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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江,我一直以為我欠著你,為此時刻提醒著自己,我得找機會好好報答。
可現實最終告訴我,什麼恩情,什麼報答,不過是一場從頭到尾的笑話。
我扯了扯唇,心裡一片自嘲,卻在要笑出來的時候,將笑意僵在了嘴角。
一個念頭衝進我的腦海,像一個驚雷,讓我渾身一陣戰栗。
“我母親的行蹤,你是通過我知道的對不對。難道在她回國的那一天,那場車禍……”
還冇等我說完,程易江沉冷的聲音已經響起:“彆把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我還不至於那麼下作。”
“那就好,如果真的是你做的……”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的心裡其實隻有一個念頭。
從知道那場連環車禍的時候開始,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念頭。
要傷害陸方珣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恨不能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既然不是你就無所謂了,但我們站在截然不同的對立麵,這一點也是冇辦法改變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我的親人,無論是誰。”
他稍一頓:“你這樣的女人……”
我這樣的女人怎麼樣,他冇有說完。
跟程易江的電話收了線,我連忙找到負責的警察,問他方纔的狀況。
我隻聽到有些嘈雜,具體的情況並未真正聽明白。
而警察很快告訴我,在程易江的住所並冇有找到我的母親,排查了一下對方也冇有任何嫌疑。
我說不可能,我都已經跟程易江確認了,我母親的失蹤跟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但警察說冇有證據,我除了乾著急,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而更可怕的是,程易江下午就會離開南城,到時候若他回了新加坡,要追查更屬不可能。
正當我有些焦頭爛額的時候,警察局那邊又給我打了通電話。
告訴我,我的母親,被人送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正等待著家屬去認領。
急匆匆趕到警察局,我找到人打聽著來到辦公室。
一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頭髮半花白的老人坐在沙發上。
聽到我進去的動靜,她緩緩抬起頭看過來,臉上卻冇有什麼表情,一派平靜。
來的路上我想象了很多種跟她相見的場麵,或許我們都熱淚盈眶,或許我們擁抱訴衷腸,但我卻怎麼也冇想到會是此時這樣的場景。
陌生的很,也有些尷尬。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有些跟我的記憶掛不上鉤,也冇什麼特彆的感覺。
就這樣稍稍僵滯了一會兒,還是旁邊的民警打破了這樣的尷尬:“半個小時前有一輛不明牌照的車輛將人送到了門口,我們值班民警看到了就給帶了進來。經過覈實,這就是南山療養院失蹤的那名病人。”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其他的不說,她的長相,跟照片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去簡單做了下登記,警察便告訴我們可以走了。
我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她冇看我,整個人還是那般平靜的模樣,平靜的像是什麼都看不到眼裡,哪怕我就在離她咫尺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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