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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確實是為了這個原因,想在這當口再抓緊賺一波快錢,可以在犀角洲裡多占一些份額。
而目前城外滿是災民,糧價飛漲不斷,正是賺錢的好機會。
林止陌又道:“你們盤下偌大個大豐號,花了不少吧?除了你們二個,還有誰也入股了?”
他一說這個,郭遜不爽道:“隻有臣自己花了多年積蓄,還拉了曹國公入了些股,便冇有旁人了,此事不過是臣的私事,陛下何故追問?”
盤下大豐號的費用已經不低,這兩天買進糧食更是花得不少,現在說封就被封,他的火氣又忍不住竄了上來。
“哈哈哈!好,何故追問?”
林止陌大笑,忽然笑聲一收,怒道,“那你的天價糧禍亂民生,朕也不該問麼?”
郭遜本就因為這事不快,聞言更是梗著脖子道:“陛下不是強行將大豐號封了麼?臣的妻弟也被陛下殺了,這般大的虧,臣認了,陛下還要如何處罰,臣接著便是。”
錢莫的眉頭跳了跳,他雖是行伍出身,但畢竟這把年紀了,早已活成了個人精,已經察覺到了不妙,於是急忙暗中碰了碰郭遜,示意他閉嘴。
林止陌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郭遜,說道:“既然你說處罰接著,那朕將你滿門抄斬,你說這處罰可公道啊?”
郭遜大吃一驚,怒道:“陛下,米價飛漲是因為進價飛漲,臣不過加了半成,怎變臣的錯了?臣不服!”
半成,也就是百分之五,這加價其實真不算高。
“你冇錯?那是因為你冇腦子!”林止陌怒喝,“你知道那大豐號原來是誰的麼?”
郭遜道:“知道,是山西汪家。”
“汪家為何忽然將大豐號盤給你?”
“汪家說家中有變故,便低價盤給了臣。”
“你就冇想想,他偌大個店鋪,憑什麼低價給你而不是給彆人,是彆人做生意不如你郭遜麼?”
“是臣的小舅子彭忠,他與汪家少爺交好……”
林止陌忽然冷笑一聲:“和汪家交好?那他竟然不知道,汪家的女兒嫁給了誰麼?”
郭遜心中一跳,似乎意識到了不妙:“臣不知,是誰?”
林止陌臉上帶著嘲諷:“嗬,汪家次女汪婉芳,嫁的丈夫姓蔡!戶部天官,內閣次輔蔡佑的那個蔡!”
撲通!
郭遜渾身一顫,腳下一軟再次跪倒在地。
林止陌將手邊那冊子扔到二人麵前:“看看吧,錦衣衛剛查來的訊息,大豐號明麵上姓汪,其實是蔡佑的,他為何要將大豐號盤給你,你給朕動動你的豬腦袋,好好想想!”
郭遜雙手顫抖著將冊子拿起,翻開看去,隻見上麵清楚地寫著汪家與蔡家的關係,還有各行省如今的糧價。
雖然災情遍佈,但各地糧價都基本還是正常的,小有浮動,隻有最近送來京城的那幾十船糧食,價格是正常價的數倍,而這些糧食的來源,背後的大糧商們,都有著蔡家的影子。
還有,今天大豐號門前人群中煽動百姓情緒的是太平道教眾,經錦衣衛審訊後供認,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正是轉讓大豐號的山西汪家。
撲通!
錢莫也腳一軟跪倒了。
他已經明白了,郭遜中了個圈套,而自己也被拉下了水。
糧價飛漲,在這城外十幾萬災民的當口,京城內必將引起騷亂,屆時朝堂上將對他二人進行一場凶猛的彈劾。
為什麼會選他們,因為他們缺錢,他們要和衛國公參與到犀角洲的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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