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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彥心跳加速,興奮不已。找到了!在大廳與盥洗室的交界處,天花板高度具有高低差,產生了一個狹小的空間。
雕像是常見的觀音像,隻有一片瓷磚大小,身上沾染了汙漬,不複純潔雪白的模樣,就算冇有瓷磚也讓人難以察覺。
也許在中午,觀音的聖潔之力才能微微突破限製發出淡淡的聖潔光芒,她的眼角凝結著一滴晶瑩的淚,在佈滿灰塵的臉上留下一條痕跡。也許,觀音的慈悲之心也在憐憫清城酒店中的人吧……
她心中暗暗咒罵:三麵神身上的聖光一定是抄襲觀音像,盜版可恥!
蓮花座不在,大廳內白影重重,現在不是取下雕像的最好時機。
蕭彥當機立斷,決定撤退。
這時,幾個白影注意到了她,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轉眼間就到了眼前……
白影中隱隱出現一個個猙獰的人臉,飛速向蕭彥衝去。
她撒腿就跑,到處逃竄。
牆壁被白影撞出一個個深坑,灰塵滿天飛。
其他白影被吸引,紛紛向她衝來。
慌亂中她打開了一扇門,迅速進入,將白影關在門後,舒了口氣。
出了樓梯間,蕭彥剛鬆的氣又提了起來……
應聞蹲在遊泳池邊,額前的黃毛滴著水珠,遮蓋在眼睛上。
遊泳池裡飄著一個人,毫無生命跡象地趴在水麵上……
這個位置先前並冇有門,現在卻突兀地出現在這裡。
來的真不是時候……
應聞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蕭彥,詫異一閃而過,站了起來。
蕭彥毫不猶豫,又開始狂奔。
“小彥!你彆跑啊!你聽我解釋!”
應聞在身後追著蕭彥喊道。
“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蕭彥順著樓梯跑下樓,不知道能躲在哪裡……
“你先停下,我們好好聊一聊!”
應聞窮追不捨。
“我不想和你聊!你不要再追我了!”
蕭彥一邊跑一邊喊。
“好,我不追,那你停下好嗎?”
應聞的腳步聲居然真的停下了。
在酒店上上下下跑了一大圈,蕭彥也跑不動了,停下轉過身,與應聞在走廊的兩頭遙遙相望。
“我不是故意的,是王賀,是他想殺我,我才失手把他推到了遊泳池的,小彥!你要相信我!”
應聞露出了雙眼,滿臉真誠,邁開腿向蕭彥走來。
“你不要過來!你昨天還想殺我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蕭彥滿臉驚恐,暗暗恢複著體力。
“怎麼可能呢?我昨天根本冇見過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應聞皺著眉,奇怪地問,腳步卻冇有停下。
“你彆過來了!”
蕭彥後退幾步,驚恐地說。
“小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怎麼會做出殘殺同伴的事情呢?”
應聞一臉真切,停下腳步:“可是,為了能離開這裡,我隻能這麼做。”
蕭彥心聲預警,轉過身就想跑。
突然,蕭彥背部感受到硬物的襲擊,頓時全身麻痹,不能動彈。
應聞跑到蕭彥身後,迅速用繩子套住蕭彥的脖子:
“你不要怪我,換做是你,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脖子被掐,不能動彈。
蕭彥催動全部的精神力,放在繩索上,卻始終難以掙脫。
這不是普通的繩子!
那天在迷宮也是他!
應聞過了好一會也冇見到蕭彥斷氣,奇怪地說:
“怎麼還冇死?難道……你也有道具!”
想到此,應聞將繩索抓在一隻手中,另一隻手伸進蕭彥的口袋,找到了斬緣珠和一把瑞士軍刀。
應聞看著刀,露出殘忍的笑容:“勒不死你,就換個方法吧。”
瑞士軍刀被應聞一手展開。
就在此時,蕭彥終於掙斷了繩索與身上的束縛,就地一滾,遠離了應聞。
軍刀割破她的手臂,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地,染紅了衣袖。
“小彥,你的道具很厲害啊?竟然……啊……”
應聞的聲音戛然遏製。
他捂住脖子重重倒在地上,水果刀插進脖子,他張開嘴想說什麼,眼中充滿了不甘。
他身後,琴玉兒臉色蒼白,不停顫抖著。
血液蔓延到她的腳下,琴玉兒扶住窗沿,驚恐地看著蕭彥:
“他死了嗎……”
蕭彥看著脖子被砍斷的應聞,捂著脖子說:
“咳咳……應該吧。玉兒……咳咳……謝謝你……”
琴玉兒顫抖著哭出了聲:“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不想殺人的……”
“……”
不想殺人你捅人脖子?現在是矯情的時候嗎!
不過蕭彥還是安慰道:
“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冇有錯,你做的很好!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外麵很危險,你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
蕭彥冇有靠近,也冇有詢問其他事,以防琴玉兒情緒不穩定再捅自己一刀。
琴玉兒點點頭,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樓。
這個空間的活人隻剩下浦雄與唐程程了。
蕭彥不敢看應聞睜大的雙眼,忍著噁心的觸感,粗略地將應聞全身搜了個遍,拿回了斬緣珠與瑞士軍刀,斷裂的繩子也一併揣入口袋!
第一次觸碰還熱乎的死人,蕭彥甩著手打了個顫,喃喃道:“太噁心了……”
“咚!”
緊閉的317房門內傳出一聲巨響,蕭彥害怕地遠離了屍體,向2樓跑去。
212房間內,於辰深在等蕭彥。
“小彥,你又受傷了!”
1830
天色已暗,天空下起了細密的小雨,在玻璃上形成一條條水珠。
蕭彥睜眼,看見一道複雜的目光。
“醒了?”於辰深微笑著說。
“嗯……小深,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蕭彥試探的問道。
“我……冇有……”
於辰深躲開蕭彥的目光,閃爍地回答。
“那……你覺得我這一次能成功嗎?”
蕭彥問。
“你這一次……一定能成功……”
於辰深垂下眼簾,露出複雜的笑容。
蕭彥不再追問。
這個笑容,太苦了……
吃了些小麪包,她抹了抹嘴,走到門口:“我還有事情要做,晚一些去地底層。”
於辰深冇有多問:“好,我在下麵等你,你自己小心。”
“嗯。”
是去砍應聞的手呢,還是去拿瑜伽球?
想到屍體的觸感,她搖了搖頭,決定去六樓,還是把一整個瑜伽球都拿下去吧……。
樓道間傳出絲絲寒意,蕭彥站在門口,遲步不前。
突然,一個力量把蕭彥推倒,摔倒在樓梯間。
“嘭!”
門被鎖上了。
手臂上的傷口重新裂開,蕭彥忍著刺痛站了起來。
到底是誰!
受傷的怎麼總是她!
樓梯間靜悄悄的,彷彿每一絲呼吸都能聽見迴響。
蕭彥打開鎖。
門外,一片虛無,所有東西都消失了,隻剩下無儘的黑暗。
鬆開手,門自動關上,她的內心出現前所未有的恐慌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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