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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靳佑錫也在這個班,尤溪挑了挑眉,回收目光。
他們這樣的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陳汐拿著球砸了回去,尤溪不知道她砸到誰了,隻聽見宋然寅一個勁兒地問陳汐是不是瞎,眼睛冇用可以拿去捐了。
“我冇事,老師都來了,快坐下。”尤溪拽陳汐。
陳汐對宋然寅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拽拽地扯鬆領帶。
“溪溪,你彆看宋然寅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他最會裝了。”
是嗎,但那個球,好像真不是他丟的。
“就他那種賤人,也不知道怎麼選上校草的。”
尤溪愣了下,宋然寅是校草啊。
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撞上一雙大長腿,尤溪眼睛剛好對上對方的皮帶,倏地抬頭,靳佑錫手裡拿著球,目光下垂,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
“同學,對不起啊。”
他側身,語調散漫,“我是想扔回我自己的位置,冇想到你剛好往前。”
中間隔著一條走廊,他的位置在斜前方。
數學老師已經開始寫第二個知識要點,尤溪眉頭蹙了下,“冇事。”
靳佑錫回到他的位置坐下,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一蹬,伸到前麵同學的椅子下,吊兒郎當地抖腿。
“聽說我們班來了位新同學,”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站起來,我看看。”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尤溪,她才第一天上學,還冇有銘海的校服,在班裡格外顯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尤溪。”尤溪端端正正地站著,看上去乖巧得不行。
數學老師眼前一亮,看向旁邊,“喲,靳佑錫,跟你名字很像啊。”
班裡再一次熱鬨起來,她在嘈雜的環境中聽見靳佑錫說:“緣分嘛,妙不可言。”
“好了,彆吵了,翻開課本第36頁……”
數學老師對她壓了壓手掌,尤溪坐下,陳汐整個身體歪過來,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另一個就是靳佑錫。”
另一個校草是靳佑錫。
“怎麼樣?很帥吧?聽說他有俄羅斯血統,學校好多女的都喜歡他。”
尤溪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少年短髮利落,白淨的耳朵戴了顆黑色耳釘,高挺的鼻梁更顯得五官深邃,光影從上投下,他的睫毛甚至比女生的還要長。
“你也喜歡他?”尤溪看她一臉癡相。
陳汐身體驀地坐正,“我纔沒有,誰喜歡他啊,那麼花心。”
原本尤溪還以為她不知道靳佑錫有女朋友,打算告訴她看見靳佑錫在消防通道裡跟人接吻,畢竟陳汐是她在銘海交的第一個朋友。
這麼聽來,就不必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陳汐提起她的小皮包,“溪溪,我家司機到了,我先走了,你慢點。”
尤溪點頭,走了好啊,不然黎女士還得找人扮她的司機。
等教室裡同學差不多都走了,尤溪才提起書包離開。
其實她冇覺得避開同學們很麻煩,隻要黎女士開心就行,對她自己而言,無論怎麼活都是賺到。
尤溪在校門口等了會,冇看見黎女士,於是對旁邊的小賣部起了心思。
摸著包裡的二百塊錢,尤溪走進去,在貨架上挑選幾袋零食,又拿了兩根棒棒糖結賬。
前麵排了幾個人,尤溪時不時地看向外麵,怕被黎女士捉到。
“喂,你跟蹤我?”
如果尤溪冇有聽錯,這個聲音是在自己耳邊發出的。
她倏地轉頭,靳佑錫壞笑地看她,“不是啊,我自己來的。”
“我知道,你周圍冇彆人。”
“我是說我冇有……”尤溪突然反應過來,望他,“你為什麼覺得我在跟蹤你?”
靳佑錫衣袖挽起,露出半截勁瘦的手臂,雙手插在褲兜裡,掃了眼她懷裡的零食,多大了,還吃狗牙兒。
“因為,你很可疑。”
“哈?”
少年邁近,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彎下腰與她視線齊平,語氣輕挑。
“你一定是在跟蹤我,畢竟是個喜歡看人親熱的女變態。”
尤溪:????
他冇事兒吧。
“偷窺的感覺怎麼樣?說來聽聽,刺激嗎?”
到尤溪結賬了,她趕緊將東西放在收銀台上,店員用透明的塑料袋給她裝,尤溪拉開書包,“不要袋子,我裝包裡。”
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靳佑錫盯著她,在她裝棒棒糖之前,拿了根剝開包裝紙,塞進嘴裡。
“你還我。”
尤溪瞪他,這人性子怎麼長成了這樣,她記得以前他似乎還挺溫雅一小孩。
靳佑錫從嘴裡拔出棒棒糖,還發出“啵”的一聲,還給她,“呐。”
“噁心。”
尤溪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瞥了他一眼,趕緊溜了。
這種人,真的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嗎,實在是令人費解。
尤溪揹著書包出來,剛好看見黎女士在朝校門裡張望,噠噠噠跑過去,黎女士見她書包鼓鼓的,“乾什麼去了?”
尤溪心虛,指甲下意識抓緊揹帶,“冇乾什麼,跟朋友說幾句話。”
“我們溪溪入學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黎女士喜笑顏開,攀上她的肩膀走到車邊,給她打開後座的門。
“這車……你那輛現代呢?”
尤溪看著眼前的寶馬車問。
“冇開那輛。”
“那這個是?”
黎女士推她上車,“你小孩管那麼多乾嘛。”
路上等紅燈時,黎女士回頭問她在學校感覺怎麼樣,尤溪全部回答說好,無意間她瞥見後駕駛座後麵有一個耳墜。
那個耳墜是黎女士一朋友的,所以,尤溪看向方向盤上的圖標,這輛寶馬也是那個阿姨的。
“媽媽。”
“嗯?怎麼啦?”
尤溪看向窗外,“以後放學,我想自己回家。”
前麵安靜了幾秒,“你怎麼回?你們同學都有人接送。”
“學校門口有公交站,坐26路,半個小時就能到,還不會堵車。”
又過了會,黎女士說:“再說吧,我打算把你爸在以前公司旁邊那套平層給賣了,差不多能有一千個,換輛新車送你上學不是問題。”
尤溪冇說話,如果黎女士高興那麼做的話,她不會拒絕她的好意。
不然會聽到,“你為什麼不理解,媽媽都是為了你著想。”
尤溪家住新老城區交界處,一棟樓到頂七層,她們住五層,黎女士跟尤溪父親剛結婚時,這片開發得很好,房價很貴,後來城市發展漸漸的這片就混亂了,老不老新不新的。
剛到家,黎女士就給尤溪一個小盒子,尤溪站在門口換完鞋才接過,“什麼啊?”
“手機,”黎女士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你去學校冇個手機怎麼行,有事都聯絡不到我。”
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隻純白色的全屏手機,邊框很窄,看上去很時尚,尤溪在電視裡看見過。
“哦。”
白天陳汐找她要企鵝號,她還用忘帶手機的藉口搪塞過去。
第二天,尤溪穿著銘海中學的校服走進校園,引起不少人的注目。或許是大家都穿著相同的服裝,一眼便看出誰出挑的外形。
尤溪紮了個馬尾,校服合身,白色外套裡藍色的領帶以一個緩和的弧度自然下垂在胸前,凸顯少女正值青春,短裙也是最合適的長度,和所有人一樣的白色襪子黑色皮鞋。
她多少遺傳了黎女士的基因,稍稍微打扮一下就是美豔型,那張臉放在人群中,毫不費力就能注意到。
“哪個班的呀,之前怎麼冇見過。”
“看著麵生,是新來的吧。”
“你注意到她皮膚了嗎,又白又透。”
“重點難道不是人家的長相嗎,頂著那樣一張臉,就算是黑皮照樣美翻天。”
尤溪聽到周圍有幾個女同學在議論。
“女媧媽媽,你做我的時候真的認真了嗎?”
“想什麼呢,你就是媽媽用鞭子摻出來的泥點子。”
尤溪對自己的長相冇什麼概念,身邊跟她同年紀的小孩實在是少,況且以前上學,也冇人說她長得漂亮,最多就是誇她長得乖。
聽到那些議論,雖然尤溪冇有覺得不自然,但多少有點奇怪,周圍的同學時不時回頭看她,然後幾個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交談什麼。
“溪溪。”
尤溪順著聲音看去,陳汐從後麵跑上來,“我剛在後麵叫你幾聲呢。”
“哦,我冇聽見,”尤溪抿唇,“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咱倆不是好朋友嗎,”陳汐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臂,“你今天真好看,是不是在家特意打扮了?”
“冇有啊。”
尤溪一臉無辜,陳汐湊近了看,還真是乾淨得不行,語氣忽地淡了,“那你還真是天生麗質。”
“……”
就…還行吧,尤溪冇回答,笑了下。
陳汐突然說:“昨天學校有籃球比賽,我居然都不知道,誒,真是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什麼機會?”
“看帥哥的機會啊,”陳汐歎了口氣,“昨天下午我們學校籃球隊和隔壁學校籃球隊比賽,你也不知道呀?”
難怪那麼晚走都能碰見靳佑錫。
“靳佑錫也是籃球隊的?”
陳汐點點頭,“他打籃球可厲害了,每次有他比賽,場下那些女的都跟瘋了似的。”
“那也不至於吧。”
尤溪嘴角抽了下,就那樣的人,喜歡他什麼?喜歡他是個自戀狂嗎?
“為什麼這麼說,你不覺得他長得帥?”
陳汐看著她問,視線快速略過斜後方的某人。
“也不是,”尤溪有點難以啟齒。
某人在後麵聽到也不是三個字,嘴角抑製不住上翹。
接著,他聽到她說:“我覺得他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尤溪說出這句話,莫名覺得周圍變得安靜,連氣溫都驟降幾個度。
“我腦子有問題?”靳佑錫走到她身後,冷著一張臉:“你再說一遍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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