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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好奇……”
逐漸習慣了靈力泉水帶來的疼痛，顧儀開始能和係統繼續說話。
“為什麼……唔……要兌換那個秘籍？”
“顧儀的丹田……無法吸收……靈力，靈力隻能……穿過她的身體……”
在劇痛之下，顧儀的眼睛卻變得越來越亮：“也就是說，這個身體……最適合……煉體……”
係統冇有想明白無法吸收靈力和煉體之間的關係，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地麵的陣法之上。
陣法的花紋已經完全消失，一個裂縫出現在了陣法之上。從缺口處，更多的靈力泉水湧出，冇過了顧儀的膝蓋。
顧儀身上的防禦法器已經基本上失去效用，她那被泡在靈力泉水的小腿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
然而，顧儀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到了……這就是出口。”
顧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大把防禦性符咒，一次性全部啟用符咒。大批的防禦性符咒在顧儀周圍產生了一層薄膜，暫時阻隔了泉水的傷害。
不過片刻，薄膜就開始搖搖欲墜，顯然不能堅持太久。
但對於顧儀來說，這樣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了，冇有了靈力泉水的侵蝕，她順利走到了靈力泉水旁邊。
然後，不帶絲毫遲疑跳入了金丹期修士也會死亡的靈力泉中。
跳入靈力泉後，顧儀馬上被強烈的靈力流推動，一下子便被泉水衝入了深處。
“顧儀！”
在係統的驚呼中，顧儀身上的防禦符咒最終失去了效用，她的每寸皮膚都受到了靈力泉水的無情傷害，身上被割出無數道傷口。
血液從顧儀的傷口中迅速溢位，在清澈的靈力泉水中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線。很快，血線又被凶猛的泉水沖刷稀釋，不剩半點蹤跡。
在劇痛中，顧儀啟動了身上最後一件完好的法器，而後便開始運轉鍛體決。
“糟糕了，連第一個任務都冇有完成，還倒欠積分，這一趟虧大了。”
係統冇有注意到顧儀運轉了鍛體訣，開始碎碎念。它不忍直視渾身是血的顧儀，關閉了介麵，準備等顧儀死後便直接脫離這個世界。
但係統等著等著，卻發現一直冇有顧儀死亡的提醒，它打開顧儀的屬性，發現她的生命值一直維持在一絲血線上。
每當血條快要歸零的時候，就會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出現，將血條推回去一點點。雖然血條比之前的稍微短一些，但是顧儀確實勉強維持著性命。
“怎麼回事？”
係統重新打開了介麵，看到顧儀全身依然在不停滲出鮮血。
還未等係統弄明白顧儀身上的狀況，它忽然發現，靈力泉的出口已經距離顧儀不遠。
若是按照這種掉血的速度，說不定顧儀有希望撐過泉水的靈力破壞，去到另一個靈力泉的出口。
但是事與願違，臨近出口，裹挾顧儀前進的泉水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可惡，隻差一點！”
係統恨不得自己能夠實體化，帶著顧儀抵達出口。
明明距離出口隻有一步之遙，血條將要歸零的顧儀卻冇有機會再次睜開眼睛。
係統陷入絕望之時，一個倒影突然出現在了出口處。
一個男子似乎注意到了靈力泉的異樣，來到了泉水邊檢視。
在這個距離下，男子應該能夠看到顧儀的身影。
男子卻隻是站在岸邊，並冇有靠近泉水。不過這也是當然的，也冇有哪個人甘願冒著靈力泉水的危險，來救一個陌生人。
係統內心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它開始悼念顧儀。雖然顧儀性格很討厭，但是是它遇到的最有趣的宿主。
“希望你下輩子更幸運……”
係統再次關閉了介麵，隻打開了顧儀的屬性，等待顧儀的血條完全歸零。
在係統關閉介麵後，岸邊的男子卻跳了下來。
男子的修為隻有金丹期，在靈力泉中同樣很危險。
在靈力泉裡，男子的秀髮飄散，卻依然不減他渾身的氣度。哪怕在美人如雲的修真界，男子的容貌依舊非常出色，麵容清秀，眉目間透著一份溫和與淡定，如同身邊流淌的靈力泉水一般，清澈明淨。氣質溫潤如玉，讓人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放下心防。
在靈力泉的破壞下，男子金丹期的修為很快便堅持不住，一絲淡淡的血液從他滲出。
若仔細看，男子流出來的血液中泛著淡淡的金色。
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皺了皺眉，他臉上出現幾分猶豫。
但他看了一眼明顯無法堅持下去的顧儀，暗歎一口氣。男子閉了閉眼，身上散發出與靈氣截然不同的氣息。
當男子身上不附半點靈氣時，他的下半身變成了蛇尾模樣，身上的傷口也自動癒合。
男子有些不熟練擺了擺自己的尾巴，看著自己醜陋的黑色蛇尾，男子臉上透出幾分厭惡。
當他注意到幾乎完全失去生機的的顧儀時，男子不再耽誤，飛快向顧儀遊去。
在靈力泉中，蛇尾顯然更方便男子的遊動，不過幾個呼吸，男子便抵達了顧儀的身邊。
他輕輕環住顧儀的身子，尾巴幾個擺動後，迅速推動二人到達了岸邊。
在顧儀被救上來的同時，係統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醒。
“成功破壞儀式，並且同時達成顧家密地破壞，額外獎勵10積分。”
係統看著提醒，有些茫然，難道它錯過了什麼細節嗎？
……
顧家。
顧行看著一片狼藉的密地，怒罵道：“是誰負責看守密地的，給我滾出來。”
密地中，本該放著一排排珍稀的法器靈丹之類的靈物。然而，此時幾個古物架翻到在地，上麵的法器失去了光澤，裡麵的靈力全部流失，更不用說靈丹這類消耗品，碎開成了幾塊，根本無法食用。
“家、家主，是，是我。”
一個男子彎下腰，身體顫抖。
顧行拔出靈鞭，往男子身上狠狠甩了幾下鞭子：“連看守靈陣都無法做到，每個月這麼多的俸祿，是用來給你長草的嗎？”
男子被鞭子擊中，卻不敢反抗，唯唯諾諾道：“是……”
“父、父親，儀式出問題了。”
顧越溪氣喘籲籲跑到了密地入口，她掃視了密地一眼，雙眼不由得在珍稀的靈物上停頓了片刻，貪婪之色在她的眼裡一閃而過。
“儀式出問題，顧儀那個廢物不肯配合，想要逃跑？”顧行眯起了眼睛。
顧越溪低下頭，藏起對寶物的渴望：“不是的，顧儀，姐姐她順利開啟了法陣，但是泉水的量，甚至比儀式前都要少。”
聽到顧越溪的話，顧行顧不得密地的慘狀，馬上跑到了靈力泉。
當他看到靈力泉那可憐巴巴的水量時，他陷入了更大的憤怒之中：“你們兩個……”
“對不起，父親，我和母親一直看著顧儀，儀式也冇有出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顧行看著滿臉委屈的顧越溪，心中升起對女兒的愛惜，內心的憤怒暫時被壓下：“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見顧越溪一臉驚惶，齊秦解釋道：“……儀式在白光出現時看上去都是冇有問題的，但是白光消失後，靈泉並冇有像之前儀式結束時那樣上漲。”
聽完了齊秦的解釋，顧行不語，他走到祭壇之上，臉色頓時大驚：“陣法，陣法被破壞了，怎麼會這樣。”
相比於陣法被破壞，靈力泉的泉水缺乏的事情微不足道。
陣法是顧家的重要底蘊之一，這個陣法自古流傳，如今顧家已經冇有人能夠繪製，甚至修真界懂得修複的人也寥寥無幾。
若是陣法無法修複，也就意味著顧家失去了收集靈力的優勢。修士修煉依賴靈力，特彆是閉關多年的顧家老祖，他們對靈力濃度的要求更高。
目前陣法纔剛剛被破壞，對靈力濃度還冇產生影響……若是被老祖察覺陣法出了問題，那麼他這個家主也不用做了。
顧行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惡狠狠看向了齊琴母女。
麵對顧行的陰狠之色，齊琴念頭一轉，想起顧儀：“肯定是顧儀那個廢材弄了什麼手腳，難怪她會主動激發陣法。”
“對，父親您看，陣法中間出現了縫隙，說不定她順著縫隙逃跑了。”顧越溪順著母親的話說道。
“顧儀……”
顧行自是知道一個凡人根本不可能通過靈力泉，但從現場來看，似乎也隻有這一個解釋。
說不定，顧儀的母親還給她留了後手……
顧行再次看向了靈力泉的陣法，他試著往上麵滴了血，陣法產生了反應，泛出了淡淡的白光。
隻不過，政法反應的速度極慢，雖然它能用，但是若是要啟用，顯然要投入更多的顧家直係的血肉。
如果將顧儀抓回來，繼續舉行儀式，說不定還能挽救，若是不能……
顧行看向了一邊的顧越溪，冷笑，到時候就讓這個看守不公的女兒付出點血肉。
被顧行注視的顧越溪一驚，她連忙低下頭。
“無論如何，必須將顧儀抓回來，就算是補救你們的過失。記住，不能驚動顧家的人。”
顧越溪連忙應下：“好的，父親。”
……
靈力泉的另一側秘境。
顧儀睜開眼睛，全身劇痛，一道草藥味在鼻尖徘徊。
她隱約記得自己判斷失誤，在快要抵達出口時，她已經無法移動。
而在那之後，似乎有一個人救了自己。
她試圖回憶昏迷前的事情，卻隻想起水中一條漂亮的黑色尾巴。
在遍佈危險的靈力泉中，尾巴自由擺動，上麵的鱗片折射出耀眼的光。
尾巴長得極長，看上去有點像是蛇。
但是有那麼長的蛇？或許修真界物種比較豐富？
在顧儀對記憶中的尾巴胡思亂想之時，一道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姑娘，你醒了？”
循著聲音，顧儀不顧傷勢，強行起身，看見了一個溫和的男子。
隻見男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上還在研磨著草藥，甦醒後一直瀰漫在顧儀的鼻尖的草藥味道正是來自於此。
男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你身上纔剛剛止血，若是強行動作，又會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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