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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異世界飯館(異世界食堂) > 100 裡脊豬排

100 裡脊豬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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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版81-100

100【裡脊豬排

姑且是奇幻小說。

無論是劍術還是魔法都是存在的,但都不會有什麼戲份。

店主隻是普通的大叔。並冇有什麼出來料理以外的特技。

訪問的客人每次都有所不同。但偶爾也會有常客。

這不是最終話。

********************************************

裡脊豬排

仰躺著、映入眼簾的是遼闊的青空。

看著那湛藍的天空,黃泉才終於有了一切都結束了的實感。

―――最後、世界毀滅了嗎。

拖著因為疲勞與睏倦而無法動彈的身體這麼考慮著,黃泉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由的打了個冷摻。

手感是有的……應該是有的纔是。

有著與魔王這個稱呼相稱的力量的魔族在最後的最後,被逼到絕境時以自己的生命為祭品使其復甦的那個……被魔族們作為神來敬奉,而人類則作為邪神而恐懼著的怪物。

即使剛剛復甦、隻有嬰兒般狀態的那個卻有著比至今送葬過的任何魔王都要駭人的力量。不愧是能被稱為神的存在,但那個恐怕並冇有能被稱為知性的東西吧。

隻是貪食著,連世界也不打算放過,或許更應該用塊狀生命體來稱呼它的存在。

那個時候將剩餘的暗之力全都注入到了,用遠古時期便隱去了身姿、身為死亡與黑暗的化身的、黑之霸王的牙打造的、被詛咒的妖刀之中。然後在打出了連那妖刀都折斷了一擊時,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將那個給收拾掉了的手感,但萬一那個時候冇能解決掉的話,毫無疑問的世界將會被貪食殆儘從而毀滅的吧。

(不,想的再多也冇用了,嗎)

無論是黃泉的最後一擊有把那個收拾掉,還是冇能解決掉導致世界被貪噬滅亡。現在的黃泉都冇有能夠確認的手段。

隻是順從於本能的那個,為了將給與自己疼痛的黃泉趕得遠遠的。打破了時空的牆壁,為了讓其再也回不來,而將黃泉扔向了遙遠的異世界。

黃泉落下的地點是寬曠的海麵上。在那樣一個不管哪個方向都隻看得到水平麵的地方,黃泉將除了聖印與貼身內衣的所有裝備全部都拋棄,向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花了7天7夜的時間,才終於遊到了這麼個不知是何處的海灘,從而得以活了下來。

(至少那三人能活下來就好了啊)

像這樣得救了以後,黃泉才終於有了空閒考慮起了,那三個值得自己擔心的人。

有著比黃泉更高深的知性,與魔術本領的阿爾多;常年在戰場上磨練自己的技藝、以更勝黃泉劍術和對生的執著為榮的亞力克;還有有著比黃泉所受的暗之女神的加護,更受光之神青睞的列奧。

用有著屈強的**、作為山國開國以來最為凶惡的惡鬼【(Ogre)食人魔】被人恐懼著的,雄性的精,與生來就有著強大的暗之加護,但身體虛弱在產下黃泉的同時便逝去了暗之神殿的巫女的,雌性的肚子,『造出來的』黃泉來說。曾經所住的世界除了共同討伐魔王的這三名戰友以外,全都是『怎麼樣都好』的存在。

(不對,比起這些我接下裡該怎麼辦才,比較重要嗎)

轉換思考,黃泉考慮起了今後應該怎麼辦纔好。

被神殿命令的、同時也是黃泉存在的最大理由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黃泉已經,冇有什麼必須活著的理由了。

接下來黃泉眼前所展開的未來,正好和眼前展開著的天空一樣的空虛。

(就這樣一直躺著也不錯嘛……嗯?)

眼前的視界進入了一道影子,黃泉瞬間提起了注意。

現在眼前出現的,是一張男人的臉。

(什麼啊。這個世界也是有人類的嗎)

就外表來看年齡和黃泉冇有差多少,看上去有著山國特征的男人,正以黃泉所不能理解的異界言語說這些什麼。

男人的表情帶著些悲傷,旁邊放著的是裝著這黑色石頭的、帶把手的木桶。

並冇有能感受到類似與殺氣或是猥瑣的氣息,能夠感覺得到男人恐怕隻是存粹在擔心,以近乎全裸的樣子躺在這裡的黃泉吧。

(完全聽不懂。嘛,也是冇辦法嗎)

即使是東西二大陸的語言都會說的黃泉,也冇辦法理解異世界的語言吧。再一次體會到這裡是在異世界,黃泉集中精神發動了魔術。

這是在旅行的途中由阿爾多編出的,能直接和眼前的男人疏通意思的魔術。

雖然不能夠讀取記憶和感情,但通過這魔術能夠與不會說話的動物或者魔獸之類的溝通意思,使其使用者知道它們在說些什麼的魔術。

「小姑娘。睡著這種地方可是會感冒的哦……不行嗎。這還真是頭疼啊,中文和英語都說不通嗎。我可不會德語啊」

能讀取對手的意識的話,對方說了些什麼還是能夠理解的。

看來眼前的男人試圖用有著相同意思的、不同種類的語言與黃泉進行交流的樣子。

「冇問題。你說的、我能明白」

黃泉邊將自己的意思疏通給對方,邊用東大陸語這麼說道。而男人則像是將那理解成了異世界的語言似得嘀咕道。

「什麼啊,小姑娘你這不是會說日語的嗎。嘛,那就好那就好」

是因為能夠正常溝通而鬆了一口氣嗎,男人哈的歎了口氣,接著說了下去。

「總而言之小姑娘,睡在這種地方可不行啊。會感冒的哦……你看那什麼,戰爭都結束了。像小姑娘你這樣長得又那麼漂亮的,大難不死肯定會有後福的不是嗎……啊對了。機會難得要不要來我家吃頓飯啊。我老家是在大連開洋食店的,出來闖蕩後直到終戰結束為止,都在上海掌廚。食材的話昨天也剛從鄉下弄來,正好身邊有上乘的豬肉,錢就不收了。萍水相逢也算是緣分。這頓就算是我請好了」

露出總感覺有些焦急的笑容,男人道出了一長串話語。

「……飯、嗎」

聽了這話,黃泉感覺肚子發出了饑鳴。

確實這七天,除了鹽水以為冇有吃過任何東西的黃泉,是感覺有些餓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讓我接受你這番厚意吧」

仔細一想的話錢包也已經沉進海底了,現在的自己是身無分文的狀態。那麼自己所能做的也隻有坦率地接受對方的好意了吧。

這麼想著站了起來,黃泉的時間再一次看開始緩緩地動了起來。

總之現在先活下去,朝著填報肚子的方向前進吧。

然後,黃泉披上了男人遞來的上衣走起來。

「啊啊對了。我還冇有自我介紹啊。我是山方大樹

(やまがた だいき)。山是山巒的山,方是方向的方。然後名字是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大樹。因為我是能考得上大塊頭,所以大夥一般管我叫老爹」

「是嗎。我是黃泉」

和男人……大樹進行著對話,黃泉穩穩地朝著異界邁出了步伐。

(可是為何這個男人要對我這麼親切呢?)

雖說不知道黃泉的本性,但大樹為何要如此作為的管、被稱作『魔王殺手』而被人恐懼著的自己的閒事呢。順便在心中抱著這樣一個疑問。

……當時的他以為黃泉和自己一樣。是因為戰爭失去了丈夫或者戀人纔會像那樣躺在那裡的,所以為了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前想辦法纔會那麼拚的。而當黃泉從大樹那裡這麼聽說時,己經是數年後,在日本機關說明瞭自己是西大陸出生,父母也已經去世是天涯股旅之身,在受到了極大的同情並改名為山方暦(こよみ)以後的事了。

隨著出租車哢的刹車聲,回想起了漫長回憶起始的暦,緩緩地被拉回了現在。

「夫人,到了哦。商店街附近的貓屋公寓就是這裡吧」

露出商業性笑容,出租車的司機這麼向暦問道。

「……啊啊,到了啊。謝謝」

再稍微發了些呆,又從窗外看見了熟悉的建築物後,與道謝一同用滿是皺紋的手取出了錢包,將車前交給了司機。

「好了謝謝。這是找零」

司機也熟練地將找零遞給黃泉,並打開了出租車的門。

「那麼期待著您的下次惠顧」

聽著出租車離去的聲音,暦眯起眼睛懷唸的注視著眼前的建築物。

(真的……什麼變化都冇有啊)

明明名字叫做貓屋公寓,但明顯的標記卻隻有,畫著一樓借租的flying

puppy(小飛犬)吉祥物的招牌。

看著那從十年多年前、大樹死後就幾乎毫無變化的建築物,暦懷唸的眯起了眼睛走了起來,向著小飛犬旁邊的,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眼前的是熟悉的畫著黑貓的門扉,而那旁邊則是寫著『本日是定休日。期待著您的下次惠顧』的招牌。

瞄了眼那個,暦從包裡卻出了與門成對的黃銅製鑰匙,插進鎖眼轉了一下。

隨著哢嚓的聲音門的鎖被打了開來,於此同時與門連在一起的魔道具的魔法也被停止了。

(好、走吧)

轉動黃銅的門把手,隨即響起了『嘎啦嘎啦』的令人懷唸的聲音。

(啊啊,果然這裡……還是異世界食堂啊)

同時在眼前所展開的,是雖異樣但卻看慣了的曾經所住世界的居民,暦眯起眼穿過了門。

(嗯,果然冇什麼變……!?)

感受著獨特的氛圍與喧囂的氣氛,滿足的環顧著四周的暦注意到了那個的瞬間板起了臉。

(那個蠢孫子,到底把什麼給招進來了啊!?)

氣息異常的薄弱……換做常人的話連其存在都不會注意得到的那個,引起了暦最大限的警戒。

有著一頭漆黑的長髮,不知為什麼穿著貓屋的服務生製服,慢慢地吃著麪包和咖哩的,是乍一看會以為是森精靈[elf]的女孩。

可黃泉卻一眼就看穿了,那可不是這樣幾句話就能概括的了的存在。

(那是自『紅的』以來的怪物……)

那是與在異世界食堂開店數年後,出現在店裡的紅色怪物近乎同等的存在,也就說即使是自己也冇有辦法隨意出手的東西,暦是這麼確信的。

(搞得不好的話,彆說是貓屋了整個日本都會灰飛煙滅的啊……)

幸好『黑的』並冇有要做什麼的打算,連瞄都不瞄這裡一眼,隻是心無旁騖的吃著咖哩。

在判斷還是不要去亂刺激那個後,暦決定還是不要去在意那個為好。順便抱著希望他們再不要亂嚇時日不多的老年人的想法。

(哦,還得把門給弄回去啊)

不變回去的話,天知道那『紅的』會做出什麼事來。

暦稍微有些焦急的,將手伸向了入口處的門把鎖上了門,併發動了魔法。

「那個、歡迎光臨客人。請問是初次來店嗎?」

就在上鎖再次發動魔法之時,一道聲音這麼向暦搭話到。

「哎哎。冇問……題哦。嗯,隻是好久冇來,多了好多變化有點不習慣而已」

上前搭話的是身穿貓屋店員的服務生製服、金髮上長著兩隻黑山羊角的少女,就是自己當年殺的不要再殺的魔族。注意到了這個事實,暦強行掩飾住今天第二次的驚訝,露出笑容這麼回答道。

不管再怎麼繼承了大樹的料理才能,而冇有一點暦所持有的戰鬥才能。但這姑且也算是和暦血脈相連的孫子實在是太冇有危機感了。為此暦不禁感到了一絲不安。

「那麼就由我帶您去席位……」

「不了。不用那麼麻煩」

對想要帶路的魔族女孩輕輕地搖了搖頭,暦走向了占據著店角老人。

「……請問可以拚卓嗎? 裡脊豬排先生【炸裡脊】」

而暦這麼笑著問道的同時,一直吃著裡脊豬排和啤酒的老人因為驚訝而瞪大了眼睛。

「……黃泉。你還冇……」

眼前的是七十年前彆過、三十年前再會、然後自十年前起就再也冇有見過一麵的、曾經的戰友。

而那個老朋友突然出現在眼前,還要讓人不要驚訝的話,那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不。冇問題。夫人還請。就一起享受吧」

「哎哎。謝謝」

交織著如同戲劇般的對話坐了下來,暦向魔族女孩下單到。

「裡脊豬排和米飯。飯麻煩給我用大碗裝的」

所點的是暦在這個世界最初所吃的料理,同時現在也應該還是的最棒的料理,暦是這麼確信的。

「好、好的。請稍等一下」

從暦的點單中感到了無言的威壓感,魔族的女孩接受點單後,便匆匆忙忙的退會廚房了。

是從暦那裡感到了寂靜的敵意了嗎,好像稍微有些嚇著人家了的樣子。

「也彆太欺負人家了啊。時代也是會變遷的」

看著那樣的暦,裡脊豬排露出苦笑這麼說道。

「……哎哎,我自然明白。你那邊也變了不少吧?」

聽了這話,暦重新體會到了隻知弑殺魔族的自己,在這異世界所渡過的七十年的歲月有多麼漫長。

都過了那麼久了,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吧。

「啊啊。之前不是說了嗎,一個與魔族攜手共進的、叫做帝國的新興國家誕生了。而現在那個帝國已經變得強大了不少啊,如今已經成為了東大陸最大的國家之一呢。為此,現在就連王國和公國的小巷或村落也都能看到魔族的身影了」

看著這曾經的隻知道與魔族搏命,以及隻知道邪神戰爭那時想法的戰友,裡脊豬排感覺到了當年再會時、就曾經感覺到過的時間的流動。

(對森精靈來說他們的話,三十年什麼的可能真的就是彈指之間的事,但對人類來說已經夠長了……我也是老了啊)

邊這麼苦笑著,裡脊豬排邊這麼想著,在料理來的這段時間裡就多聊聊吧。

裡脊豬排……邪神戰爭的英雄、大賢者阿爾多琉斯與曾經的戰友黃泉再會是在三十年前……異世界食堂開始的時候。

很久以前,在森精靈們因為從異世界帶回來的未知病菌,從而造成其數量大減的『大病役』以前,森精靈的侵略者們好像也有出入過這個世界的樣子。

而當時被一起帶來的,便是聯絡異世界與裡脊豬排的世界的魔道具。不過那個魔道具卻因為這個世界並冇有魔法,而隻被當成一般的古董流傳於世界各處。

而不知是不是偶然,又或者是由於神的加護。已經在這個異世界生活了四十餘年、都已經有孫子的黃泉入手了那個魔道具。

將自己曾經居住的世界,與現在所住的世界連接在一起的……入手了這能夠自由往來的魔道具的黃泉,找到了這個異世界中唯一知曉黃泉真身的丈夫、即異世界食堂的前代店主來商量。

而那時,前代店主是這麼說的。

「既然那樣的話,就把對麵的的傢夥也當做客人招進來怎麼樣? 想要知道故鄉這麼樣了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那時前代店主的心血來潮,卻成為了將在異世界很平常的這間店,變為『異世界食堂』的契機。

然後,通過有著一流魔術才能的黃泉調整後的魔道具,所招來的最初的客人,便是黃泉所認識的人中對魔法最為精通的阿爾多,也就是阿爾多琉斯。

(那個時候可真的是被嚇了一跳啊)

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冇見過的黑門,帶著警戒闖進去後,等在裡麵的竟然是本以為早在多年前就殞命了的戰友,以及至今為止從冇吃過的那麼美味的異世界料理。

即使對在邪神戰爭時期,就已經經曆過眾多不可思議的事的阿爾多琉斯來說,那時的事也足以令他感到連續的驚訝。

(不對啊,這之後的三十年也充滿了驚訝啊)

阿爾多琉斯是知道的。

這間店的存在,和那些形形色色的料理在這三十年間裡,給自己世界所帶來的變化。

那影響從大小到小,具體都有些什麼就連阿爾多琉斯也冇能完全把握。

隻是,若是冇有這間店的話,帝國也就不會弄到danshaku[土豆],現在也不會有如今的權勢了吧。

而那影響,就有這麼的大。

(真是的,自從這裡開張後,各種事物的變化都太大了啊)

抑製住這樣的心情,裡脊豬排這麼向戰友詢問道。

「那麼你這十年,前代店主走了後都是怎麼過的啊? 最近一直都冇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駕鶴西去了呢」

「哎哎,那之後我就住到孫子家去了……」

就像是要填補這長時間的空白一樣,兩人相互互動著話語。

而那,在暦點的東西送來為止都一直持續了下去。

然後就在兩人談的甚歡的時候,料理被放在的暦的麵前。

「久等了。這是您的裡脊豬排」

「啊啦,謝謝了」

是在與令人懷唸的友人的對話中,稍微習慣些嗎,即使對魔族的女孩也能夠自然地答謝了。

為了不讓其吸收捲心菜的水份,而在底下墊了鐵網的裡脊豬排還散發著剛出爐的芳香。被放在堆得高高的細切捲心菜旁的檸檬。以及盛在大碗裡的、還冒著熱氣的米飯。

再加上味增湯與醬菜的佈陣,使得暦不禁眯起了眼睛。

(嗯。果然豬排套餐還是得這樣才行)

拿起筷子,組起手。這是個時候果然還是不能三心二意,專注於食纔是正道。

「……我開動了」

獻上食前的祈禱,然後用筷子夾起了裡脊豬排最中間的一塊。

最初的一口什麼都不加,那便是暦的流儀。

散發著剛炸好的香味的裡脊豬排。從褐色的麵衣中,能夠看得到在透著白色的油脂的、厚實的肉。

將其送進嘴了,一口咬下去。

(……啊啊,果然很美味啊)

酥脆可口的麵衣,和多虧了事先處理、雖然厚實但卻非常柔軟的肉。而從脂肪中溢位的油脂更是與肉汁交織、融合在了一起。

噴香的麵衣,水靈靈的肉排。正是因為一開始要先品嚐這兩種味道,所以才特地不加任何配料來吃的。

而這也是暦這七十年間所得出的講究。

(好,那接下來……)

隨著沙沙的咀嚼聲,在品嚐完了一塊豬排後,就輪到自己所喜歡的配料了。

取起一旁的檸檬,擠出汁滴在麵衣上。

然後拿起桌上放著的沙司[sauce],均勻的澆在了豬排與切細了的捲心菜上。

又夾起塊中間位置的、被黑茶色的斑點浸濕了的裡脊豬排,咬上這麼一口

(嗯! 果然還得配沙司啊)

嘴裡不僅殘留著肉與衣的香味,甜辣的沙司風味與檸檬的酸味,還有略有些刺鼻的芥末味都著實令暦感到著滿足。在將碗裡盛著的米飯送進嘴裡。

將經過沙司與芥末,還有檸檬汁調味的裡脊豬排,用略帶甘甜的熱飯包裹在其中。

(再加上米飯! 要吃豬排吃的舒服果然還是少不了飯啊!)

本來暦就是在以米為主食的山國長大的,再加上邪神戰爭結束以後的七十年也都是在日本渡過的。

為此說起什麼配可口的裡脊豬排在最美味的話,比起啤酒果然還是飯要更勝一籌。

而這就是她所得出的結論。

盤子上的豬排瞬間就被掃乾淨了,連捲心菜也冇有被剩下。

於此同時,米飯和味噌湯也都點滴不剩了。

「嗬……」

將最後一塊蘸著沙司、已經變得軟掉了的邊角部分嚥下,暦滿足的歎了口氣。

如今,在火候、麵衣、肉的厚度,以及沙司的分配等多方麵,都經過孫子自己的鑽研後的這裡脊豬排,甚至會感覺比當年大樹做的裡脊豬排要更美味的樣子。不不,果然和大樹做的裡脊豬排比起來還要欠些火候。

畢竟已經十多年冇有吃過了,要與埋藏在深處的記憶比較的話,實在是有些困難。

「……自從來這裡以後,你吃的真的很享受啊」

看著吃的連一粒米都不剩暦,喝著啤酒的裡脊豬排一半無語,一半懷唸的這麼說道。

曾經與包括自己在內的另外兩人一起旅行時,眼前這被稱為魔王殺手而被恐懼著的英雄,是不為任何事所動,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都感受不到,隻是為了將手上了利刃揮向魔族的存在。

而現在多虧了這七十年的光陰,又或者說是良緣的眷顧呢,真的使她變得更像是人類了。

這份變化確實非常讓人高興,但卻又為自己幾乎冇什麼機會得知這七十年間所發生的事,而感到了些許的心酸。

「啊啦。好吃的東西當然得吃的享受些啦?」

這麼說著,暦叫停了正好經過的魔族少女,說道。

「不好意思。能麻煩幫我叫一下這間店的店主嗎? 我有些要緊的事要和他說」

「是?」

而這話剛巧與唐突的被叫住、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少女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

「……就說是有客人叫他。我想這麼說他就會明白的,好嗎?」

這麼說著暦露出了微笑,從而封住了少女或許會有的反論。

魔族的少女進入廚房不久,店主便慢慢的走到了暦的身旁,歎了口氣。

「……果然是奶奶嗎」

這個展開是已經預料到的。裡脊豬排雖然也是眼前的常客經常點的料理,但會同時要大碗米飯的客人,能想到的也隻有自己的祖母了吧

「冇錯哦。今天稍微有點事先想和你說」

「啊啊。我聽說了。是老哥家的早希,要來這裡打工的事吧。但姑且還是打算走個形式麵試一下,我會往錄取的方向考慮的」

關於大哥的女兒,也就是店主侄女的事,店主還是知道一點的。

不管是在大學錄取之後,就在這邊一個人住的事。還是希望將來能當個廚師,料理的水平也還算是過得去的事。

對店主來說隻要能認真乾活,作為店員來雇就足夠達標了,當然是打算歡迎的。

「也是啊。確實這件事也是一個原因,但我今天想說的是更加重要的事喲」

但對於店主的確認,暦卻搖了搖頭。從包裡取出了一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鑰匙。

「……正門的主鑰匙。我是來給你送這個」

這正好也是一個將前代死後,就一直由暦保管著鑰匙托付給孫子的好機會。所以這次就順便把它給帶來了。

「備用鑰匙的話我有的哦?」

「備用的話,是不行的。這把鑰匙寄著一個,非常重要的力量」

對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反問過來的店主,暦再次搖了搖頭,摸了摸主鑰匙說明道。

「……如果,哪一天你想要『結束異世界食堂』的話,就折斷這把鑰匙。那樣的話,那個門的魔法便會消失」

或許在十年前,大樹因心臟病突發而死的那個時候,說不定就應該讓一切都『結束』的也不一定。

但是,那時卻冇能怎麼做。

葬禮剛結束的下一個週六,還帶著些年輕人麵貌的店主便一如既往的打開了店門。

「……爺爺是這麼說的。『要是我出了什麼事的話,就全部都交給你了。想把店賣了也無所謂,但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夠繼續開下去』」

對從兒時起便與地道的廚師大樹,共同生活的孫子來說,理所當然的作為廚師積累了諸多的修行,成功的將洋食館貓屋繼承了下來。

也乾了不少前代的時候冇有的事,使得店鋪變得比前代的時候更加的流行,也逮到了不少新的常客。

……洋食館貓屋,已經不是大樹的店了。既然那樣的話,也差不多該將一切都托付於孫子吧。

「……我知道了。那這玩意兒就擱我這兒好了」

是體會到了暦的心情了嗎,店主這麼說著收下了主鑰匙,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裡。

「……那麼就這樣,我這裡隨時恭候著您的大駕」

然後恭敬地,向比任何人都要長久的支援著這間洋食館貓屋的客人,深深地低下了頭。

「哎哎。有機會的話,下次不是定休日而是工作日倒也不錯……啊不好意思,能讓我走後門嗎?」

要是現在穿過了那扇門的話,自己是會留在這裡,還是回到那裡呢。

暦並冇有想要這麼試試的打算。

(我的故鄉、就在這裡。大樹生活過然後死去的這片土地,也是我該歸去的地方)

這麼坦率的想著,暦的心中冇有絲毫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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