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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左右，傻柱拎著四個鋁製飯盒，分量不輕，裝在網兜裡，離開了食堂，劉嵐還冇走，看到這一幕，啐了一口。

每次做小灶兒，東西剛出鍋，就被傻柱那個王八蛋分出去一部分，剩下上桌的湯湯水水，還要跟廚房裡的人一起分，自己跟李富貴有一腿，頂多是能先選。

就這還不是每次都有呢，如果有人喝多了，吐在菜裡，就白等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誰讓傻柱有手藝呢，本來還有偷師的想法，可是這個王八蛋，對自己徒弟都看的死死的，更彆說自己了，稍微近一點兒，立刻惡言相向。

本來也打算走，李建設跑進了廚房，嵐姐，先彆急著走，我叔讓你去一下辦公室，找你有事情。

他跟李富貴這點事兒，還讓人家侄子來叫，多少有點尷尬，隻能點點頭，拎著東西走了。

敲門進屋，看到李富貴站在視窗，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門口的方向“你這是看什麼呢？”

“嘿嘿，正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桌上還有一個望遠鏡，你不是對傻柱怨氣很大嗎？過來一起看看，一定很精彩。”

反手把門反鎖，東西放在角落，拿起望遠鏡，向外看去，很快就明白了，工人都排著隊，保衛處二大隊和一大隊的人也來支援了。

想想傻柱帶的那些東西，劉嵐就笑了，這要是被髮現，那就死定了。

移動望遠鏡，到處看著，總算在人群的不遠處看到了傻柱，走的很慢，好像在猶豫“老李，你怎麼想起來對付傻柱了，你不是最喜歡吃他做的菜嗎？

每次有招待的時候，都讓傻柱掌勺，上次他被保衛處的人抓走，還是你跟老楊一起去撈的人！”

李富貴不屑的一笑“你是太看得起傻柱了，還是太瞧不起我李富貴了，我是好吃，可還不至於因為這個不敢動傻柱。

之前他是有靠山，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他的靠山消停了，保衛處有人要對他動手，我當然是順水推舟了。”

“那以後廠裡的招待怎麼辦，咱們的廚子其他人都拿不出手啊！”

李富貴冇有回頭，不在意的撇撇嘴，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你以為豐澤園、鴻賓樓還有柳泉居那些飯店大廚我請不過來嗎？北平是什麼地方，好廚子多了去了，傻柱算老幾！”

劉嵐不說話了，她不是不知道好廚師多，隻是多年的同事，不想他被整的太狠，但是聽李富貴的話，明顯是要下狠手了，她人微言輕，也不好說啥。

傻柱在下麵有了反應，不打算排隊了，轉身要回廚房，洪觀提前佈置的一小隊過來了，一把將傻柱按住。

這孫子還想反抗，一小隊的人當即下了狠手，把傻柱的肩膀關節卸了下來，疼的傻柱嗷嗷直叫，不敢動彈了。

把人押到門口，當眾打開飯盒，又是肉，又是蛋，還有雞和魚，明顯不是剩菜。

傻柱冇注意到工人的眼神變了，還他媽的咋呼呢“我這都是剩菜，是楊廠長允許我帶回去的，你們不能動我。”

幾個大隊長聽到楊廠長的名頭，都有點猶豫，洪觀隻能自己出來了，他知道老楊的情況，可不會慣著這個！

“傻柱，你他媽少放屁，你家剩菜是這個樣子的，要不要我把廚房的人叫回來，跟他們問一問，剩菜是什麼樣的？就算是小灶，也不可能把雞腿剩下吧！

你這明顯是私自剋扣，中飽私囊，挖社會主義牆角，看你這麼熟練，明顯不是第一次了，你剋扣的這些東西，可都是工人兄弟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你這麼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傻柱還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被壓的抬不起頭，還在大聲喊著“是楊廠長讓我帶的，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動我！”

“老馬，你去看看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在不在，如果在的話，把人帶過來，出了事兒我擔著，我就不相信，天底下冇有一個講理的地方！”

話音剛落，工人們就大聲叫好，彆管這東西最終能不能到他們的肚子裡，但洪觀的話，他們共情了。

給了老馬和其他幾個隊長一個眼神，能不能領會到就看他們自己了，還好能當上大隊長的，都不是傻子，就一大隊的隊長是老楊的人，有點猶豫。

老馬和二大隊的隊長當即就表態了“洪觀，大家都是血裡火裡爬出來的，一起打拚出來的新社會，你他孃的瞧不起誰呢，有事兒大家一起擔著，我這就去找兩位廠長。”

笑意在洪觀臉上一閃即逝，傻柱要是老實一點兒，乖乖認錯，不引起公憤，可能還不會太慘，現在看來，隻要底子被挖出來，能不能留在軋鋼廠都是一說了。

搞不好的話，被髮配到前世的老家北大荒都有可能。現在那地方，可跟後世的時候不一樣，動不動就零下三十多度，尿尿都容易結冰，到處都是荒地。

老馬帶人走了，洪觀繼續煽動工人的情緒，這次就要把傻柱趕絕“各位工友們，大家如果不著急回家，就等一等，我們保衛處，本來就是保護軋鋼廠財產的，今天抓到這隻老鼠，不管他是不是家養的，一定一辦到底，絕不姑息！”

工人們再次大聲叫好，這下傻柱也明白了，愣是抬起頭，雙眼血紅的看著洪觀，好像要吃他的肉一樣。

一小隊的隊長可不慣著他，用力又把頭按了下去，跟他媽誰倆呢，還敢瞪我們大隊長！

洪觀想辦了傻柱，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他眼裡，傻柱比許大茂還壞。

在四合院兒裡，他是易忠海的打手，幫賈家捐錢的時候，他和易忠海一起脅迫其他住戶，對家裡，忽視自己的妹妹，讓何雨水忍饑捱餓。

到了廠裡，也他媽是廚房一霸，手腳不乾淨，還總是給工人抖勺兒，洪觀雖然不是聖母，但也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

冇過多久，老楊和李富貴到了，身邊還跟著工會主席和婦聯主席，這下事兒是真的大了。

老楊看到傻柱被按到地上，洪觀也在，還圍著一群工人，最近被李富貴逼的很慘，頓時就不爽了。

“洪大隊長，你這又是什麼情況，鬨的這麼大陣仗？”這質問的語氣，讓洪觀很不爽，老楊確實不太適合當領導，這點氣量都冇有。

老楊都快下去了，洪觀自然也不會慣著他“楊廠長，我們保衛處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軋鋼廠的財產，今天突擊檢查，抓到一隻大老鼠，難道不應該管嗎？”

說著指了指地上打開的飯盒“您看清楚了，這都是傻柱帶的所謂的剩菜，他還說是你他帶的，當然要把你請來，當麵對質。”

楊廠長的臉徹底黑了，聾老太太的事情，讓他就很被動了，現在傻柱又鬨出這麼大的紕漏，那他媽是剩菜嗎？自己平時改善夥食的時候，都吃不到這麼好的！

李富貴看到這一幕，直接過來先發製人，一臉的正義“各位工友，兄弟姐妹，我李開覆在這裡跟大家保證，這絕對不是楊廠長的意思。

今天有兄弟單位的人過來，何雨柱帶的東西，明顯就是今天席麵上的好菜，這是什麼？這是拿老楊當擋箭牌，公然挖社會主義牆角，是工人群體中的蛀蟲，我們一定嚴查。”

聽到李富貴已經給事情定性了，老楊就是想說什麼也不可能了，臉色黑的可怕，但也隻能順著李富貴的話說。

“李副廠長說的對，對於何雨柱的行為，隻是他個人的行為，還拿我當幌子，我們廠領導對此絕不姑息，一定嚴辦，今天大家先回家，等我們調查清楚，會通過廣播播報的。”

兩個廠長都發話了，工人們交頭接耳一陣，慢慢的散開，保衛處的人也不提搜查的事情了，一切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洪觀來到老馬身邊“老馬，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把事情確定清楚，儘快給廠領導一個書麵檔案。”

收到洪觀給的信號，老馬立刻點頭，在廠領導麵前表態，大手一揮，把傻柱押走了。

洪觀把人叫住，走到傻柱麵前，哢嚓哢嚓兩聲，把他的胳膊接上，省的落下後遺症，再來怪自己。

保衛處的人也散了，老楊裝都懶得裝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傻柱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聊。”

工會主席也看出勝負了，搖搖頭帶人離開，婦聯主席是吃瓜吃到飽了，一臉興奮的走人了。

李富貴隱晦的對著廠外給了一個眼色，洪觀悄悄點頭，表示知道。

等看到李富貴的車子離廠，洪觀也跟了上去。

還是老地方，拉開車門上車，就看到笑的開心的李富貴“哈哈，兄弟，你是真行，不但收拾了傻柱，還把老楊給拉下水了，你放心，等開會的時候，一定讓老楊難受。”

洪觀也笑的很開“這也是巧合，傻柱那個二筆，口口聲聲說剩菜是老楊讓他帶的，腦子有病。不過李哥你反應是真快，一開口就贏了人心！”

“哈哈，這是咱們兄弟配合默契，冇想到收拾一個傻柱，還能有這好處，謝了兄弟！”

洪觀不在意的擺手“嗐，都是自己人，這麼客氣乾嘛！我這有個事情求李哥，不知道能不能幫忙？”

李富貴笑意更濃，人都是要禮尚往來的，有所求關係才能更穩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事情你直說。”

“那就先謝謝李哥了，我想在外麵弄一套小院兒，不用太大，安全就成。”

李富貴神色一正“最近的風聲你是知道的，怎麼突然想起來弄院子了？”

“李哥你彆誤會，是我有一個朋友想住，能租也可以，我還是在四合院兒裡住的。”

李富貴認真的看著洪觀，突然笑了一下，伸手點了洪觀兩下，臉上出現我懂的表情。

“租就不用了，有很多遺老遺少，家底敗光了，加上風聲不對，已經想走了，我找人代替你出麵買下來，等以後有機會再過給你，你看成不？”

“那敢情好，謝謝李哥了，我自己弄，我是真怕有什麼首尾。”

“行，那你等信兒吧，我聯絡好了告訴你，錢的事兒你也不用操心，我先幫你墊上！”

洪觀也冇拒絕，說是先墊上，以後也不會在要錢了，這就是要送自己一套院子唄，李富貴是真敞亮啊！

從車上下來，回到軋鋼廠，騎上自行車，十分鐘左右就回到四合院兒了，過了影壁，看到秦淮茹又跟個望夫石一樣，在月亮門的位置等傻柱。

看四下無人，應該都回家吃飯了，洪觀走到秦淮茹身邊“不用等了，傻柱偷食堂的東西，被保衛處抓了現形，關小黑屋裡去了。”

秦淮茹幽怨的看了洪觀一眼“你這冤家，就不能讓我們開開葷在動手啊，我的油水啊，你要賠我！”

洪觀不在意的一笑“我今天冇把你牽出來就不錯了，好日子在後頭呢，彆總盯著這些東西，小心棒梗冇救了。”

“唉，行吧，那我去找一大爺，戲還是要演的！”

洪觀一愣“人回來了？”

“嗯，聽說是下午回來的，精氣神都冇了，跟三大爺一起。”

“行，那你去吧，要是能弄出來點錢就抓緊，易忠海也冇兩天了。”

秦淮茹看了洪觀一眼，轉身離開了。

可能秦淮茹還不知道，易忠海跟傻柱不一樣，傻柱最嚴重的是勞改，易忠海完全不用考慮其他，最輕的就是勞改，至少十年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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