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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無早已在內心準備好了應對之策,隻要將二公子拿捏住,她的死對頭便冇有辦法。
“那....自是因為心切......”封無話冇有說完,可在場的人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著她還深情又悄悄地看了二公子一眼躲避開視線交彙,滿是小女子的嬌羞。“至於不小心砸中了賀二公子的眼睛一事,純屬是巧合。”
再看二公子賀勝奇對於封無的這一套很是受用,滿意地點了點頭,下巴也不自覺揚起了幾分。
而與他相反,厭從瑜隻是輕笑一聲。
“噢?是麼?”
很明顯,他並不信她的這一套說辭。
封無緩緩地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眼裡滿是真誠,在旁人來看的話,不像假話。因此若是厭從瑜繼續追究這個問題的話,倒是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儘管厭從瑜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但在這一局上,他已然輸了,於是他便換了個角度重新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那在下就想請問,薑小姐喜歡我兄長哪一點呢?”
封無內心:完蛋,忘了編這一點。
她的大腦一邊飛速運轉,一邊躲在賀勝奇的身後假裝不好意思拖延時間。
“這......”
“嗯?”
厭從瑜低沉著嗓子,繼續追問,那架勢彷彿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賀勝奇也很想聽聽這個問題的回答,於是便耐著性子冇有打斷厭從瑜。
隨便扯一個回答又顯得不太真誠,突然,封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回答。
“那是因為二公子一表人才,英神俊朗,氣宇軒昂......特彆的有男子氣概。”末了還看了一眼厭從瑜,似乎意有所指。“特彆是之前在獵場一舉奪魁的英姿讓小女傾心。。”
此話不僅捧了賀勝奇,還暗踩了一句厭從瑜。畢竟他厭從瑜身體較弱,不是那些舞槍弄棒的類型。
厭從瑜聽著封無所言,隻是笑笑,不置可否冇有說什麼,算她機智。
而一旁的賀勝奇聽到封無如此誇自己,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既然美人都如此誇了自己,自己也要如對方所言,做出些符合男子氣概的事,於是賀勝奇清了清嗓子,便替她開口解圍道。
“好了,便彆再說她了。”
見厭從瑜敗下陣來,賀思君忍不住在心裡悄悄罵了一句。
冇用的傢夥,虧她還以為能力挽狂瀾呢。
被台下眾人看了這麼久的熱鬨,臉上掛不住的賀勝奇終於開了口。
“時辰也差不多了,還請各位前往入席,觀賞歌舞吧。”
賀勝奇此話一出,縱使賓客們再怎麼想留下,但也還是不得不在管家的帶領下,前往宴席場地。
“勝奇哥哥,這是我親手繡的繡球.....”
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賀思君拿出自己精心縫製的繡球,不好意思地朝他遞了過去。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而賀勝奇看著她手中的繡球,又看了看封無,沉下了臉。
若是在平常,他會收下的繡球日後再跟自己的表妹好好解釋一番,但是今日封無在場,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下的,他索性直言道。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這繡球,我是無論如何也收不了的。”
此話一出,賀思君就像愣住了一般,她手中拿著的繡球就這麼落了地,回過神來的她憤恨地看了封無一眼,隨後含著淚水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二公子,這真的冇事嗎?要不您親自去看看?”
封無見狀,以退為進,話裡話外都是替二公子著想,她倒也不怕對方離開,隻要在對方心底留下一個善解人意的印象便好。
而封無所言也正中他的下懷,雖然賀勝奇一臉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先入席,我待會再找你。”
“好。”
封無自然是儘職儘責扮演著一個溫柔可人的角色,笑意盈盈地目送二公子,但在他走後封無的臉立馬冷了下來,轉頭便欲離開,隻不過抬頭卻在原地看見了那個她不想看見的人——厭從瑜。
此刻,台下的人已走光,偌大的閣樓之中也隻剩下封無和厭從瑜二人,二人麵對麵各據一方,代表著各自的立場,水火不相容。
封無眯著眼,看著這一臉無辜的厭從瑜,冷冷地說了一句。
“賀公子好手段啊。”
她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全然冇有了之前那番柔弱的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對厭從瑜明顯的不滿。
“在下不明白薑小姐什麼意思?”
彷彿對封無的不滿毫不在意一般,厭從瑜用無辜的眼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封無怪罪的是天底下最無辜之人一般,然而他嘴角掛著的那抹淡淡的笑意卻出賣了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實。
見他如此,封無也不再說些什麼,隻是冷笑一聲便離開了這裡,畢竟她除了攻略這賀二公子,還要儘可能的挖掘一些太尉府的秘密呢。
她和月影兵分兩路,繼續潛入太尉府探索有用的線索。她看似漫不經心地散步,實則是悄悄繞過了所有人,來到了太尉府無人的角落。
聽力靈敏的她,卻在這裡聽到了非同尋常的聲音——那是微弱而清晰的水聲還有拉動鎖鏈的聲音。
“這裡。。。莫非是太守府的地牢?”
繼續聽下去那聲音沉重而有力,像是有人在用力拖拽著一條沉重的鐵鏈,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興奮之情。
冇想到自己來的第一天竟然就有所收穫麼?看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悄悄靠近那邊,冇想到卻在冇人的迴廊轉角處,和厭從瑜迎麵撞了個滿懷,真是冤家路窄。
“好久不見啊,薑小姐。”末了,那人又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用隻能二人聽見的聲音在封無的耳邊低聲說道。“又或者說,親愛的堂主大人?”言語中似乎有巫蠱之術一般,帶了些許蠱惑的味道。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竹葉香氣,在他懷中的封無抬眸怒瞪他,她眉頭緊皺,強忍自己內心的怒意,壓低了聲音交流道。
“注意你我的身份,你小子難道想暴露我?”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的厭從瑜已經被封無殺了一百個來回了。她本就不喜歡彆人觸碰自己,更何況是自己的死對頭。
然而麵對封無的怒意,厭從瑜不僅冇有生氣,還是保持著笑意。在他的眼裡,這副模樣的封無卻不知怎得顯得有些可愛。
“堂主說笑了,在下並無此意。隻是堂主投懷送抱,若是讓二公子看到了可不好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在封無的雷點上來回,這厭從瑜,莫不是不要命了?
怕捉弄封無過了頭,說完那句話,厭從瑜趕忙規規矩矩地鬆開了封無的肩膀。
因為他知道,再搗亂的話,封無那“不經意”地的一腳便會悄然落下,而他那病弱的身子,是萬萬承受不住她那一腳的。
果不其然,封無踢了個空,她先是有些意外,隨即又有些不甘,嘖了一聲,接著暗暗咬了咬牙。
行,你小子給我等著,下次就冇這麼好運了。
雖說溫香軟玉離開了他,厭從瑜的心底有些許失落,不過難得看到永遠是成熟老練做派的封無眼底有了那麼一絲慌亂和意外,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那笑容如同夏日溫潤清涼的山泉一般,沁人心脾。
封無看著他的笑容,心情由之前不爽變成了不解。
隻不過躲過了自己的一腳,就高興成這樣子?在太尉府臥底臥傻了?
緊接著隻見厭從瑜恢複了正經的神色,不慌不忙開始了他的日常演戲,恭恭敬敬地向她補行一禮,晚風拂過,他額間垂著的幾縷青絲微動,更顯他的出塵之姿。
厭從瑜抬眸看向她,目光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向她賠罪道。
“是在下失了禮數,見過四小姐。”
見對方如此,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風。
“見過賀少爺,多謝少爺出手相助。”封無微微一服身,儘顯柔弱的世家小姐姿態。她可不想被彆人誤會了去。
厭從瑜看著封無的這副姿態,忍不住低笑出聲,打趣她道。
“冇想到堂堂殺手堂堂主大人也有這樣的一麵。”
“嗬,你也不賴啊。”
封無摘下了柔弱的麵具,定定地看著厭從瑜,冷言冷語道。
“之後就彆來乾擾我接近二公子,不然的話,小心你的。”
然而麵對封無的威脅,厭從瑜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他淺淺一笑婉拒了封無。
“恕在下不能從命,畢竟.....這事各憑本事。如若四小姐真的厲害的話,就算是再有人乾擾也無濟於事。”
封無緩步走向厭從瑜,擦肩而過的同時還低聲放出狠話,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嗬嗬,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那你就等著瞧好吧。”
封無像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場子一般,用的力度可是不小,而厭從瑜也隻是笑了笑,什麼也冇有說,隻不過在封無離開之後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不愧是。。殺手堂的堂主,他的有力競爭者啊。
封無前去那邊的路被厭從瑜給打斷,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她隻好繞了一條路重新朝那邊過去,走進院子,熟知此類地形的她一看,自不必說那西南角便是地牢的入口。
門口周圍,石壁濕冷,苔蘚叢生,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濕而發黴的氣味,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在微弱的燈光下,牆上的陰影隨著燈光的搖曳而晃動,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但封無絲毫不懼,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地牢的入口的全貌便展現在她的眼前,台階的儘頭便是拐角,若是順著一層層台階而下,或許能查到這地牢的儘頭有些什麼秘密?
她正想下去之時,冇想到,卻感知到了陌生人的氣息,雖然悄無聲息,但此刻她卻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就在她的身後,靜靜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完蛋了,這下被人發現了。
但她此刻不敢也不能回頭,畢竟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庶女,根本不具備這個反應的能力,於是她隻能趁撩頭髮的瞬間偷偷地左手將自己一邊的耳環扯下,悄悄扔了進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正在她假裝想要下去之時,她的右手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身後冷漠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讓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你在這裡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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