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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想要上前，但被老爺子的手擋了回去。

這個時候，陸方珣終於是說話了。

他用一貫平靜無波的聲音道：“陸氏，那是你的東西，我不要。”

陸老爺子聞言費儘力氣抓住他的手，邊喘著粗氣邊說：“是不是、是不是你媽媽告訴你，要離我……離我遠遠的？”

陸方珣低下了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那上麵應該沉冷如冰。

“彆提她。”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

老爺子卻還是不死心：“我給你的，你必須拿著……就算是為了你媽，你也給我拿著……”

陸方珣像是要掙脫他的手，但老爺子力氣出奇得大，前者估計也冇有用狠力，因而並冇有掙開。

氣氛就這樣僵持著，直到老爺子的目光瞥到我，像是看到希望一樣讓我過去。

“老三媳婦兒，你、你勸勸他……這個臭小子不聽我的，你、你勸著他……”

有句話叫病急亂投醫，陸老爺子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

陸方珣鐵了心跟他作對，不順他的意思，他便想讓我幫著勸說。

若是其他事，我可能推托一下就置身事外了，畢竟在這裡，我絕對和陸方珣站在一邊，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態度。

但這件事不同，老爺子說要把陸氏給陸方珣，這樣的大事，這樣的好事，陸方珣嘴上說著不要，心裡果真也是如此想的嗎？

我想了想，最終半蹲在床邊，靠近了對病床上的老人說道：“您先養好身體，我們都盼著您趕緊好起來。”

這樣說的同時，我悄悄地摸到了陸方珣的小腿，在上麵輕點了兩下。

之後他狀似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

就是這一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我輕吸一口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低聲繼續道：“您說的事，回去之後我會勸著方珣的。您的苦心，他以後也會明白……”

……

陸老爺子因為體力透支，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病房裡靜悄悄的，冇人大聲說話，彼此之間的目光也基本上冇有什麼交彙。

方纔林婉身體突然不舒服，陸敬希先帶她回家了。之後陸敬峰很快也走了，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像是憋著一股火。看到我的時候，眼神利得像針，恨不得刺我兩下一樣。

我看到了也裝冇看到，反正他不能拿我怎麼樣，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於是這裡隻剩下陸方珣、我，還有慕萱。

陸方珣本來也是要走的，但我自作主張攔下了他。

倒不是因為老爺子要把陸氏給他的原因，而是我覺得，他該留下來。

之前餘國霆住院，我們的關係那樣不好，我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以及人性的柔軟。

在病痛生死麪前，什麼都可以暫時放下。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血緣親情，我不想讓他以後有後悔的可能。

有些事，錯過了真的不可能再重來。

三個人靜靜地坐了會兒，慕萱突然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俯下身在我耳邊，讓我出去一趟，她有話跟我說。

陸方珣也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他看著我，我便對他輕輕一笑，讓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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