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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上房雖不華麗,卻處處透露著溫馨,能夠感受到當初佈置這間房時,佈置者的用心。
修柯打量著房間,視線一轉,便對上溫楚硯不高興的臉,若此時溫楚硯是狼的模樣,該對著他齜牙咧嘴了。
“你不願同本神睡一起?”
“不是。”
“那為何要兩間房?”
修柯沉默。
溫楚硯上前一步,縮短與修柯的距離,紅色瞳孔帶著濃烈的控訴,“來找你之前,本神已將鬼域的那身臭味洗儘,身上還焚了熏香,當初在山洞共處一室時未曾見你嫌棄,而今你我已是伴侶,為何還要分房而睡?”
難怪,初見擁抱時,修柯聞到的陌生氣味,原是焚了熏香。
修柯聲音悶悶,“不是嫌棄。”
“那是為何?”
修柯欲言又止,低低歎息一聲,突然伸手摟住溫楚硯的腰,將他拉近,唇便湊了上去。
有些事,不曾開始,就不會眷戀。
上個世界,溫楚硯對此事樂此不疲,他雖不重欲,卻也享受。
【嘖嘖嘖,原來你是這樣的宿主,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深淵之人冇有愛。】
或許他該更正,深淵之人不是冇有愛,隻是當初那抹月光,他不敢褻瀆。
一旦擁有,他便也,生了貪念。
溫楚硯怔忡一瞬,旋即明白修柯的意思,紅瞳幽深,反客為主。
難捨難分的兩人,跌跌撞撞朝床躺下去,銀髮與黑絲交纏,旖旎繾綣。
吻了許久,溫楚硯纔將修柯放開,紅瞳欲浪翻滾,卻冇再更進一步,喘息之間帶著剋製與隱忍,“此間事畢,先隨我回狼族。”
他要以狼族最高禮儀,迎娶他的狼後。
同樣翻滾浪花的人,還有修柯,他有些不滿地抓住溫楚硯的衣襟,將他拉下來,“阿楚,我想與你花好月圓。”
花好月圓。
溫楚硯的心再次顫了顫。
修柯可能不知道,他此時迷朦的雙眼,水光瀲灩的唇瓣,配上這句話,有多麼的勾神。
溫楚硯握緊放在修柯耳側的手,用極強的自製力才讓自己保持理智。
輕咬修柯的耳朵,溫楚硯聲音暗啞,“我也想與你花好月圓,但狼族有訓,唯有禮成之夜洞房,才能得圓滿,我想與你圓滿,修柯。”
溫楚硯本是神,卻有一天,向未知之神,祈求圓滿。
腦海中叫囂的**逐漸安靜,修柯眉目柔和下來,緩緩鬆開溫楚硯的衣襟,“好。”
兩人分開,獨自平複著胸腔的躁動,好一會兒,修柯主動開啟話題,“那個掌櫃,與幻境有關?”
不愧是他的狼後,溫楚硯讚賞地看了修柯一眼,“不錯,幻境為她而生,隻要解決她,幻境便會破碎。”
修柯環顧四周,“宜室宜家,她的執念,該與家人有關,丈夫,或者孩子。”
溫楚硯沉思片刻,“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修柯點頭,溫楚硯瞬間消失。
望著溫楚硯消失的地方,修柯嘴角的笑容,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來。
係統語氣發酸,【宿主,上個世界你還拘謹一點,這個世界,你是一點兒都冇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啊。】
修柯:……
【不過也對,上個世界對你來說剛談戀愛,這個世界等同於你的愛人不記得你,需要重新攻略,豪放些也正常。】
修柯:閉嘴。
係統委屈,【嚶嚶嚶,你對溫楚硯這麼溫柔,對我就那麼凶。】
修柯:查一下掌櫃的資料。
【叫人家做事,也不說兩句好聽的,我不管,人家就要你哄。】
回答係統的,是修柯推門出去的聲音。
【……】
修柯沿著木樓梯緩步走下,女掌櫃還在櫃檯前撥弄著算盤,聽見樓梯的聲響,抬頭看了修柯一眼,掛上盈盈笑意,“客官有什麼需要嗎?”
修柯來到櫃檯旁站定,“掌櫃的這間酒樓,佈置得很溫馨。”
得到誇獎,女子笑意更深了些,“嗯,我與夫君在此相識,嫁給他後,他便將這間酒樓買下來,贈予我。”
修柯頷首,“掌櫃的蕙質蘭心,你夫君有福氣。”
“夫君待我很好,嫁與夫君,纔是妾的福氣。”
“既能買下這間酒樓,想必家財萬貫,掌櫃的又何必親自坐鎮。”
“他呀…”女子停下撥算盤的動作,“朝廷征兵,我與他膝下無子,隻能由他奔赴前線,他說讓我在此等他,他定會歸來。”
“掌櫃等了多久?”
“等了多久…”女子的神情變得迷茫,“不記得了,日日夜夜盼著,總歸,他快回來了吧。”
修柯點頭,“掌櫃可知今年是哪年?”
女子愣了愣,旋即笑道:“客官說笑了,今年不是宗慶二十三年嗎?”
宗慶二十三年,也就是五年前。
“方便問掌櫃的夫君貴姓嗎?”
“他呀,姓林。”
修柯冇再多說什麼,寒暄兩句便回房了。
回房後冇多久,便有一小二推開房門,端著滿滿一盆水進來,放下後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露出驚恐的神情,而後原地消失不見。
【宿主,這小二好奇怪。】
修柯:這都是幻境變出來的人,隻能重複做著生前所做之事,應該是這間房之前叫了水,小二纔會端進來。
【就是說,這間房之前住了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
若這間房住了人,為何冇有看到幻影。
原本在這間房住著的,又是誰?
小二為什麼會露出驚恐的神情。
修柯:掌櫃的資料查到了嗎?
【劇本裡冇寫的事,我隻能倒退去看,還在查,快了,再給我五分鐘。】
修柯冇再催,他坐在房內椅子上,等待著溫楚硯歸來。
約莫一個時辰後,溫楚硯出現在房中,手裡拿著一塊石頭。
修柯站起身,“你回來了。”
“嗯。”溫楚硯把石頭舉到修柯麵前,“這是留影石,來看看。”
留影石飛到空中,開始播放它所記錄的東西。
是悅來客棧門前,女掌櫃巧笑迎客,有兩人進入客棧,跟女掌櫃要了兩間上房。
畫麵一轉,女掌櫃帶著人上去,來的便是修柯與溫楚硯所在的這間。
畫麵再轉,便是廝殺與屠城,女掌櫃手裡握著根木棍,拚死抵抗,最終淪為玩物,含恨而死。
放到這,修柯開口:“那根棍子。”
“菩提棍。”
“這麼說來,這個幻境,還與菩提棍有關?”
“嗯。”溫楚硯收起留影石,“單憑一個凡人女子,無法製造這麼大的幻境,她借用了菩提棍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菩提棍在城外跟死了一樣,進入城內忽然有反應。”
空間裡的菩提棍: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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