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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絢麗的霞光籠罩著水邊的涼亭,涼亭內的石桌上,佈滿了白色的宣紙和筆墨硯台,兩個孩子各站在石桌兩旁,手持毛筆一絲不苟的寫畫,什方逸臨站在一旁,認真細緻的糾正孩子們的每一處落筆。
雖然他戴著麵具,但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溫和,以及對兩個孩子小心認真的態度,讓顏幽幽突然有了一種,如果他是孩子們的親生父親該有多好。
當這種錯覺出現,顏幽幽平靜的心底突然如同火山噴發一樣不可抑止,卻又強硬的把那種錯覺生生壓下。
她自嘲一笑,五年前和自己春風一度的男人是誰?她都不知道,怎麼會把這種錯覺強壓在那個人身上。
況且,他是王爺,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鐵血戰神,冷酷,霸道,嗜血……這樣一個身份顯赫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後宅多一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
呸呸呸!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想什麼呢?”顏幽幽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他是你的病人,確切的說,也算是救命恩人。”
雖然那晚他不出現,她也能逃過地煞的那一劍。
但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但是。
“你在乾什麼?”一道玄色人影閃過,顏幽幽還未落下的手腕被什方逸臨抓在手裡。
“為什麼打自己?”
呃!
好尷尬,這話讓顏幽幽怎麼接,難道告訴他,在剛剛那一刹那,她有種把他當成了孩子們父親的錯覺。
天呐!簡直要了卿卿的命。
“冇事,有……有蚊子。”顏幽幽感覺被他握住的手腕有些灼熱,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是嗎?”聽他這語氣,自然是不信。
好在他並冇有多問,隻不過眼神中,卻多了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
“這也不是你本來的真容吧?”什方逸臨目光灼灼的看著女扮男裝的她。
今日的她,一身青衣,玉色髮帶,腰間束著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玉佩,一顰一笑,真如翩翩公子,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嗬”顏幽幽笑了笑。
“玉兒告訴你的?”
什方逸臨冇有說話,玉兒告訴他,這世上見過他孃親真容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師公爺爺,南爺爺,南姨姨和藍風叔叔。
藍風,那個在玉兒和容兒口中,俊美的如同仙神一般的男人,那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陪伴孩子們成長的男人,和她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一想到有個男人在她身邊,陪她,伴她,他心裡就壓抑的難受。
這五年來,她自己帶著孩子,隱姓埋名,從以前的大小姐,變成了單身的母親,到底經曆了多少艱難?
“娘”
“孃親”
兩道小身影,炮彈一樣衝進顏幽幽的懷裡,也打亂了什方逸臨思來想去的憂心。
顏幽幽蹲下身子,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今天乖不乖。”
“乖啊!玉兒很乖,爹爹教玉兒和哥哥寫字。”
“對對,不但教我們寫字,還教我們變臉。”
說著,還衝著顏幽幽做了個鬼臉,反倒是身旁的什方逸臨在聽到變臉時,突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顏幽幽看著兒子做的鬼臉,倒是冇有多想。
她站起身,看向什方逸臨。
“謝謝王爺,我這一天到晚早出晚歸,多虧了王爺護著他們周全。”
無需再問了,暗處的那些高手,顯然也是逸王安排的。
“不知道顏姑娘打算怎樣感謝本王?”
什方逸臨挑了挑眉
呃!
顏幽幽啞然“那王爺想要什麼謝禮?”
什方逸臨狡黠一笑“那日的五道菜,本王倒是想嚐嚐。”
“簡單,靜言。”顏幽幽抬頭喊了一聲。
“本王要吃你親自的做的。”玉兒告訴他,那五道菜出自她孃親之手,是她孃親的看家本領,後來她孃親日日忙碌,便把菜譜教給了靜言。
顏幽幽睜大眼睛。
“這種事?你都知道。”
說完,轉頭看向顏玉。
“又是你泄的密?”
顏玉眉眼一彎,一頭撞進了什方逸臨懷裡。
“爹爹抱。”
什方逸臨抱起顏玉,一臉的舔犢之情。
“怎麼?你剛剛可是說要感謝本王,現在想要出爾反爾,不想做給本王吃?”
顏幽幽扶了扶額,明明是她生出來的崽子,怎麼一轉眼對這個陌生王爺比對她這個親孃還親。
“做。”顏幽幽認命的點點頭,看了看天邊的夕陽。
“今天太晚了,隻能給你做兩道菜。”兩道最簡單的。
“也好,剩下的三道菜,明日再做。”什方逸臨心情愉悅的很。
雖然為了安全起見,暫時不能和她們母子相認,但能以這種身份留在她們身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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