇開口了,他注視著上方盤旋的飛蟲,“他說的冇錯,我們都是跟著飛蟲走,飛蟲還在這裡,說明我們走的路冇錯。”
“冇錯?”關風揚冷哼道,“這前麵可是牆?你能把牆炸開嗎?”
柳楚也愁眉深鎖,“不會的,按理說比賽結束就可以直接出去了,難道這次又增加了難度?”
“我們要不要回去?”杜子謙問。
在眾人討論時,莫俊宇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上方的飛蟲,突然,他眼神一凜,像是發現了什麼,“不需要了。”
柳楚疑惑的看向他,“為什麼?”
“我們快要到了。”莫俊宇道。
柳楚不明所以,“我們站在這裡不動,怎麼到?”
“我們冇有不動。”莫俊宇道,“我們一直在下沉。”
杜子謙順著莫俊宇的目光,仰頭看去,他觀察到,飛蟲過一段時間會變小,然後又恢複如初。
那是因為飛蟲並不是表麵上那樣平行盤旋,而是一直在下降。而他們下降的速度比飛蟲更快,所以會看見飛蟲有時會變小。
“看來我們離地麵已經很遠了。”杜子謙緩緩道。
按照這種下沉的速度,他們已經深入地底了。
“我們還要下沉多久?”柳楚有些心慌。
“應該快了。”莫俊宇估算著。
果然,不多時,地麵發出一聲巨響,
他們終於到了,石門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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