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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開平帝和煦問道。
“微臣之前被自家二伯設局陷害，揹著姦殺民女之罪，發配北境。”
“今日得見天顏，還望聖上替微臣洗刷冤屈，還微臣一個清白。”
開平帝聽得，也不驚訝，似乎知道沈銘會有這般請求。
毫不在意說道：
“這有何難。”
微微側頭，對蕭憧吩咐道：
“蕭卿家，你且讓人告知京兆司，全力輔佐沈銘，重新審理舊案。”
“臣領命！”
蕭憧躬身應答。他自是不信沈銘會犯下姦殺之罪。
可聖上讓沈銘自己給自己翻案，這著實有些不妥。
他這話隻需傳到京兆司，案件審不審，都冇了意義，誰會和沈銘過不去了？
相當於走了個過場。
沈銘此時想法，也和蕭憧一般，卻多了些自己的判斷。
“帝王從不會在意對錯，誰有用，他便用誰。這刑典法度，終究隻是用來製約普通人的。”
當下再次謝恩。
開平帝又對沈銘說了些勉勵之話，終於召見被冷落了許久的漠冰質子。
態度不偏不倚。
也不管飯，便讓眾人退下了。
唯獨陳宇軒卻冇走，尷尬站在殿中，朝開平帝訕笑。
開平帝對這個小舅子毫無好感，奈何對方深受太後寵愛。
大新重孝道，開平帝得顧及母親顏麵，也是無奈。
麵無表情，邊處理手中奏章，邊斜瞥陳宇軒：
“你和還有何事？”
“聖上，那沈銘一介白身，都能做得朱查司一州都統，我…”
“你想怎麼樣？也想做官？”
開平帝終是聽不下去，將他打斷。
手中禦筆一放，“噠”得一聲。
聲音冰冷，慢裡斯條說道：
“治理民生，管轄一州之地，你行嗎？”
“巡查緝捕，策探敵國
軍政，你行嗎？”
“鎮守邊境，對抗南瑜敵兵，你行嗎？”
“探測荒原，斬殺妖邪異獸。”
“你，行嗎？”
這話從開平帝嘴中，一字一句吐出，壓得人喘不上氣。
陳宇軒不自覺，便出了一身冷汗。
聖上這些年徹底掌控了皇權，威勢愈重，大新再也無人能阻止他施展野望。
陳宇軒被嚇懵了，也不知怎麼出的大殿，衣服濕透，猶自汗流不止。
他是再也不敢單獨與開平帝獨處了，心中卻還是不甘，出宮的腳步拐個彎，又朝太後宮苑走去。
招德殿內，此時氤氳一層陰影。
開平帝身後，不知何時，出現個人影，若有若無。
“這沈銘之前隻是個書呆子，到得北境，大難不死，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到是有趣。”
開平帝也不回頭，輕聲說著，臉上不見喜怒。
“微臣根據情報所知，沈銘當初該是死在臨近霜州的路上了，卻又莫名活了下來。”
那黑影聲音沙啞，令人聽不真切。
表達似乎也有問題，一會死了，一會又活了。
“屬下覺得必有蹊蹺，便派了人手探查。”
開平帝提起禦筆，又開始批閱奏章，不置可否說道：
“化死為生？【九劫不滅琉璃鍛體訣】？
“當初沈家若冇有向朝廷交出這功法，又如何得以苟延殘喘？我大新皇族亦有不少人修煉這功法，又為何冇有發現這般妙用？”
開平帝獨自呢喃著。
化死為生？延年益壽？
開平帝薄且直的嘴唇，露出一絲玩味笑意。
正好批閱到有關北境妖患的奏摺，細細看了起來。
自刀峽嶺妖族裂縫封印之後，北境不知為何，妖患便未停過。
………
沈銘暫時告彆了孛兒巴、羅文、蕭憧一行人。
漠冰質子對他很是不捨，卻奈何不是自由人，被禮部官員帶走。
沈銘依舊與周端一起，不疾不徐走著。
“恭喜沈大人！賀喜沈大人！這誅查司一州副都統，雖隻是從五品，權利卻是不小，何況聖山許您正都統俸祿，想來很快便會拔正！”
周端與沈銘道著喜。
誅查司、鎮龍司州都統，權利不小。
武者入的技階，方能當任，乃是一直沿用的規矩。
可沈銘乃是大新天子親自任命，這規矩倒也算不得什麼。
至於之後的封爵，沈銘未做太多期盼，倒不是覺得天子給他畫餅。
自己眼前修為不高，一時獲得太多封賞，惹人妒忌，不是好事，開平帝說的不錯。
沈銘又從懷中拿出塊金錠，前世電視劇中升官了，都要打賞宦官，他有樣學樣。
不想這次，周端卻如何也不願收下。
“沈大人看重咱家，咱家自是歡喜，但這銀錢卻是如何也不能收下了。”
“咱家自知乃是一階宦官，身份卑賤，難得沈大人不嫌棄，以後若是有用得上咱家的，儘管吩咐！”
周端是個精細人，見得沈銘人脈甚廣，又得聖上器重。
更為難得，竟是不嫌棄自己身份，願意屈尊結交往，冇有輕視。
他身為宦官，受過多少冷眼，如今遇得沈銘，竟莫名起了結交之心。
“周公公何須客氣，這些銀錢且拿去買些酒水，當做兄弟一份情意，若再推辭，隻是不將我當做朋友！”
說完，不待周端再推辭，便將元寶塞到他手中。
沈銘不自覺用上前世交際手段，“兄弟”、“朋友”這番詞彙脫口而出。
便覺不妥。
宦官乃是天子近侍，自己這般，若被有心人聽得，會惹上麻煩。
卻不想，周端聽見沈銘話語，竟愣住了。
眼眶微微發紅，終是剋製住。
“沈大人這般看重咱家，咱家也不矯情了。隻是‘兄弟’、‘朋友’這番話，沈大人今後切莫再說，免得被有心人聽得，傷了大人名聲。”
周端輕聲說著。
那句“與我等宦官接觸密切，會被朝臣瞧不起。”都在嘴邊了，卻終是冇有說出口。
二人一路聊著，又行得一陣，來到一處府庫，門匾之上書著三字“神武庫”。
竟有大量禁軍把守！
周端持了手諭，上前交給值班護衛，又辦了手續。
經過一輪盤查，終是放行。
為首一名禁軍都頭，生的威武，滿麵鬍子，鐘馗一般，朝沈銘拱手行禮：
“職責所在，沈都統莫要怪罪，您此番可在神武庫二層，選得兩件妖器，還請獨自入內，最多兩刻鐘，便需出來。”
沈銘亦朝對方拱手示意，便朝著神武庫內走去。
要說這妖器，沈銘到是接觸過。
他的峰鼉臂甲便是妖器之一。
而那龍脊舟，亦是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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