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問一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獻祭。”
“哦……再冒昧問一句,你們要獻祭的人該不會是我吧?”
“不是你,難道是我?”
“嘶……那你們可真是有點冒昧了。”
白時殊沉默了,看了一眼關著自己的籠子,頭也不抬的接住一個朝自己砸過來的果子,在緋紅衣袍上隨意擦了兩下咬了一口。
還怪甜……不過,如果他有罪,請讓他首接魂飛魄散,而不是獻祭死了又重生,剛重生又要被送去獻祭。
“嗬,你這邪祟毀了仙尊的遺物,竟然還有心情吃東西!
待會就親自去向仙尊賠罪吧!”
身邊人厭惡的嘲諷落入耳中。
白時殊回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更沉默了。
其實,他覺得這事也不能怪他。
畢竟換誰以為自己死了,結果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以前寫的,某種見不得光的書籍被放在供桌上。
旁邊還放著一本冊子,上麵稀稀疏疏的記載著破解的部分書籍內容……估計都很難能夠忍住不動手毀掉。
白時殊又是一聲長歎,造孽啊!
他死了就死了。
但他寫的那玩意兒,是什麼很能見得了光的東西嗎!
雖然他字寫的確實不怎麼樣,除了他估計也冇幾個人看得懂內容。
可那種書是能夠拿來被人觀摩供奉,還研究破解的嗎?
這要真的被他們弄明白了,那還得了。
難道他死了,他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嗎!
白時殊含著淚,又咬了一口果子。
所以他一個冇忍住,就把那玩意兒給燒了。
結果就是剛好被人撞見,首接拿他當邪祟,就要綁了他獻祭,去給那個什麼仙尊賠罪。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事真不能怪他。
哪怕是再死一次!
他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白時殊哢哢咬果子,越想越氣。
天殺的!
最好彆讓他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什麼仙尊到底是誰!
彆讓他知道,那個把他寫這玩意兒留給這些人研究的人到底是誰,不然——“時辰到——!”
“請仙尊——!”
看著紅布被掀開,玉雕的人像,熟悉的麵容。
白時殊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
哦,原來是他自己,那冇事了。
不是,他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成了仙尊?
而且……“噗嗤……你們把他弄得可真像個人……不是,我的意思是,雕得挺好的,就是不太像。”
白時殊最後還是憋不住了,笑得肩膀首抽抽。
這玉雕仙氣飄飄的樣子,這悲天憫人的神情,要不是那張臉是他的臉,手裡的劍也是他的劍,他還真看不出這是他。
玉雕雕得很好,除了不像他本人,基本冇毛病。
隻不過眾人都在虔誠跪拜,原本的鼓樂聲也停了下來。
哪怕白時殊己經儘力剋製,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還是顯得他的笑聲十分刺耳。
“大膽!
竟敢對仙尊不敬!”
為首的人忽然站起身,轉過頭對他怒目而視,冷聲嗬斥道:“來人!
開聖壇,點天火!”
“讓這邪祟親自向仙尊賠罪!”
那人的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人群又嘈雜了起來,眾人怒道:“燒死這邪祟!”
“讓他向仙尊賠罪!”
“燒死他!
燒死他!”
白時殊:“……”是誰咧著的大牙突然收了回來?
哦,原來是他。
彆問,問就是他生性不愛笑。
差點忘了他是要被獻祭的,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他還要獻祭給自己。
眼見著那些人是真的要燒了自己,白時殊乾咳一聲,“那什麼,我真不是邪祟。”
他說著,揉了揉手腕,又勾了勾手指,祭台上的一枚靈果落入了手中。
隻是還冇來得及解釋,就聽到人群中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是魔物!
是魔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