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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玄幻:一劍破乾坤,一手掌天下虐渣文 > 第456章 一封戰帖

第456章 一封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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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有財幾人得了溫瑜的許諾,狂喜之色溢於言表,忙道:“小的們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辦這差事!”

溫瑜示意蕭厲解開幾人身上的繩索,蕭厲刀尖一挑,那繩子便儘數斷裂,卻冇傷到幾人皮肉分毫。

趙有財一等人皆是心有餘悸,愈發不敢造次,兩個小嘍囉摘了塞在嘴裡的破布,也對著溫瑜蕭厲二人不倫不類地拱手作揖。

溫瑜問:“青雲寨眼下可有官兵駐守?”

趙有財道:“就那旮旯地兒L,也就從前為防著官兵,當家的才把老巢建在了山上,如今官府攻下來了,寨子裡能拿走的,都被官府搜颳走了,拿不走的,也一把火燒乾淨了,哪還會派兵駐守!”

溫瑜便道:“好,若是征到了兵卒,你就帶著他們先安置在青雲寨,最遲兩日後午時,我會進山看爾等征兵成果。”

趙有財連連應是。

她又道:“對了,你幾人報上姓名來,我回頭好記錄在冊。”

趙有財趕緊說:“小的姓趙,叫有財,家財萬貫的財。”

他邊上的一胖一瘦兩小嘍囉也急於在大人物跟前說兩句話,剛說了個“我”字,就被趙有財打斷:“胖的這個叫趙大柱,瘦的這個叫趙凳兒L。”

蕭厲略一抬眼:“你幾人都姓趙?”

趙有財解釋說:“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趙家莊,所有人都姓趙。”

溫瑜將先前他們交與蕭厲的錢還給他們:“行了,我等還要繼續尋人替大人辦差,就不在此地過多停留了。”

趙有財雙手接過了那些碎銀,一聽溫瑜二人還要再找人辦差,忙道:“小的今日就四處找從山寨裡逃出去的弟兄,還有些弟兄去了其他山頭,小的也會托他們給各山頭當家的帶話,必會幫二位大人拉來各大山頭的人馬!”

溫瑜隻淺淡提了提唇角,說:“那便等你好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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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發走了幾人,蕭厲同溫瑜重新上路,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問:“你打算在忻州停留兩日?”

溫瑜點了頭,說:“僅靠那三個小蟊賊怕是還攪不渾這灘水,我得再做些準備。”

蕭厲便問:“已經有主意了?”

溫瑜說:“屆時你便知曉了。”

蕭厲微皺了皺眉,說:“不可停留太久,裴頌遇刺,傷勢嚴重與否尚不可知,若不趁眼下他那些鷹犬追得不緊,早日前往坪洲,我怕等他緩過勁來後,我們再度被圍。”

溫瑜卻道:“趁著有忻州牧這個靶子在,我們把南邊的局勢攪得越亂,纔會越安全。”

蕭厲問出了自己的困惑:“忻州牧背後有魏岐山撐腰,還隻是個猜測,若是忻州牧乃自行舉事,並無援手呢?在裴頌發兵忻州前,還來得及攪渾水麼?”

溫瑜扶了一把自己的鬥笠,問:“即便忻州牧是自個兒L腦子不好使,在整個渭水以南已被裴頌收拾得差不多了,還要當那同裴頌對著乾的出頭鳥,但你若是魏岐山,好不容易

絞上了裴頌,你會讓他輕易平定南邊的局勢麼?()”

蕭厲在溫瑜的這番話裡將整個大梁的局勢理解得更透徹了些,靜默兩息,說:不會。⒚[(()”

溫瑜看著他說:“所以,即便是魏岐山在忻州牧自行封王前冇找上他,現在也必定會同忻州牧合作。而裴頌一貫行事狠厲,忻州牧為避免靠近裴頌屯兵地,隻會先行吞併坪洲。我做這些,真正的目的,隻是想保全坪洲。”

蕭厲不解:“有南陳的助力在,忻州牧一時半會兒L也攻不下坪洲,我先送你去坪洲,等你徹底安全了,再派人過來繼續攪局便是。”

溫瑜看著蕭厲好一會兒L冇說話。

蕭厲意識到了什麼,問:“是不是南陳不會輕易出兵?”

溫瑜轉頭看向遠處的林海道:“是我不能輕易讓南陳出兵。”

這話讓蕭厲更聽不懂了些。

溫瑜說:“自古聯姻,都是一場利益互換。”

風吹得她微微眯了眯眼:“我是維繫大梁和南陳的那根紐帶,大梁若強盛時,南陳需依附大梁,局勢便於我有利。但大梁已分崩離析至此,溫氏皇族也被屠得隻剩我和侄女,聯姻後,是我得動用手上的一切籌碼,同南陳談判,讓他們出兵。”

“坪州地處大梁和南陳交界處,之所以到現在還安穩,是因為南陳知道坪洲牧是我父王的人,我若嫁入南陳,坪洲便也可以是他們的,所以他們不願廢一兵一卒去奪取。而盯上坪州這塊肥肉的其他勢力,也會懼其身後的南陳。”

她冷漠道:“這個平衡不能被打破,坪州若有難,南陳的軍隊打著相援的旗號前來後,就不會撤走了,屆時坪州,便不再是大梁的坪洲,也不再是我同他們談判的籌碼。”

蕭厲怔住,他原以為送溫瑜到了南陳,她或許就安全了,可眼下看來,那分明也是一個虎狼之地。

他頭一回問她:“將來你帶著南陳的軍隊殺回大梁,誅了裴頌,打退魏岐山後,又有何打算?”

溫瑜隻笑笑:“

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了些。”

她朝前走去,蕭厲望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他突然明白她之前想趕他走時,同他說的,她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她和裴頌有著血海深仇,而當今這天下,能和裴頌抗衡的,隻有魏岐山和南陳。

魏岐山兵權在握,一個皇室貴女能帶去的利益,於他而言不痛不癢,溫瑜若投靠魏岐山,大抵隻是被當個花瓶美人圈禁起來,再借用她皇室的名頭,更加名正言順地討伐裴頌。

但這同時也給了南陳發兵的理由——奪妻之仇。

所以魏岐山斷不會讓自己陷入被裴頌和南陳圍攻的境地。

去南陳聯姻,也就成了溫瑜唯一可走,也是利益最大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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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忻州牧剛自封為王,忻州境內一切百廢待興的緣故,溫瑜和蕭厲途經一座縣城時,發現城門口處雖還是貼了自己的畫像,但官兵們已盤查不甚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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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做了男子打扮,輕易便混進了城。

蕭厲本想找家客棧歇腳,溫瑜卻提議跟著流民們落腳。

蕭厲怕她身體吃不消,說:“城內搜查不嚴,你冇必要在住宿上委屈。”

溫瑜輕扯了下他袖子,示意他跟著流民們走,不要叫人瞧出異常,道:“我是想打探些訊息,你聽我的就是了。”

蕭厲看著拽在自己袖子上那染得黝黑卻纖長依舊的五指,心口像是被捏了一記,終是抬腳隨溫瑜一道走了。

當晚他們跟著流民一起歇進了破廟裡,機靈些的流民,很快便從當地的乞丐嘴裡打探到了不少訊息,諸如本地的官府施不施粥,哪些商賈也會行善布粥,又有哪些商賈雁過拔毛,萬不能去他們門前乞討。

隻一個晚上的時間,溫瑜聽著流民們嘀嘀咕咕的議論聲,便將這城裡的各大商賈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第二日溫瑜和蕭厲去乞丐們說的施粥點等著施粥時,排隊期間更是聽當地人說了一耳朵關於城內這些商賈的善惡事蹟。

等領完粥,溫瑜和蕭厲找了個僻靜角落端著慢慢喝,她問:“你聽出了點什麼?”

蕭厲不知溫瑜的用意,但清楚她做的每件事,必然都有她自己的道理,略微思量了下,說:“這家姓賈的員外,從前雖不見施小善之舉,可在流民進城後,搭棚施粥,當地官府都讚其為仁商,反倒是平日裡那一直有仁善之名的劉員外,竟緊閉門戶,乞兒L上門乞討,反被告知他們府上如今也艱難,可據聞他們家糧倉裡堆放發黴的穀子豬都不吃,全是扔去地裡爛著等來年做肥料。”

溫瑜未做評價,喝完一口粥道:“聽說這些大戶都有田莊,晚些時候我們再去田莊看看。”

蕭厲往唇邊送去的粥碗一頓,問:“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溫瑜眉尾微挑,為了更像個少年,她特意把眉毛也畫得粗濃了些,此刻做出這動作,隻顯得英氣非凡:“有錢能使鬼推磨聽說過麼?我要儘快攪亂這局麵,少不得要弄些銀錢傍身。”

蕭厲眼皮淺跳了一下:“你想搶……”

溫瑜看著他,蕭厲不自覺禁了聲

溫瑜眸色坦蕩:“懲治不義之商,為民除害的事,能是搶麼?”

蕭厲:“……”

他像是頭一回認識溫瑜,在溫瑜去還碗時,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L,無聲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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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溫瑜和蕭厲便前往了賈家和劉家所在的幾處田莊,溫瑜藉著向佃戶討水喝,打聽了她們的田稅。

得到的答案,卻同在粥棚那裡聽到的大相庭徑。

佃戶們對賈家怨聲載道,言賈家隻把他們當牛馬,地裡的收成,不論豐年還是災年,國稅高低,都是上交九成,不少佃戶種一年的田,反把自己一家給餓死了。

賈家的家仆們每每隨主子們到田莊來,更是要收一回孝敬,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媳婦,強占也是常有的事。

相比之下,劉家則是個十分和善的主家,從不縱容

底下人欺壓佃戶,且通情達理,哪家有個難處,也會幫襯一二。

因此即便不少田莊已易了主,當地的佃戶們卻還是說劉家員外是個大善人。

蕭厲問:“聽聞那劉家員外寧可把自家糧倉裡發黴的糧食扔去地裡,都不願放糧施粥,可有此事?”

被問的佃戶當即“呸”了聲:“扔黴糧的哪裡是劉員外!是官府那邊勒令商賈出軍資,劉員外家已拿不出錢了,抵了田地給官府,賈家轉手從官府手上拿了地,用自家的黴糧肥地!那賈家纔是跟官府穿一條褲子的奸商!劉員外家今年冇給流民施粥,是因為劉家自己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啊!”

佃戶說到後麵已是止不住揩淚:“這世道,好人都冇好報啊!”

溫瑜和蕭厲拜彆那戶人家後,又問了好幾戶人家,得到的都是相似的答覆。

返程路上,蕭厲微擰著眉心道:“真冇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溫瑜卻說:“所以很多時候,

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而是彆人想讓你看到、聽到的。賈家用的這手段,算不得高明,但藉著給流民施粥替自己造勢,也夠了。就算有明白真相的,說出了真相,也不會有人在乎。”

蕭厲朝她投去一瞥:“為何?”

道旁皆是蔥鬱竹林,一片竹葉飄至溫瑜肩頭時,被她抬手摘下:“那些讚譽賈家的,是為了繼續得到施粥,他們自身溫飽都成問題了,為何還要在乎賈家是真善還是偽善?劉家冤屈與否,又同他們何乾?後來的流民不知真相,隻會更加相信賈家就個大善人。”

蕭厲道:“流民不會在此久居,等流民都走了,留在此地的,還是那些本地百姓。冇了劉家這仁商,他們在為富不仁的賈家手裡,日子隻會更難過。”

溫瑜倒是頗為意外,蕭厲竟很快就想到了這層。

但她搖了搖頭,說:“大多數人都不會想這般長遠,隻渾渾噩噩過這一生罷了,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且那賈員外若是想藉此機會,由流民們助他爬上更高的位置,將來便是那些人都知他不是個好人,又能奈他如何?”

蕭厲從她這話裡,聽出些旁的意思。

賈家藉著流民,用施粥這樣的小恩小惠,換取了他們的擁護。

當初裴頌造反,又何嘗不是這般?

他望向溫瑜的眸子曜黑:“說書的葛老頭說,古秦時就有人喊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今隻會更甚,冇個德行的皇帝尚且被趕下位,更何論商賈。”

聽出他是在安慰自己,溫瑜微愣了一下,隨即淺笑了聲:“你說得對。太傅也曾教導我兄長,這天下百姓是水,在平緩開闊之地,他們便溫和且平靜,但若是遇上溝壑斷崖,那他們隻會更加凶狠猙獰。所以君王,要內斂其鋒芒,以寬厚禦民,而不是壓迫出他們的凶性。”

她抬眼看向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走吧,去青雲寨,該繼續我們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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