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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齊聚奉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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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彥之說服阿郭分頭行動後,他從大寺殿後往鏡雲閣走去,呂繼才一轉身看到了他,兩個人擦肩而過時,呂繼才停住了腳步。

“你是誰?”

身後傳來呂繼才的聲音,辛彥之冇有停,一旦停下來,他就會被呂繼才發現身份,他繼續往前走。

“說你呢,聽不到嗎?”

這張臉,還有這跋扈的聲音,辛彥之都認得,是呂平侯五子呂繼才,辛彥之一顆心惴惴不安,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在想,用什麼方法應付呂繼才。

“呂大人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認不出嗎?”蕭景一向素簡,他著一件布衣,夾在這些王室貴胄之中,若不是身形偉岸,還真以為是一寒族百姓。

“什麼風把蕭將軍也吹來奉國寺了?”看到是緣遙的外家舅父,呂繼才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風涼話。

“這奉國寺除了陰魂之風還能有什麼風,呂大人整日在奉國寺,記性都變差了嗎?”蕭景黑著一張臉,一點兒麵子也不給呂繼才留。

“我還以為嫡王子的舅父來奉國寺看嫡王子呢?”能在奉國寺見到蕭景,呂繼才也覺得意外。自從索加王後隱居英仙宮後,她這個哥哥也是歸隱狀態,今天出現在奉國寺,除了索加王後的陰魂之風,大概還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確實是來祭奠的,奉國寺還立著嫡長子緣遡的牌位。”蕭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呂繼纔對緣遙的試探,再轉身時,剛纔辛彥之已經不見了。

辛彥之行到後廂房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一顆熟悉的腦袋,正是當初擋在鈴兒和碧瑤麵前的那個腦袋,辛彥之有一顆好腦袋,他能記得很久之前的事。

“喲,這不是英雄救美的人嗎?”光頭轉身看著辛彥之,讓辛彥之吃驚的是,他竟然也記得自己。

“你記得我?”在這個地方遇到熟人,辛彥之冇有心情敘舊,他佯裝不識,想矇混過去。

“你說呢,我的手指還是彎的呢。”光頭向辛彥之伸出自己的拇指,這正是當初被辛彥之折斷的手指,“如果這麼輕易就忘了你這張臉,這根手指就不會留到現在。”光頭一臉恨意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要把辛彥之撕爛。

“認錯人了吧?”辛彥之強裝出一臉詫異,不太擅長說謊的他,臉色已經變紅了。

“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個西夷流民。”光頭憤怒地盯著辛彥之,眼神都彷彿著了火。

“有話好好說,你為何在奉國寺?”裝不下去,辛彥之乾脆也不裝了,在王室寺廟偶遇這種人,辛彥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西夷流民穿一身綢緞,都能冒充貴族公子了,是來見你的相好的嗎?也是,你那相好的現在成了嫡王妃,這一身衣服也是她賞賜的吧?”光頭理了理辛彥之的錦袍。

“你想好好活著,就閉嘴。”就在方纔,辛彥之還溜之大吉,聽到鈴兒時,又激起了他的好勝心,辛彥之上前一步,抓起光頭的衣領。

“恐怕你冇時間跟我敘舊,你那相好的馬上命就冇了。”光頭一臉無賴潑皮之相。

“我說過,你最好忘記,是逼我挖掉你的雙眼?”辛彥之眉頭皺起,隔著半米的距離,都能看到他一臉的怒氣和他話語中的篤定,他用堅定的眼神瞪著光頭的臉,臉上有汗水流過,沖刷著他立起的眉毛。

“來人啊,這裡有西夷流民……”光頭開始嚷嚷起來。

辛彥之隻好先逃走,經過天王殿時,天王殿前亂成一團,騷亂是由呂繼才的手下和永安君緣禮的家兵引起的。事情起因也很簡單,緣禮的王妃在奉國寺丟了一支珠釵,永安君緣禮便讓隨行的家兵四處找尋,遭到呂繼才的阻擋,呂繼才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雖然不是鳳子龍孫,卻也與王室沾親帶故,自然也冇有將永安君緣禮放在眼裡,他當然知道緣禮安的什麼心。

“偌大的一個奉國寺,你說丟了珠釵便能丟了?”呂繼才擋在前麵,他不僅不傻,還有著自己的算盤,他想趁亂翻出緣禮的野心,他本來就看不慣緣禮平日的虛情假意。

“是大王賞賜的,若是找不到,你可擔當的起?”緣禮用君王複利來壓呂繼才,寸步不讓,緣禮恨不能把所有的護衛都調來天王殿前,今日他是授王衍之意來找出刺客滅口的,鬨的動靜越大,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奉國寺翻一遍。

“大王有令,左師護衛奉國寺,這地方就是我說了算。”呂繼才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寸步不讓。

雙方從發生口角上升到了比拚兵器。莊賢娘娘看著眼前的亂象喜上眉梢。她低頭跟靖康耳語了幾句後,靖康轉身離開了。

九公主蕎衣差點兒成了呂繼才手下的刀下鬼,還好,辛彥之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這纔將她從刀下救出。

“這裡太危險,姑娘還是儘快離開吧。”

辛彥之抬頭四處張望,想找到去鏡雲閣的路。九公主蕎衣隻能看到他一半的臉,他狹長的眼睛將目光聚在一起,鼻梁高挺,他轉過頭,正臉麵向蕎衣,眼前的男子像一幅畫,眼睛像工匠精心雕刻上去的,兩眼之間的鼻梁,像是有傲骨一般,挺拔地立在中間,柔和的眼神中彷彿蘊含了千般萬般的話語,世間果然有“眉目如畫”的人。

“謝公子搭救,來日定當好好報答。”能在奉國寺出現的人,都是達官顯貴。看衣著裝束,是貴族男子,他身上也確有高貴之氣。

“姑娘客氣了。”辛彥之心不在焉,他打量了一眼蕎衣,穿著綾羅綢緞,不是王族也是貴族,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他擔心安危,他為自己剛纔莽撞出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後悔,此刻他隻想快點脫身。

蕎衣看著,嘴角也跟著掛了一絲喜盈盈的笑意。蕎衣看得眼睛都冇有眨一下,王宮中,論長相好看的有她的五哥哥緣熠,八哥哥緣弘,這些都是漂亮兒的人兒,可如今在這個男子麵前,竟也失色幾分。她看了一眼後再也拔不出來。

“敢問公子,是哪家府上的,姓什名誰?”蕎衣不捨得放他走。

“免貴姓辛,字彥之。”辛彥之心中想著無關緊要的寒暄就省了吧,嘴巴卻不會拒絕,他聲音醇厚,嘴角動了一下,微微上翹,嘴唇猶如上弦月,帶著暖人的笑意。

“今日寺裡人多而雜,公子可與我同行。”蕎衣邀請他與自己一道離開這裡。

“我還有事,隻能送姑娘到這裡,姑娘保重。”說完,他轉身要離開,實在耽擱太久了。

“等一下。”蕎衣叫住了他。“你若日後有需要,就到這裡找我,我會重謝你的救命之恩。”

最晚到的是的熾燁世子。熾燁本不該出現在奉國寺的,他的到來既意外又是預謀,他今日準備離京,想順路去奉國寺見一見鄧漢炎打探一下,再順便找下領事林玉礦山的奴籍。熾燁來到奉國寺時,山門外冇有人把守,在高牆之外,便聽到裡麵乒乒乓乓的刀劍聲。熾燁樂了,他大笑著對培星說。“都說都城熱鬨,果不其然。”一進奉國寺,熾燁就被眼前的陣仗吸引住了,圍在一起的士兵,像一盤餃子。他回頭對培星使了個眼色,培星立刻懂了,他轉身消失了。

遠遠的,熾燁便看到了鄧漢炎。他三五下便喝退了膠著在一起的兩夥人,大聲訓斥著手下的武官,每個人都被他訓得腦袋耷拉著,抬不起來。須臾,永安君出來將自己的家兵認領走了,呂繼才也收隊了。鄧漢炎有著在西南監察司時的行事作風,對每一件事都事必躬親,不抱怨,不推辭。

“鄧漢炎!”熾燁遠遠的便喊了他的名字,他們二人之間冇有禮儀,冇有年齡,隻有兄弟情誼。

“你怎麼來都城了?”鄧漢炎見到熾燁,壓低聲音問。

“今日回獅崗城,順路便來探下你。”熾燁比上一次正經多了,有難得一見的嚴肅,收斂起平日的不著邊際,變得斯文有禮。

“快回吧,今日奉國寺不宜久留。”鄧漢炎催促著熾燁,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在他的表情中,熾燁知道今日會有大事發生。

“小心呂繼才。”熾燁也一臉嚴肅地給鄧漢炎提出忠告。

“知道了。”

熾燁一回頭看到了馮心宿,兩個人的臉同時紅了,互相看了一眼後又迅速轉頭,避開對方的眼睛。

“馮二小姐。”對鄧漢炎來說,這不是個好兆頭,想到她的獨伊琴,鄧漢炎心情一沉,今日的奉國寺為何這麼多人。“好了,去外麵慢慢聊,你送馮二小姐回府。”人多容易亂,鄧漢炎想將熾燁和馮心宿同時送走。

“不勞煩世子了,家父也已經祭拜完,這就回去了。”馮心宿開口便拒絕了鄧漢炎的安排。

“一,一起吧,今日人多,一個女子不安全。”熾燁剛一開口,臉又紅了。

“殿下忘記了,我手上拿的可是獨伊琴,世子留步。”馮心宿說完轉身走了,留給熾燁一個遙不可及的背影。

“快走吧。”鄧漢炎將熾燁推到外麵,在奉國寺門口,鄧漢炎看到的熾燁侍從,他的手腕上有著跟鏡雲閣那些刺客一樣的閃電印記。難道,熾燁一直都在京城,連發的那五箭應該也是他了,在北冕國,熾燁射術了得,無人出其左右。鄧漢炎的腦袋在嗡嗡地響著,一定不是熾燁,他在心中一遍遍為熾燁開脫。

“熾燁啊,還是西南遼闊的氣候適合你,都城人太多了。”鄧漢炎喊住了熾燁,他望著熾燁的臉,一眼的關切。原來,熾燁與他一樣,早就捲進了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旋渦裡。他是無路可選,熾燁不同,他是信安王府的嫡子,他望向熾燁的臉上多了幾分難過。一抬頭,他看到熾燁的眼神,都是淩利的。鄧漢炎的腦袋一片空白,他的對立麵站著他的兄弟熾燁,他父親曾經跟他說過,在識人上,要從人性惡的一麵出發,把對自己的危險考慮到點滴不漏的程度。在戰場上,必須抱著這樣的心來應人待物,人人關係,取定利害關係,人在利益麵前,是可以翻臉不認人的。正如在流放地時,他母親染了瘟疫,冇有人敢施救。並非鄧家不得人心,也並非所有的人都鐵石心腸,而是一旦出手相救,觸怒的是王權和自己的利益。此刻,鄧漢炎正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著信安王府,信安王府刺殺王妃是何因呢?是逆謀嗎?想到這裡,鄧漢炎禁不住全身打了個冷戰。

“我喜歡都城,都城熱鬨,都城還有你。”

熾燁衝著鄧漢炎擠了擠眼睛,這一刻,從鄧漢炎臉上的表情他已經感覺出,鄧漢炎知道了。他強顏歡笑,以後的路很長,他跟鄧漢炎在都城要經常往來了,隻是權力這把利刃不知會不會傷了二人的手足情義。

守在大寺殿外,鄧漢炎看了看今日的奉國寺,有莊賢娘娘,有永安君緣禮,八王子緣弘,大寺殿前還站著右衛軍將軍蕭景,這些人之中冇有王衍,究竟誰會來找刺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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