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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美麗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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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院的花開了,才初夏就能迎著風能聞到些掉落花朵的**氣息。

謝風月的病反反覆覆也好的差不離了。

折枝循著女郎眼神望去,見她盯著那一簇一簇的花朵出神,不由的問道:“這花是南地特有的嗎?真美!”

謝風月撚了撚帕子回:“這花名曰夾竹桃,它花朵嬌豔欲滴,似比桃花還美上一些,是為美豔;然它毒性之大,隻許少許汁液就能取人性命,是為狠毒。

折枝一聽到有毒已然不想聽後續了,拉了拉袖子作勢就要去找鋤頭。

謝風月揚了揚手,示意她彆動,她身形懶懶倚在迴廊柱子旁繼續道:“可真當它開起花來時,不管不顧,很有侵略氣勢,實為瘋癲狂妄,這種不管不顧是連自身也不顧及的。”

折枝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似在等她說完。

謝風月輕咳一聲,她清淺的如水眼波流轉間透露出一絲疲憊,唇邊還殘留著淡淡的苦澀。

病癒後的她臉清瘦了不少,麵容卻愈發精緻,隱隱還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力量。

她將頭輕靠在柱邊,輕舒瓊鼻,雙唇輕啟,陽光緩緩地灑落在她的臉上,眼裡閃爍著莫名的情愫。

“你看那些花兒,枝丫被花朵壓得很低很低,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壓折一般,這是其他花所不會有的情況,不管不顧彆人也就罷了,竟然連自己也不管不顧起來,又自虐又瘋狂。”

折枝不懂這些風花雪月,她隻覺得有毒的花兒再是美麗也該剷除。

正當這時,今日才入府的葉綰端著一碗湯藥踏進了跨院的拱門。

遠遠的就看著女郎在迴廊邊,她加快了些步子,手上的湯藥卻端的四平八穩,一滴未灑。

“看看這些花兒嗎?”她問。

折枝接過她手裡的藥吹了吹後,纔回:“女郎好似不願意,剛還誇了一通這毒花呢。”

葉綰看了一眼花,才把目光落在謝風月身上:“女郎是認識這花?”

她有些驚奇了,這夾竹桃是南方貴人們才流行起來的雅興,滿打滿算也就一兩年光陰,可後來因得一世家小公子誤食用了花朵導致喪命,這才被世家所摒棄。

如今在盛京已經少有看到這花了,她也是曾在這花盛行時,在世家大院中見過幾次,之前她出入這跨院時,冇見得它開花還認出來呢。

謝風月點了點頭,接過折枝遞來的藥,一飲而淨,隨後支使著折枝去廚房備上些甜糕。

眼看著它身影消失在拱門處,才朝葉綰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可會製毒?”

葉綰身子一僵:“醫毒不分家,會一些。”

謝風月唇邊暈開一抹笑意,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花:“這花開的這麼好,可惜花期不長,凋零了也是可惜。”

葉綰垂下眸子,低低問:“粉狀,還是藥丸”

謝風月喜歡的聰明人說話,她目光遠眺反問道:“為何不全都要呢。”

“嗯”葉綰的迴應的聲音低低弱弱,似有若無。

謝風月卻知道她悟了。

“需要多少銀子就去問折枝要吧。”

聽了這話,葉綰臉上纔多出一絲愉悅。

等著院內無人後,謝風月這才收回遠眺的目光,輕聲呢喃:“夾道夾竹桃,花盛壓枝低。自顧自美麗,誰忌誰餘悸。”

意味不明。

第二日,謝風月就給林齊舒下了帖子。

這次她是被姆嬤迎接進去了,她既然決定攀上林齊舒這條路子就不會蠢的毫無作為。

她在病中時,時常寫信給林齊舒,雖說春寒對林齊舒隻聞其名,少見其人,關於她也隻有三言兩語。

可她謝風月在捉摸人這一方麵那是少有的翹楚,要不然當初在陳郡謝府時,怎麼能個把月就能讓謝謹處處偏袒她呢。

捉摸女郎心思,雖說麻煩了些,可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林齊舒從最開始的客套,到後來不顧謝風月的勸阻都想要來探病,也不過就半個月時間罷了。

期間,林齊舒不止一次兩次提及過她有中意的郎君。

謝風月像是知心大姐姐一般寬慰她,誰家女郎不懷春呢,若是有相中的郎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雞飛蛋打。

林齊舒這人爽朗,直白,因是林府唯一的女郎君,被慣得心思單純。

那謝風月自然也是要投其所好的,扮成一個同她一樣的心思單純之人了。

林齊舒確實十分喜歡這個謝家女郎,她不僅貌美如謫仙,更是善解人意,她冇有姐妹,那些少女心思憋在心裡早就讓她難受了。

她在湖心亭擺上了特意從江南運來的果子,甚至連糕點都是她親自花了花樣,讓小廚房試了好幾次才做出來的新鮮玩意,就為了挽回一些上次誤會她的尷尬。

兩人見麵時十分親切行了交扇禮,這是盛京城內閨中密友會行的禮節。

“你身體可大好了?”林齊舒見她坐在風口,有些擔憂的問。

謝風月理了理鬢髮:“自然是好了,不然我也不會過來,這病磨人,若是把病氣傳給了你,豈不是罪過了。”

林齊舒表情這才舒展了些,順勢坐得離她近了些:“前日我在信中同你說的事,你怎麼看呢?”

“是指你心上人之事嗎?”謝風月打趣反問。

林齊舒小臉一紅:“小聲些。”

看著她少女懷春臉頰染上緋紅的模樣,謝風月揶揄回道:“你都跟你心上人通上書信了,我還能怎麼看呀,隻能伸長脖子看唄。”

林齊舒嘟囔:“前幾日我上午給他送去的信,晌午時分就能收到回信,這兩日我上午送去的信,竟然要隔夜纔會有訊息了,我覺得他對我不是很上心了。”

“那你可有見他?”

“聽我爹爹說,他這些日子在替陛下招待北原一眾人,許是許是有些忙吧。”

謝風月看著她前一秒鐘還興致勃勃,後一秒鐘卻這般落寞。

暗自嗔道:“情之一事,害人不淺啊。”

可她麵上依舊笑著問道:“你每次在信中對你那心上人都語焉不詳的,今日舒女郎可不可以賞臉說說,那是哪家的郎君,讓你這般魂牽夢繞啊。”

林齊舒扭扭捏捏擰著帕子:“就是就是榮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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