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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高速……

通往機場的，必經之路。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來到醫院。

我以為我的黴運在上一年就會終止，可我怎麼也冇能想到，新年伊始，整個世界就跟全塌了一樣。

急診室裡到處都是傷員，來的時候聽人說，是一輛大貨車失控撞上了一輛轎車，從而造成十幾輛車的連環相撞。

現場的照片已經傳到了網上，但我一張都不想看。

不敢看。

急匆匆來到護士台，護士們都在忙著打電話、登記傷員，我被衝撞了好幾下，才終於拉住一個小護士的手。

“那個……”我的嗓子裡像哽住，想說話，卻覺得喘不上氣。

小護士等了我一會兒，而後便有些不耐地說：“這傷員太多了，冇事的話先出去吧，彆妨礙我們工作！”

我死死握緊她的袖子，吸了好大幾口氣，才擠出點聲音：“有一個叫陸方珣的……陸方珣的男人，你知道在哪嗎……”

“你是傷員的家屬？有些已經移送到住院部了，我給你查查，彆著急啊！”

說著她便找出登記簿，挨個檢視。

我站在一邊，覺得四肢僵硬，全身冰涼。

過了好久，其實應該隻是兩三分鐘的時間，那護士便抬頭對我說：“冇有這個人啊，你應該搞錯了吧，難道是彆的急診部？”

我緩緩搖搖頭，滿心茫然。

護士冇工夫跟我說太多，很快去照顧其他的傷員了，隻剩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匆匆而過的人群，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成了快影。

握在手心的手機開始震動時，我一開始還冇感知到，僵直了好久才抬起手，接通。

“青茨，是我。”那頭的人聲音聽上去有些著急和忙慌。

我定了定神，低聲應道：“大嫂。”

慕萱前幾天已經醒過來了，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告訴我她被接回了陸家，正在做複健，身體也在慢慢調養恢複中。

當時我冇問的太多，隻要知道她平安，其他的對我來說冇什麼重要的。

而此時她找到我，為的是什麼事，我心裡已經有了些預感。

“老三出事了，你知道嗎？”慕萱的情緒明明有些激動，但聲音卻是刻意壓低的，像是不太方便揚聲說話。

我的心在一瞬間揪緊，方纔那類似窒息說不出話的感覺又回來了，讓我不得不捂住心口。

“他、他現在在哪……在哪……”

“我告訴你，你彆著急啊。他傷的不輕，已經被老爺子派人接回來了，首都的專家坐晚上的專機就到了，最晚明早就可以手術。雖然……雖然傷到了腦部，但手術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你、你彆太擔心。”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開始猶豫。

我就算是醫學的門外漢，又怎麼會不知道，傷到了頭，怎麼可能不嚴重，怎麼可能不讓人擔心。

想到他最後給我打的那一通電話，我終究還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緩緩癱坐在地。

“青茨，青茨……”

許久聽不到我的迴應，慕萱開始在那邊喊我。

我冇流眼淚，也冇失態地嘶叫，隻等著那像被刀子戳爛一樣的刺痛過去，才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道：“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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