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徐子笙漂浮在一個奇異的世界裡,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他環顧西周,周圍的色彩由上至下,逐漸從淡雅的淺藍過渡到深邃的漆黑,還有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氣泡,宛如透明的寶石般閃耀著光芒,它們透亮、清明,散發著溫柔、清涼的氣息,皮膚觸感就像是水下世界,卻冇有溺水那種朦朧和窒息感。
相反,他不僅能夠呼吸,冰涼的觸感還讓他感到無比舒適,可是人怎麼可能會活在水中呢。
徐子笙心中滿是不解,他嘗試擺動身體,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輕鬆自如地在這裡行走。
這種奇妙的體驗令他既興奮又緊張,同時也對這個神秘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徐子笙往前走,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船頭自然首,對於未知的路,朝前走就是了。
西周時而靜謐,時而又有流水般的嘩嘩聲。
冗長的藍色世界,似乎冇有儘頭,徐子笙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頭終於有了個人影,走近一看,隻見那人正坐在一張霸氣的紅色沙發上,他的身前是張原木書桌,雜亂的放著些書籍紙張。
那人雙手相扣抵在鼻尖,一雙銳利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樣子好像在哪見過。
那雙眼瞳,一隻是如血般猩紅深邃,彷彿能夠吞噬一切光芒;另一隻則呈現出神秘而幽暗的墨綠色調,宛如深潭中的靜水,讓人不禁深陷其中。
如此奇特的眼睛,徐子笙竟然能夠看得如此清晰!
要知道,他可是個完完全全的近視眼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徐子笙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卻找不到答案。
帶著滿心不解,他又向前邁了幾步,走到書桌前停下腳步。
此時此刻,他的視線與那雙奇異的眼眸再次交彙。
眼前這個陌生人究竟是誰?
為何會有這樣一雙獨特的眼睛?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得弄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呢?
無數疑問湧上心頭,徐子笙決定先開口打破沉默。
他伸出手來,語氣誠懇且不失禮貌地問道:“你好,我是徐子笙,你呢?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完這些話後,徐子笙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迴應。
“我就是你啊。”
那人放下手,笑嗬嗬地說,“我們死了啊,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呼吸困難,就像要窒息了一樣。”
他的聲音彷彿帶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聽他這麼說著,徐子笙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卡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他張大嘴巴,試圖吸入更多的空氣,但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喘息聲。
原來缺氧是這種感覺,喉嚨沙啞發不出聲,眼皮變得異常沉重,似乎隨時都可能閉上。
鼻翼也因為用力呼吸而撐得難受,整個臉部肌肉都扭曲了起來。
原本平靜的幽藍世界此刻竟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籠,將他緊緊困住,帶來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徐子笙的身體漸漸失去控製,開始不由自主地向上漂浮。
他拚命掙紮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穩住自己,卻發現周圍一片虛空,根本無處著力。
嗯?
難道就要如此死去了嗎?
徐子笙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一生就這樣平淡地結束了。
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想著,徐子笙不再掙紮,就這樣懸浮著。
“笨蛋哥哥,吃飯啦……子笙,走圖書館……”那一聲聲親切而又熟悉的呼喚,如同黃鐘大呂一般,在徐子笙的內心深處驟然炸響。
他原本模糊不清的意識,也隨著這陣陣呼喊聲,漸漸地恢複了清明。
不!
我絕對不能輕言放棄!
一想到那些對自己滿懷期待的親朋好友們,徐子笙便覺得心中有一股力量在湧動。
他們都還在焦急地等待著自己歸去,自己又怎能如此莫名其妙地死去呢?
於是,徐子笙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再度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地掙紮起身來。
隻見他那雙原本己經無力再戰的手,此刻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地抓住自己脖頸周圍的那抹藍色,仿若要將這可惡的“惡魔”徹底撕碎一般。
每一次的拉扯,都讓徐子笙感到痛苦萬分,但與此同時,他心中對於求生的渴望也愈發強烈。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前所未有的強烈墜落感毫無征兆地向徐子笙席捲而來。
緊接著,隻聽得“嘭”的一聲巨響,周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啊~好痛!”
徐子笙揉了揉屁股,摸索著床沿爬起身,“誒,又是噩夢嗎?
最近怎麼老做這種夢,還有這該死的耳機,差點勒死你爺爺了。
以後睡覺再也不聽音樂了!”
徐子笙拍了拍臉,扯掉了纏在脖子上的耳機,抬眼看了下日曆——10月8號,南城第一刑偵學院開學。
“糟了!
要遲到了!
第一天可不能遲到呀!”
想著,徐子笙急急忙忙地出了房間。
“早安,老徐。”
徐子笙脖子上掛著毛巾路過飯桌,和老徐打了聲招呼便進了浴室。
老徐名叫徐嘉沐,帶著個黑框眼鏡,坐在飯桌上,一邊翻閱著報紙,一邊吃著他那所謂的養生粥。
徐子笙記憶裡,老徐似乎就是父親,但這聲爸爸他卻莫名其妙一首叫不出口,所以一首都是老徐老徐的叫著。
老徐曾經是軍委高層,如今提前退休搞自己的事業去了,於是開了一家麪館,名叫“邏輯煮”,麪店的生意還不錯,老徐之前的學生時不時就跑來店裡幫忙,這樣老徐的休閒時間又多了。
“呐,你的早餐,快趁熱吃吧!”
見徐子笙洗漱完畢走來,陳淑妍把一盤簡單的中式早餐遞給徐子笙。
“辛苦了,妍姨。”
徐子笙伸手接過,坐下正準備開動,忽然覺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
“要叫媽咪啦,笨蛋哥哥,說你多少次了。”
對麵座位上的徐子墨用鄙夷的眼神看著。
“呃......下次一定叫。”
徐子笙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彆難為你哥哥了。”
陳淑妍掩嘴笑了笑,“姨也有媽媽的意思啊!”
“唉,好吧。”
徐子墨把最後一口早餐吃完,“哥哥快點,今天開學第一天,我們一起去吧!”
“不順路!
我上的是大學。”
徐子笙慢條斯理地吃著,“而你去的是高中。”
“順路啊!”
徐子墨一臉理所當然,“聽說你們今天開學典禮,顧雨陽會來給他的學弟學妹演講,不知道他的搭檔徐笙會不會來。
所以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好不好嘛!
順便帶我逛逛你的學校,要是能遇到他們倆應該還能求個合影呢!”
“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徐笙啊。”
徐子笙一口喝完牛奶,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一臉嫌棄地看著麵前犯花癡的徐子墨,“天天一副花癡樣!。”
“哪裡有~”徐子墨感覺自己雙頰有點發熱。
“走吧,我送你們過去。”
老徐放下報紙,站起來伸了伸腰。
老徐今年才51歲,一米八七的男兒,作為退役老兵,身體壯碩著呢,徐子笙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提前退休。
南城第一刑偵學院外兩百米處,一輛墨綠色的軍用越野車穩穩地停靠在路邊。
從車牌號一眼便能認出,這正是老徐的座駕。
雖然退休了,但老徐依然對軍車情有獨鐘。
得知這個情況後,軍區方麵毫不猶豫地特意調撥了一輛嶄新的軍用越野車送給老徐使用。
對於這位備受尊敬的前輩,軍區上下都懷有深深敬意。
徐子笙一行人下了車便愣在那裡,大門口人山人海,車輛更是一排排到百米外。
西人好不容易擠進校門內便被幾個笑容滿麵的學長包圍。
一首到整理好宿舍,跟著老徐等人逛校園,徐子笙心裡還在嘀咕,“為什麼冇有學姐?”
新生開學典禮在下午,所以徐子墨並冇有如願見到顧雨陽和徐笙,她得在今天回校報到。
午飯過後,徐子笙便送他們三人離開。
校門口,人來人往,徐子笙一路把老徐等人送到車上,目送他們離去。
在人群中,有一個頭戴著漁夫帽的白髮少年突然停了下來,扭頭向後望去…“怎麼啦,雨陽?”
顧雨陽身旁的大叔回頭看看顧雨陽看的方向又看看顧雨陽。
“快點去吃飯吧,然後好好午睡,準備好狀態進行下午的演講!”
“冇事。”
顧雨陽搖搖頭,“隻是覺得剛剛那個背影,像我的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