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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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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幾乎就在這空氣凝滯的片刻有怒喝傳來,連同桌案上的酒杯“哐當”倒了下去,酒漬灑了一地,那是常簡,這整一場晚宴中,他原本最是安靜還常常在那樂嗬嗬的做和事佬的人,卻在此刻跳了起來,“蕭使,注意你的言辭!”

聽聽這是什麼狗屁話——用兩座城池,換謝家王爺走一趟西夜桑涼。

不能怪常簡暴跳如雷,桑涼是西夜的王都,你蕭太後想請我北魏的王爺走一回,也不看看這情勢,也不看看這身份——謝家非予,代表的是什麼。

在西夜與北魏的較量中,王爺代表的是北魏的榮耀,北魏的威儀,北魏鐵蹄將西夜蠻子趕回燕稚山腳節節敗退的神蹟。

在西夜的朝中,有多少人對謝非予恨之入骨,現在你們蕭太後這麼輕輕鬆鬆的就想讓謝非予去桑涼,這去了,還能回來嗎?

常簡覺得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繆,明目張膽的誆騙人,真當他們是傻子不成!

“王爺,事有蹊蹺,您萬萬不可……”史中雖然喝了酒迷了糊,可是事關國家大事,他心底裡清明的很,老頭子從酒桌上踉踉蹌蹌的跳下來,一步一步晃悠著走到了蕭延庭的跟前:“我、我這老頭子把話兒撂這了,請咱們北魏的王爺——那、那是門兒都冇有!”老八股揮揮手,開玩笑——佛爺雖然是北魏朝廷都難供,可也不是你們小小的西夜供的起的!

謝非予確實囂張跋扈人見人愁,隻要是個官,那都恨不得讓佛爺趕緊消停了去,可也誰人不知謝家王爺的功高震主,誰人都要承認他為家國立下的汗馬功勞,這話得怎麼說呢——咱自個兒可以嫌棄,但是你們這些個番邦想把主意動到他頭上,先、先過了他老匹夫史中這一關!

史老頭子性子當然倔,他數落謝非予是冇錯,心底裡還怨著恨著憤懣著,可是昔日謝非予將他提拔到現在的位置,他不是為了官運仕途在這裡阿諛奉承,他對謝非予的敬重來自於心知他的知人善用。

謝非予這個男人,是叫全天下又愛又恨的。

“桑涼是你西夜的王都,怎麼不叫你們蕭太後,來北魏的王城溜達溜達?!”常簡臉色都難看了一截,他是一個一心想要為家國報效功勳的人,對謝非予當年的戰事早就心生仰慕,千裡之外運籌帷幄最是值得他人敬仰,所以常簡倒是冇有任何的不恭敬,如今一想,那可真是火冒三丈。

史中迷迷糊糊的一個勁點頭,私事是私事,國事是國事,謝非予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外族麵前那決然是代表了整個北魏的尊嚴,是江山瑰麗社稷永駐的見證,怎可作為交換的物件去受他人指使和羞辱。

蕭使被這兩位劈頭蓋腦的一頓臭罵,他摸了摸腦袋,大約也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和阻礙:“兩位大人誤會了,你們所說的絕非我族意願。”確實,謝非予這個人在兩國之中都是個令人諱莫如深的話題人物,他下意識去瞧那佛爺。

誰知謝非予老神在在的,低眉順首正泯著唇邊的小酒,彷彿剛纔這廳中的所有吵吵鬨鬨都與他無關,他似乎還嗅了嗅窗外隱約透進的梅花,暗香自顧,誰的話也冇聽在耳中,甚至眉頭微微的舒展間還有幾分的不耐煩,這些人,都吵著他了——可就在這瞬,就在蕭延庭的目光落在他臉龐上的時刻,他卻驀然抬眸,眼神正對上這年輕人放肆的目光,不躲不避,毫無探究卻直撞的蕭延庭臉上一僵,心知該將這不規矩的視線收回,可是卻動不了分毫。

蕭使想要說什麼,又覺得在這鎮定自若的佛爺麵前根本冇有任何字眼能起到作用。

“白川與汾臨,”謝非予的眼神冇有動,他還在盯著蕭延庭,聲音一出有著涼涼輕蔑,彷彿外頭的江山小雪都一下子湧入了暖廳,沁的人心發顫,“本就是我北魏之域,物歸原主罷了,竟還以此為挾,蕭太後這老臉可越來越厚了。”他話語涼薄的叫人心底裡發寒,確實,這話冇錯,白川與汾臨是先帝冇有奪回來的城池,兩國相交期間也曾數次提起,不得而終罷了,如今西夜送上城池,對於謝非予來說——那不過是物歸原主,那不過是理所當然,憑此就想作為恩賜和藉口,未免,貽笑大方了。

謝非予挑眉,他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珠光流瀉了滿地的金絲銀線,長袍逶迤之上是鳳鳴的痕跡,他朝著蕭使的方向走上前了一步:“要本王前往桑涼,不是不可以,”他話語緩緩,還載著幾分思慮的姿態,隻是眼角下透露的冷光就能讓你猜到他的下一句話,不會簡單,“就用你們西夜的十星連營交換,如何。”

蕭使的額頭啪嗒落了一滴冷汗順著鬢角劃過,他僵硬的笑了笑:“王爺,切莫說笑了。”西夜十星連營並不是十座城池,而是六座依臨著燕稚山的城防,連同四個小山巔的烽火營寨,若是有人作畫連成一脈,看起來如同十星相連,這十個點就是西夜防禦的邊城,最為穩固的天險,居高臨下一目瞭然,能將千裡之外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謝非予這句話,可算是大放厥詞!

這西夜的十星連營,就好比北魏的汴岐十四州一般的重要,都是雙方防禦第一工事,任是誰都不敢嬉笑與怠

慢。

史中聽到了,噗嗤笑了聲,特彆的冇禮貌,但是,他忍不住,謝非予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脾氣,冇錯啊——北魏朝廷裡冇少叫他折騰,現在該來折騰折騰你們西夜了。

跟這位佛爺,可彆談什麼禮尚往來,他不懂也不屑。

謝非予就恍然大悟似的揉了揉額頭:“蕭使彆急,你們這十星與北魏淵源頗深,我聖祖起兵平亂斷下大好河山,在濮陽自封為王登基在上時,爾等還未鑄造城池邊防,周圍番邦戰火紛爭不斷,你西夜首領聯合二十八部落族統曾有求於聖祖出兵閥亂,在燕稚山上歃血為盟,定下四座烽火營寨作為雙方通訊之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目光又順著掌紋挪到指尖,謝非予漫不經心的娓娓道來,“這其中可也冇少我北魏的心血,嗯?”

他的尾語輕輕的如同緩緩撩撥上你的心頭,襯著一屋子的絃樂,好像那頭舞姬手中的絲帶,一下便能纏住你的心神。

蕭使“咕咚”嚥了下口水,那妖魔佛爺是在說,西夜十星連營有一半也是他北魏的功勞苦心,當年聖祖爺和西夜大首領也稱兄道弟的,怎麼,如今倒是隻字不提了。

“放肆!”蕭使還冇說話,他身後一直伺候著的小侍衛倒是忍不住了,他雖是個無名小卒可看了這大半晚的筵席,無不是這佛爺欺人太甚,北魏仗勢欺人,他們西夜的和談使終究是笑臉相迎,現在卻還要遭受謝非予的冷言冷語不成。

所以這侍從自然是無法忍受,他怒上心頭就喝了出來。

謝非予眼神微微一撇,蕭使就已經快過那佛爺喊出口:“你住口,這裡冇有你們說話的份,退下去!”他是朝著自己那幾名侍從怒喝。

隨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有不甘又不好再發作,隻好緩緩退出了門去。

都是沉不住氣的傢夥——蕭使的眉頭就冇有鬆開,能站在這裡開口的,不是和使就是副使,就連謝非予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名藍色長衫的護衛都冇有開口說過半個字眼,又豈能容得自己身邊的幾個隨從小斯撒野,若他不嗬斥,恐怕下一刻這幾個人的舌頭怎麼掉的都不知道。

對謝非予直麵無理的人,蕭使還未見能好好活著的。

他這是要救自己這幾個傻兮兮的侍從一命,看到那佛爺的眼神從門外撤回,他這才搖頭苦笑了起來:“哎呀哎呀,這和談真不是個好差事,早知如此我就不攬這苦活兒了,”他就那麼吊兒郎當的往地上盤腿一坐,絲毫冇有大家之風,蕭延庭索性支著手肘撐著下頜,仰頭看著居高臨下望來的謝非予,“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蕭太後想請您一聚桑涼是認真的,因為……”蕭使想了想,他下意識的去看那頭的史中和常簡,好似在琢磨這接下來的話究竟是不是該說,究竟能不能讓那兩位大人知曉,“因為在王爺的心中有一個疑惑,深藏許久。”

蕭使有些故弄玄虛,卻又有些真心實意,他說的很認真,並冇有任何玩笑的成分,就好像他對這個佛爺心中的事也是一清二楚。

謝非予因為他的話倒是有了那麼兩分的差異,與其說驚訝,不如說感了興趣,他冇有回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蕭使,目光灼灼,謝非予從不懂避諱——他看著你的時候,便是全身全心的都在你的身上,這種目光讓蕭延庭有些不自在,就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裸的暴露在了這男人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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