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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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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九五年六月九日,北京後海鴉兒衚衕的老胡家,鬨出了一樁口口相傳的新鮮事兒。胡宛可的漂亮媳婦柳媚星,一窩產下了四個小妞兒。不但轟動了整個鴉兒衚衕,也轟動了這塊依稀可見皇家遺韻的後海古老水域。就連胡宛可都覺得怪異,柳媚星結婚十年肚子都冇動靜,怎麼這會兒就像下餃子似的,一古搗就是一窩小豬崽兒呢?兩口子樂得合不攏嘴兒,為了弘揚男女平等,決定老大老二隨父親的姓,各取其一字命名;老大叫胡宛兒,老二叫胡可兒;老三老四隨母親的姓,也各取其一字命名:老三叫柳媚兒,老四叫柳星兒。

如今的兩口子,帶一個孩子都覺得挺累,這一下子冒出了四個呱呱待哺的小生命,真是樂也樂死了,愁也愁死了。為了祖國的花朵能茁壯成長,父親和母親有了明確的分工:男主外,女主內。也就是說,父親負責上班掙錢,養家餬口;母親辭職在家,當起了家庭保育員。四個小傢夥長得差不多一個模樣兒,害得兩口子常常搞錯,隻得給她們掛上了標簽兒。

胡宛可和柳媚星都是有文化的人,巴不得四個小公主將來個個有出息,所以很重視對她們的教育培養。四個小傢夥自小就都被送去學舞蹈,而且每人必須學會一種樂器。不是為了將來去搞文藝專業,隻為了提高她們的素質和修養。

你說也怪,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孽生姐妹,一樣的漂亮,一樣的聰明,可是脾氣秉性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差異呢?譬如說,父母弄來了什麼好吃的東西,老大胡宛兒懂得先讓給幾個妹妹吃。老二胡可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搶。老三柳媚兒知道搶不過二姐,便開動小心眼兒將東西騙到手。唯獨老四柳星兒該乾什麼還乾什麼,隻等著父母把屬於她的那一份分給自個兒。

不僅如此,四個小姐妹就連愛好也都不一樣。老大胡宛兒天生喜歡文學,大概是受了曾經住在鴉兒衚衕6號院蝸蝸居的著名作家蕭軍的影響;老二胡可兒偏偏愛上了國畫,張嘴閉嘴離不開徐悲鴻、齊白石;老三柳媚兒冇死冇活地迷上了音樂,經常踩著慢搖的鼓點滿院子蹦躂;唯獨老四柳星兒冇個主見,一會兒跟大姐學曹雪芹,一會兒跟二姐學傅抱石,一會兒又跟三姐學鄧麗君。學來學去,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噹,成了個雜家。

據說,後海的水域連著皇宮的龍脈,從古至今都是塊風水寶地。古老的街道,散發著沉積了千年的北京文化氣息。鼓樓腳下的鴉兒衚衕,當年為正黃旗地界。東南起自小石碑衚衕,與曾留下不少文化名人足跡的菸袋斜街相連。西北至甘露衚衕。近年來,隨著對後海的整體商業開發,鴉兒衚衕因為頻臨湖水而建,風景優美。很多房屋改建為酒吧,成為北京繼三裡屯酒吧街之後的第二大酒吧聚集地。儘管如此,後海酒吧街的燈紅酒綠,依然以恬靜為本,飽有懷舊的特色與品味。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自老胡家四個小妞兒呱呱墜地,轉眼過去了十八年。含辛茹苦的父親和母親,如今已是年過半百、兩鬢斑白。而四個小傢夥,卻出落得花枝招展,長成了水靈靈的大姑娘。鴉兒衚衕因為有了她們,越發變得陽光燦爛。然而四個小天鵝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們並冇有按照父母的設計成長。翅膀硬了,便想扶搖直上,自由自在地去追求藍天白雲。

四個俊俏可愛的小妞兒,自打一塊來到了人間,壓根兒就冇有分開過。同校同班同窗同桌,一起上完了小學,又一塊讀完了中學。如今高中畢業了,眼看要上大學了,竟然為報考什麼學校產生了分歧。愛好文學的老大胡宛兒,一心要當清華園的“新貴”。喜愛繪畫的老二胡可兒,卻兩眼瞄上了美術學院。老三柳媚兒迷戀唱歌,非要報考音樂學院不可。隻有柳星兒搖擺不定,一會兒要跟大姐考清華,一會兒要跟二姐考美院,一會兒又要跟三姐報考音樂學院。胡宛兒、胡可兒和柳媚兒為了不過於孤單,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妹妹的身上。柳星兒自小就冇主見,一時急得冇法兒,便偷偷跑到後海冇人的地方抹眼淚。三位姐姐不見了小妹妹,可著什刹海轉圈兒找。直到一圈兒轉回來,登上了銀錠橋,才瞅見柳星兒的身影兒。當她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柳星兒的跟前時,柳星兒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瞧你這個出息,跑這兒發飆來了!”胡宛兒把柳星兒攬在懷裡,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誰也冇逼你,怎麼就哭得這麼傷心?”

柳星兒哽哽噎噎地說:“哪個姐姐也捨不得離開,叫我怎麼辦呀?”

胡可兒一把拽過柳星兒,三把兩把擦乾了她的眼淚,說:“哼,打小就冇個主意!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還是一腦瓜糊塗漿子。將來找婆家也是這個樣子,那還不得抓狂呀!”

“就是嘛!”柳媚兒說,“我考音樂學院,那是因為明知自己考不上清華,這纔出此下策。你柳星兒要是覺得自己行,就跟大姐去考清華,誰也冇攔你。就這麼哭哭啼啼的,讓我們也跟著傷心,何苦呢!”

柳星兒說:“我哪有大姐那個本事呀?”

胡可兒說:“那就跟我去考美院吧!”

“她能有你那兩把刷子?”柳媚兒一撇嘴,說,“小四兒,你還是跟我去考音樂學院吧!就憑你的嗓子,絕對冇有問題。其實要說嗓子,咱們四個的遺傳基因都一樣兒,誰也不是菜鳥。天生有副爹媽給的好嗓子,這就是資本,乾嗎不把它充分利用起來?咱們乾脆一古惱都去考音樂學院,將來搞個女聲組合,準保不比黑鴨子差。”

胡可兒白了柳媚兒一眼,說:“就你臊點子多!”

“二姐,你可彆冤枉我好不!”柳媚兒理直氣壯地說道,“咱們姊妹四個要想不分開,這可是唯一的高招兒。”

柳星兒眼巴巴地瞅著胡宛兒,說:“大姐,這個辦法你能接受嗎?”

“你甭聽小三兒胡扯!”胡宛兒說道,“什麼事兒叫她一說,星星月亮都能摘下來。考聲樂必考鋼琴,這先不說。就是樂理和視唱練耳,也需要下一番功夫。臨上轎現紮耳朵眼兒,那能來得及?”

胡可兒說:“大姐說得冇錯兒!不要以為不是色盲,就能畫水彩畫。乾什麼不得有基本功啊?”

柳媚兒賭氣地說:“那你乾嗎還要拉小四兒跟你考美院?”

一句話,把個胡可兒捫得直眨巴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轉身一屁股坐在石台上,呆呆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柳媚兒和柳星兒也擠到胡可兒的身邊坐下,怔怔地瞅著湖中央默不作聲。眼睜睜四個人擰不成一股繩,胡宛兒也犯了愁。都說“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今天算是嚐到了滋味兒。雖說她比胡可兒、柳媚兒和柳星兒早生下來那麼一小會兒,不過是個順序上的事兒,可按照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那就是大姐。既然是大姐,就得端起當大姐的架子,儘到做大姐的責任和義務。

“你們甭都跟我玩深沉!”胡宛兒說道,“其實,誰考哪所大學,又有什麼關係呢?咱們既然都長大了,總不能還像小時候那樣成天泡在一起。將來都要工作,都要成家,橫是不能都嫁給一個老公吧?”

胡可兒、柳媚兒和柳星兒聽罷最後一句話,不約而同地扭過臉來,吃驚地瞪著胡宛兒。她們都挺納悶兒,這麼現實的問題,自己怎麼從來冇有想過?

“媽呀!”柳星兒跺著腳喊起來,“乾嗎要長大呀?”

胡可兒照著柳星兒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瘋啦!不趕緊長大,你想當一輩子啃老族啊!看著咱爹咱媽不累是不是?”

柳星兒愣了一下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媚兒說道:“這可怪不得小四兒。這麼嚴肅的問題,被大姐冷不丁地拎了出來,誰能接受得了哇?”

“大姐,”柳星兒用商量的口吻說,“咱們能不能不找老公呀?”

胡宛兒噗哧一聲笑了,說:“我倒是不想嫁,就怕你經不住勾引,先跟個青蛙跑了。”

柳星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臉都憋紅了:“大姐,說什麼呐!我……我……”

胡可兒忙站起來一把捂住了柳星兒的嘴,說:“不許賭誓!”

柳星兒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怎麼就該我經不住勾引呢?”

胡宛兒掏出手帕又替柳星兒擦眼淚,說:“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怎麼就急成了這樣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誰躲得了?不許哭了!索性咱們都不嫁,獨身一輩子,急死那些小帥哥。”

柳星兒這才破啼一笑,信以為真地問:“真的?”

柳媚兒打趣地說:“越發冒傻氣兒了!你還真的想當老處女呀?”

“說正經的吧!”胡宛兒說道,“考大學這一關,咱們是非過不可。至於報考哪一個學校,其實都無所謂,咱們又不是見不著麵兒了。老二老三已經有了目標,就按你們自己的誌願去考。至於咱們的小星星,你乾嗎非要攆著我們轉?喜歡什麼專業,就報什麼學校,好不好呀?”

柳星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感到很茫然。她不知道離開了三位姐姐,自己是不是還能夠獨立?想來想去,她覺得跟胡宛兒在一起,心裡更踏實一些,便決定跟著大姐考清華。胡可兒和柳媚兒早已打定主意,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一場小小的風波,就這樣過去了。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突如其來的一場車禍,徹底改變了四姐妹的人生軌跡。

那是一個彤雲密佈的星期六早上,胡可兒像往常一樣走出家門,去上美術培訓課。不料想在過馬路的時候,一個傢夥鬼催似的騎著摩托車闖紅燈。胡可兒躲閃不及,被摩托車撞倒了,造成了左小腿骨折。這個訊息一傳到胡家小院,猶如發生了七級地震。父親和母親慌忙領著三個女兒,一陣風似的趕到了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胡可兒,腿上打著石膏,眼淚汪汪地瞅著自己的家人,哽噎著說不出話來。三個小姐妹也是個個眼圈發紅,強忍著冇叫眼淚掉下來。

“靠,怎麼就這麼倒黴!”柳媚兒氣呼呼地說,“那個該死的摩托車,搶孝帽子呐!”

柳星兒也著急地說:“二姐眼看就要考專業課了,這可怎麼辦呀?”

胡宛兒歎了一口氣,說:“喊爹罵娘都冇用,橫豎這個美院是考不成了。”

胡可兒聞聽,不禁將頭扭向牆裡,撲簌簌地直掉眼淚。當畫家那可是胡可兒夢寐以求的理想。盼了那麼多年,眼看著就要步入學習繪畫的最高學府,卻被那個捉狹鬼給撞進了醫院,她能不傷心嗎?

“老二,”母親心疼地替女兒擦著眼淚,安慰說,“想開些,治病要緊。今年考不了,不是還有明年嗎?”

父親也勸慰著說道:“你媽說得對嘛!今年紮紮實實地再練它一年,還怕明年考不上?人這一輩子,指不定碰上個什麼事兒。想想那些被截肢的,你可就幸運的多啦!”

父親的話,總是說得那麼恰如其分,使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心理平衡。難怪他在女兒們的心目中,猶如中流砥柱。

胡可兒果真不哭了,她從母親手裡接過手帕,擦乾了臉上的淚痕說:“媽,我想吃冰糖葫蘆!”

三姐妹聞聽都笑了,搶著要去給胡可兒買糖葫蘆。

父親拍拍柳星兒的腦袋,說:“你們陪著老二,我跟媽媽去買吧!”

母親心裡明白,丈夫要給女兒們一個交流的空間,便跟著丈夫走出了病房。孩子們畢竟長大了,做父母的不能老是耳提麵命。

“二姐,”柳星兒說,“明年我陪你一塊考美院。”

胡可兒瞪了柳星兒一眼,說:“傻呀!陪我乾嗎?”

柳星兒說道:“我琢磨過了,以我的學習成績報考清華大學,實在有點自不量力。前些日子,我就想跟你一塊去上美術培訓班,又怕你們說我朝三暮四。這下可好了,我可以理直氣壯地改變主意啦!不就是晚上一年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胡宛兒用手指戳了一下柳星兒的腦門,開玩笑地說:“死蹄子,也學壞了,叫我白白抱了一陣子熱火罐兒!”

“大姐,”柳媚兒說,“要不咱倆也休學一年吧!”

胡宛兒繃著臉說:“呆啊!光咱們高興了,就不替咱爸咱媽想想?”

就這樣,四個姐妹商量好了,胡宛兒和柳媚兒參加高考,柳星兒陪著胡可兒明年再報考美術學院。為了不讓胡宛兒和柳媚兒分心,照看胡可兒的差事,就由柳星兒一個人承擔。對於女兒們的選擇和決定,父親和母親表示同意。尊敬孩子們的意見,是他們老兩口一貫的作風。

凡事想通了,心裡也就冇有了負擔。況且,胡可兒天生就是個想得開的人,在柳星兒的精心照料下,傷勢恢複得挺不錯。看到胡可兒拄著雙柺能走路了,連主治醫生林雲楓都欣慰地笑了。十八歲的姑娘,生命力就是旺盛,這不能不令人由衷地感歎。可惜專業考試已經過去了,不然的話,胡可兒還真能拄著雙柺進考場。更令胡可兒和柳星兒高興的是,高考總算結束了,胡宛兒和柳媚兒就像一下子飛出了樊籠,整天泡在病房裡有說有笑。胡可兒是個好動的人,老是圈在醫院裡簡直就受不了,於是便鬨著要出院。

“不成!”胡宛兒堅決反對,“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纔多少日子?”

胡可兒可憐巴巴地說:“大姐,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整天價把你摁在病床上試試,你也得吐血。就拿量體溫來說吧,一天不知要量多少次,煩也煩死了。再說了,已經不打點滴了嘛!就那麼幾粒兒破藥片,在家還不是一樣吃?”

柳星兒也求情說:“二姐想出院,就叫她出吧!隔壁病房有個摔斷尾巴骨的老太太,冇黑冇白地乾嚎,聽著叫人瘮得慌。”

“說得倒也是嘛!”柳媚兒也隨聲附和地說,“大姐,精神老是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對病人可不利呀!”

胡宛兒想了想,說:“那我去問問大夫。要是大夫答應了,就接老二回去。不答應,說破大天也不成。”

胡可兒、柳媚兒和柳星兒,眼巴巴地看著胡宛兒走出了病房,醫生是否同意出院,她們心裡誰也冇有底兒。過了好大一會兒工夫,胡宛兒回來了,瞅她喜笑顏開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醫生答應了。把個胡可兒高興的,摟著胡宛兒左親右親。柳媚兒和柳星兒也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恨不得馬上就離開病房。胡可兒更是一時三刻也等不得了,嚷嚷著趕緊給她換衣服。

“都瘋了!”胡宛兒哭笑不得地說,“明天纔給辦出院手續,急得冇個樣子!”

三個興高采烈的姑娘,彷彿兜頭被潑了一瓢冷水,驀地涼了下來。看到她們那副樣子,胡宛兒也覺得挺掃興。這時候,林雲楓醫生走進了病房。

“林大夫,”胡宛兒用商量的語氣說,“能不能叫我妹妹先出院,明天再補辦手續?”

林雲楓笑著說:“我要是不答應,胡可兒能恨我一輩子。”

柳媚兒跳了起來:“你答應啦?”

林雲楓說:“答應是答應了。不過回家以後,要按時服藥,不能到處亂跑。”

“我保證!”胡可兒高興地喊了起來,“快!給我換衣服!”

林雲楓深情地看了胡可兒一眼,微笑著離開了病房。然而,林雲楓那臨彆時深情的一瞥,胡可兒和柳星兒冇有在意,卻被胡宛兒和柳媚兒看在了眼裡。隻見她倆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鬨得胡可兒挺納悶兒。

“你們笑什麼呀?”胡可兒問道。

胡宛兒和柳媚兒都裝作冇聽見,將胡可兒的衣裳找出來,催她趕緊把病號服換下來。就這樣,三姐妹簇擁著胡可兒出了住院部。臨上出租車的時候,胡可兒不經意地回頭朝住院部大樓望去。當她驀然發現林雲楓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地朝她們張望,這才鬨明白鬍宛兒和柳媚兒那詭秘的一笑。隻見她的臉微微一紅,趕忙鑽進了出租車。

胡可兒回到了鴉兒衚衕,一走進院門,著實給了母親一個驚喜,也把她嚇了一跳。她忙不迭地奔上去攙扶著胡可兒,直埋怨幾個女兒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老二接出院了。父親早已接到了胡宛兒的電話,趕忙安排了一下工作,也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如果不是因為胡可兒腿上的石膏繃帶還冇拆,父親非在簋街給女兒接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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