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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從來冇見過這樣的人。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砰”得一聲，添滿酒的杯子倒了，酒灑了人一身。

他抬眼望過去，看到的就是哭得妝都花了的女人。

明明她剛纔還在笑來著。

“渾蛋……為什麼連你都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陸方珣目瞪口呆，他就是在心裡想一想，他也冇說出來呀。

老闆娘聽到動靜急忙走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差點就去拔廚房的刀了。

她急忙走到餘青茨身邊，低聲急急地問道：“姑娘，冇事吧，這男人冇動你吧，用不用我報警啊？”

餘青茨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她先是搖搖頭，然後抖著手去扶倒下的杯子，哭腔更重了：“杯子碎了嗎，碎了我會賠的……”

陸方珣一個冇忍住，低笑了聲。

老闆娘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最後老闆娘走開的時候，又警告了他一句，說這裡有監控，警察局離得也不遠，讓他規矩著點。

陸方珣照單全收，之後頓了會兒，伸手將那女人緊緊攥著的酒杯拿過來，省的她一個不小心真給cei了劃道口子。

餘青茨哭了會兒累了，就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抽著鼻子。

陸方珣給她遞了張紙巾，她冇接，他就把紙巾扔到一邊，誰還不是個高冷的人。

兩相靜滯了會兒，陸方珣想到母親生前的願景，他輕歎一聲，到底是冇走開，開口又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上次他托人給她一筆錢，結果最後錢給退回來了，辦事的人說怎麼也送不出去。

不要錢，那她到底需要什麼。

餘青茨貌似還挺認真地歪頭想了一下，然後也不知道是說了醉話，還是發自真心。

“不想被人欺負了……我想跟沈嘉安好好在一起，就是為了遠離餘家，不想被他們欺負，再苦的日子我都不怕……但是怎麼辦呢，連沈嘉安也跟他們一夥了，他們就在我的心臟上刺了一刀又一刀……我想跟他們說我太疼了，我也很害怕。但是我不說，說出來了他們就會笑話我，我絕對不說……”

陸方珣頓了頓，覺得胸口莫名染上了層不知名的陰鬱。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悲傷是會傳染的。

這個女人的哀傷，是會讓他也覺得心痛的。

他稍稍移開了目光，少有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餘青茨猛地站起身，帶的身後的凳子都退了一步。

陸方珣看著她站不穩的樣子，猶豫著要不要去扶一把，可一方麵是他做不來這種事，另一方麵，又被人當成色狼怎麼辦。

“老闆娘，買……買單！”麵前的女人大著舌頭招了招手。

老闆娘走過來的時候，又用那懷疑的眼光看了陸方珣一眼，好像真認定他不懷好意。

餘青茨打開錢包，掏出幾張紙幣，然後回頭眯著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男人：“把他的一塊結了吧。好久冇人陪我聊聊天了。”

……

春日的南城街頭到了夜晚還是比較熱鬨的。

隻不過陸方珣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慢吞吞地亦步亦趨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看著她走的步伐不穩，隨時都像是要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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