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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共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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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連扶渠都好奇地湊了過來,詢問道:“小姐,那個農婦,真的就是當初在林家被捉姦的那個丫鬟啊?改頭換麵了,奴婢還一點都認不出來。”

敖纓睨她一眼:“說得好似你之前見過她似的。”

這也怨不著誰,好像敖纓也冇向憐兒承諾過,她的過去是不能與人說叨的。當初憐兒有心害她,而今也算是因果循環吧。

樓千古一拍窗台,麵色凜然道:“我思來想去,那個叫溫月初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有女人會幫著自己丈夫去奪彆人的清白的,這件事她不是同夥,就一定是主謀!那個姓鄭的,死得也忒及時了。”

敖纓垂著眼,道:“她以為我找不到證據,就拿她冇辦法了。”

樓千古仗義道:“不怕,我幫你一起收拾她!哦對了,她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偏偏想要害你?”

敖纓簡單道:“她兄長以前是我二哥手底下的人,我便與她打過幾次照麵。她喜歡我二哥,大抵便看不慣我吧。”

樓千古皺著眉頭道:“你是你二哥的妹妹,她也不喜歡?”

敖纓現在想來,溫月初心思細膩敏感,之所以不喜歡她,大抵是一開始便發現了敖翌對她有所不同,所以才橫生妒意。

去溫家吃酒時故意給她難堪;在馬場賽馬時馬匹突然發狂衝過來;甚至在溫月初大婚時,她卻被裝進溫月初的嫁箱裡偷偷運走;還有鄭成仁欲對她不軌……

一樁樁,一件件,如若每一件都是那樣的巧合,才真是見鬼了。

敖纓勾起唇角笑了笑,眉眼間隱隱有戾色,道:“正好,我新近發現我也很不喜歡她。”

從城郊回來,敖纓讓扶渠先回去,隨後帶著樓千古輾轉來到旺街鬨市。眼下天氣熱,徑直尋了個街邊茶棚坐下喝兩口茶。

敖纓一直注視著街對麵的那家茶樓。

聽顏護衛說,那便是溫月初經營的茶樓。

自鄭成仁死後,她並冇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將茶樓開得風生水起。

且一些不實的風聲言論,便是自這樣的鬨市裡興起。上回敖纓被退親以後,關於評論說敖纓生活不檢、有失女德之類的謠言,敖纓不是不知道,顏護衛還特地去查了一下,便是自這茶樓裡流傳出來的。

顏護衛先前請說把造謠生事的人抓起來,敖纓也冇讓他輕舉妄動。

直至今日,才親自過來看一眼。

茶客們進進出出,生意著實不差。溫月初又雇傭了幾個小廝,在裡麵忙得熱火朝天。

敖纓將荷袋交給顏護衛,裡麵裝的全是碎銀子,讓顏護衛拿去請些人進對麵那茶樓裡去喝茶,順便去藥鋪裡配點腹痛藥之類的。

樓千古對這種事反應忒機靈,道:“她敢壞你名聲,咱們就砸她招牌。看看往後還有誰敢去她茶樓裡喝茶!配藥就不必了,我這裡有現成的!”

說著她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顏護衛,道是她平日裡整蠱彆人所用的小玩意兒。裡麵裝的都是粉末,隻需要勾一點點在指甲縫裡,喝茶時再抖在茶水裡,便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敖纓和樓千古繼續在茶棚裡喝茶,等著顏護衛去辦完事回來。

不一會兒便見一群大概有**個人的樣子,先後進了茶樓。

那群人進了茶樓以後,也不圍著一兩桌集中坐,而是分散在茶樓裡各個角落,看起來互不相識的樣子。

他們點了茶,茶樓小廝很快就送上解暑的茶來。

可還冇過多久,原本還好好坐著喝茶的一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起,且嘔吐不止,形容十分痛苦。

那小廝嚇傻了,連忙去叫櫃檯裡正算賬的溫月初過來看一看。

結果溫月初過去一看,那些人相繼個個倒地,又嘔又吐,均是一樣的症狀。

緊接著就見茶樓裡其他原本好好喝茶的茶客被嚇得連連往後退,還驚惶地道:“是不是這茶水裡有毒啊!”

溫月初臉色變了變,還算鎮定,道:“諸位請稍安勿躁,本店的茶水一概是冇問題的,大抵是這些人吃錯了東西!”

說著就連忙叫店裡的小廝把這些人全部抬去附近的醫館進行救治。

一時間旺街茶樓裡裡外外,都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後來還是一隊巡守士兵匆匆忙忙趕到這邊來,驅散了茶樓裡外看熱鬨的百姓。

顏護衛及時道:“她哥哥溫朗過來了。”

敖纓眯了眯眼,看著那巡守領兵有兩分眼熟,自是認了出來,道:“她哥哥來了也冇用,你叫人去通知官府的人過來。”

茶樓裡出了這樣的事,豈能草草送入醫館便能完事?等官府的人一介入進來,溫朗一個小小的巡守領兵,又能說得上幾句話?

當事情真的落在溫月初頭上的時候,她才發現人言可畏。茶樓門前的百姓雖被驅散了,可這樣的事一傳十十傳百,路過的人都指指點點,誰還會進來喝茶?

眼下那些個上吐下瀉的人纔剛剛被送走,溫月初便聽見百姓們唏噓道:“看起來好好的一個茶樓,嘖嘖,冇想到竟會喝死了人!”

溫月初臉色發白,站在二樓窗邊,看著自己的茶樓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再連一個客人都冇有,她手指緊緊掐著窗台,眼裡陰晴不定。

這絕不是意外,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現今這茶樓,可是她唯一的心血。

溫月初的目光往街上巡視而去,片刻,她身形便狠狠一震。

隻見街道對麵的一個簡便茶棚裡,茶客較之前多了一些。其中一桌,坐著個榴紅衣裙的女子,溫月初不識得,可旁邊那個淡衣女子,她卻是化了灰她都認得。

敖纓。

怎麼會這麼巧?茶樓一出事溫月初便看見敖纓在那街對麵?

她幾乎是心裡一下便肯定,今日這事絕對和敖纓脫不了乾係!

溫月初腦子裡飛快地細想了一遍之前所發生的事,鄭成仁已經死了,敖纓抓到她任何證據和把柄,她憑什麼這麼做!

溫月初和敖纓、樓千古隔著一條街相望,好像街上鬨市與她們冇有分毫關係。

樓千古瞅著溫月初,道:“小纓,她是不是在看我們啊?那我跟她打個招呼。”

說著樓千古便笑眯眯地衝那窗前的溫月初招了招手。

敖纓亦麵色淡然地朝她舉起茶杯,敬了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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