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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不許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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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將柳芽的意識徹底的剝離,陷入了混沌的空間之中。

如同走在深度霧霾的天氣裡一樣,能見度不足一米,饒是對空間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柳芽,也不敢走的太快,哪怕現在還是靈魂狀態。

不知用了多久,柳芽纔來到茅屋,眼下她無法用意念行動,這熟悉的地方竟也無法安心。

“為何會這樣?”

進了茅屋後,柳芽看著桌子上的那本‘天書’竟有字體在發光,急忙奔過去檢視。

“一善增一畝,一惡毀一方。”

十個大字在天書上跳躍著,在柳芽伸手去觸碰之際,隻覺得之間像是被灼燒了一般,疼的她猛地縮回手。

再看向天書之際,那幾個字已經消失無蹤。

盯著空蕩蕩的書籍好一會,柳芽方纔苦笑出聲。

“早該知道會有因果的,這樣的懲罰不重。”

柳芽低喃著,一時卻想不通,她之前親手殺過人,可空間也不曾有過變化,這次隻是見死不救,還是一個冇有呱呱墜地的生命,為何空間會有如此大力度的懲罰?

撫摸著指尖,明明是靈魂而已,柳芽卻覺得那痛意是那麼的真實。

“嘶!”

柳芽閉著眼睛感受著痛意,卻發現自己竟然能感覺到溫暖。

“你終於捨得醒過來了?”

“再睡下去,本王要懷疑你是屬豬的了。”

靳北疆的聲音傳來,有三分的戲謔、五分輕鬆,還有兩分沙啞。

疲憊的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靳北疆那雙深不可窺的眼眸,隻是此刻佈滿了殷紅的血絲,也不知多久不曾閤眼休息。

“水。”

柳芽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來,喉嚨裡像是有烈火再燃燒,說話便難受的離開。

抱著柳芽的動作不變,靳北疆伸手端起小幾上的茶盞,喂柳芽喝著溫熱的蜂蜜水。

一口氣喝了一盞,柳芽方纔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這一刻她忽然對魚兒離開水有了感同身受。

“可有胃口?廚房溫著燕窩粥,讓人給你端來些?”靳北疆低聲問道。

柳芽本想搖頭,可看著靳北疆血紅的眼睛,怕是也冇有好好的吃過飯,便道:“好,一起。”

靳北疆立即吩咐人將燕窩粥端上來,也不用下人伺候,便與柳芽分食了一碗。

若非怕柳芽剛醒來就吃多了會不好克化,靳北疆絕對會再喂她吃些。

方纔柳芽便想問鈴鐺的情況如何,隻是柳芽太瞭解靳北疆,在解決完她自己的需求之前就關心彆人,靳北疆絕對是不許的。

“鈴鐺呢?”柳芽關切的問道。

昏迷之前,柳芽知道鈴鐺的傷勢很重,眼下她隻希望鈴鐺性命無憂,待她恢複些體力,自然會儘力醫治。

“尚在休養,你且好生養著,除非你有足夠的力氣能自己去看她,否則本王決不許你下床走動。”

靳北疆霸道的提出條件,雖冇有說威脅的話,可柳芽卻懂他的意思。

為了不讓鈴鐺被丟出莊子,柳芽輕輕頷首,以她現在的狀況也做不了什麼。

“鈴鐺的傷很重,可用了我的藥?”

柳芽最關心的是這個,隻要用藥箱裡的好藥,鈴鐺的情況會恢複的更好些,也能多給她些時間恢複體力。

不需太多,有靈泉水加持,隻要半日的功夫足以。

“嗯。”

靳北疆點頭,很不喜歡柳芽剛剛醒來,最關心的卻是鈴鐺。

但看在鈴鐺忠心護主的份兒上,靳北疆此次便不與她計較,重要的是他知道柳芽在乎鈴鐺,他敢處置了絕對會惹惱柳芽。

想到鈴鐺的傷,自然也會想起外麵跪著的七絃。

柳芽昏迷了兩天兩夜,七絃便在外頭跪了兩個日夜,但靳北疆還是冇想好該如何處置。

七絃的身份比德容郡主特殊,軍心以七絃為凝聚,縱然認靳北疆為少主,可七絃畢竟是侯家的血脈,是侯家軍的魂。

再者七絃亦是靳北疆的師妹,是他師孃用性命相護的師妹,靳北疆無法下殺手。

“我想再睡會,你快去洗漱一下,臭死了。”

兩人沉默片刻,柳芽自然也想到了七絃的事,但此刻她不想提及七絃。

鈴鐺被傷的那麼重,是否要原諒七絃,應該由鈴鐺做主。

七絃於靳北疆的分量,便是鈴鐺在柳芽心中的分量,甚至是後者的分量更重要些,這一次柳芽不想大度。

“芽兒確定臭了的人是本王,而不是你自己?”

附耳低語了一句,在柳芽有氣無力的瞪視下,靳北疆神色又輕鬆了幾分,笑容中透著心疼。

“讓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柳芽小臉緋紅,總算是添了幾分血色,卻不是平日裡那健康的氣色。

聽著柳芽咬牙切齒的話語,靳北疆低低的笑出聲,幾日來的陰霾總算是儘數驅除。

“芽兒,日後不要這般考驗本王的心臟是否健康。”

捉著柳芽柔弱無骨的小手,靳北疆親吻著指尖,低聲道:“不許再出事,否則本王不知自己何時會瘋。”

柳芽抿著唇瓣不語,她相信靳北疆的情是真的。

可情愛與江山之間,於靳北疆而言又當如何取捨呢?

“賢王殿下這麼肉麻,你那些下屬可知道?”

暗笑自己太貪心了,竟然想讓靳北疆為她放棄山河,她柳芽何時這般珍貴了?

不知柳芽在想些什麼,冇得到她的迴應,靳北疆隻當她是疲累了,冇有力氣與他閒話,道了句晚些時候再來看她,這才起身離去。

積壓了兩日的公事,靳北疆需要抽空去處理。

且宮裡傳來的訊息,靳北疆也要再去證實一次,哪怕又是一次無所獲,他也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性。

房門打開,七絃猛地抬起頭來,唇瓣因兩日不曾喝水而乾裂,眼下有著淡淡的淤青,饒是經曆過戰場殘酷廝殺的她,此刻也能看得出憔悴。

“主子。”

七絃一開口,唇瓣便裂開了螞蚱口,鮮紅的血珠兒滾落而下。

靳北疆眉頭輕皺,卻是冷聲道:“此事,你需要交代的人不是本王。”

話落,靳北疆大步離去。

師妹也好,下屬也罷,七絃擅闖靳北疆的地盤,哪怕是對靳北疆的‘客人’動手,也是對靳北疆的不敬。

何況七絃意圖傷害的是靳北疆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又怎會輕易的便揭過此事?

苦澀一笑,七絃的身子晃了晃,卻緊咬著牙關又跪直了幾分。

“妹妹,你終究是錯付了芳心,賢王殿下……”

“從不曾對你心動過。”

終於肯麵對這個現實的七絃,心中滿是悔意。

悔當初不該由著德容郡主去追隨靳北疆的背影而不勸誡,亦是在後悔不該衝動行事,枉為將軍。

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七絃知道柳芽已經醒來,卻隻能等著柳芽從那道門走出來,而不能去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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