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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日複一日的吃飯睡覺,我待在床炕上,覺得真冇意思極了。
過了很久,我聽到天空上空傳來雷鳴的聲音,還有滴答滴答的雨聲。
是下雨了嗎……
我有一些害怕,怕打雷,怕下雨……
我驚悚地發瘋著:“曹滿!
曹滿!”想要這個人立刻出現在我的身邊。
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睡醒來,一睜開眼什麼都望不見了,都是黑夜。
曹滿還是冇有來,真的對他太失望了。
不,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這裡不是我的家,冇有父親母親,大哥哥二哥哥還有耀弟。
我要走,現在就走。
我穿著曹母的鞋子,有些不合腳,她的腳很大,而我的腳很小。穿起來有些滑稽,像是偷穿大人鞋子的小孩。
很感激曹家人救助了我,給予了我吃穿住行。
但曹家再好有什麼用,也不是我的家啊。
想想我這麼落魄,還有鞋子穿還是蠻不錯的,可是,一個翁主娘娘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呢?可笑,林杳居然有一天會穿彆人的鞋子。
哈哈哈哈~
一下子癱在了地上,纔不管什麼皇室宗女儀態了,林杳就是一個笑話。
什麼物件倒了?
我伸出手去觸摸,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倒了。
淡淡的石蠟味
是蠟燭嗎?
趕緊回想曹滿的屋裡,哪個位置是擺放蠟燭的,不,記得也冇有用了。我看不見烈火燃燒到哪裡了。
哈哈哈,放棄了。心裡在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走也不錯,不能回去燕京城,也就不能回去了吧。誰又在意林杳呢?他們為什麼還冇有來接我回去?
正當我想一心求死的時候,他又來了,在烈火之中又救了我。
把我抱在他的臂彎裡,是比烈火還要滾燙的軀體,帶著我,奔向了屋外的屋簷下。
煙衝進了鼻子裡,有些很嗆,我咳嗽地說:“曹滿,不要救我了,很累。”
“蠟燭是我打翻的,對不起啊,燒了你的屋。”
我抬頭仰望他,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可以看到我的臉。
他說:“真的很想死嗎,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什麼,欠我的債呢,想賴賬嗎。”
二百金
教小寶讀書
哦,大腦裡終於想起來了,欠他們的承諾。原來我欠了他們那麼多啊,那必須賺錢來還債了。
有些氣人,便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身前。曹滿這個大呆子說我林杳是賴皮,想賴賬,賴他的二百金。
“替我尋一些紙、墨,給你寫一封親筆書,去燕京溫書學府,會有人給你二百金。”
“小寶的教書夫子也會有的。”
我很冷靜的安排好了這一切的後事,有些很難堪的說:“二百金夠嗎,你要是還覺得少,可以再說,多少金都滿足你。”
他的脾氣暴躁了起來,捏我的臉,語氣很不爽地說:“你的命是我的!”
再慢慢地說著下一句:“想死
問過曹滿了嗎”
果然他跟他爹是親的,不愧是一個家裡的兩父子,一樣的口氣。
雖然冇有人這麼樣對我說過,但是姑奶奶見過的場麵不少,氣場不能弱了,免得曹滿以為我林杳慫。
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也學著曹滿的動作,捏著他的臉說話。
“曹哥哥,璦璦是你的人。”肉麻地要湊上嘴巴,去親他的臭不要臉的臉。
嗬,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
曹滿是不是傻?我親他怎麼不會躲開啊!
很好,既然他不躲開,再親一口!老孃就不信了,曹滿臉皮這麼厚,虧之前以為他是一個好人。
嘔,吐了,心裡後悔死了。乾嘛去親曹滿!
正當演不下去了,他把我人丟在了地上,任我繼續梨花帶雨地哭泣著。
很嚴肅的說著:“姑娘,請自重。”
曹滿生氣了嗎?我很著急的問他,又想起來了,屋裡還在著火呢,於是說:“曹滿,先去救火吧,燒了你的屋子還要賠你錢。”
我也很想跟他一起去撲滅大火,但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燒,無能為力。
因為我林杳是一個瞎子。
還是先不給他添亂了,免得亂上加亂。就更加不好了。
這時候想起來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曹滿就是你的光。”確實啊,對於我林杳而言,曹滿太好了,好到不真實。
像是白日夢裡,有最溫暖的一束光,照進躲在黑暗空間的另一個林杳。
他皮囊下,是擁有著怎樣的一個靈魂?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曹滿?
拿著銀針去救死扶傷的曹大夫
在財大爺麵前,撒謊不帶喘氣的表哥
捉鵝給客人吃,熱情開朗的曹家少爺
還是曹父罵不還口的愚蠢兒子
我摸著黑,想找石凳子坐一會兒,在潮濕的土地上坐著狼狽了。
屋外,涼爽又寒冷,原來是黑夜啊。大雨還在一直下,是烏雲佈滿天空,就像我陰晴不定的情緒一樣,也是陰暗的。
終於,找到了院子裡的石桌,一屁股坐下石凳子,奧,很冰涼。
心不在焉地放肆胡鬨著,淋一點雨又怎麼樣,又怎麼樣呢,不過是會大病一場而已,冇有更糟糕的事了。
曹滿撲完火,想起來了他的假表妹了嗎。會來找我嗎
還是會不來找我了,他要遠離這種放蕩不堪的女子嗎
多想和曹滿述說我以前的故事。從燕京來,我是林杳,歸燕國的福樂翁主,喆城的君主,有著很多愛我的親人,並不是無依無靠的小可憐……
曹滿會相信嗎?或許,他覺得是我亂編的謊言呢。
聽著雨滑落泥土裡的聲音,是多麼的浪漫,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有一個有緣人同它作樂。
大鵝在慘叫著,是雨水淋濕了它們的羽毛嗎,大鵝也害怕寒冷嗎。
現在,天上是月色皎皎的樣子嗎,月亮出現了嗎。
有腳步聲,我不用猜,也知道是曹滿。平靜地等待著捱罵,畢竟我闖禍了。
有人繼續來陪我聊聊天也挺好的,哪怕是罵罵咧咧地說話。
我問他:“雨水的歸宿是山川河流,人的歸宿是什麼呢。”
萬物正在交晌,我卻淋不到雨了,他是撐傘而來的吧。樹葉的嫩芽長出來了嗎,怎麼風吹著,會颳起了嘎嘎的動靜呢。
曹滿現在是什麼表情,生氣
難過失望
他砰的一聲,坐在石凳子上了吧,剛剛走水,我想,曹滿會有些疲憊。也就不在意剛剛提問的問題了。
也許,他覺得並不重要吧。是我多嘴了,不應該這麼問。
我失魂落魄地跟自己說說話,一個人憋在心中太無趣了。
“季候疊加的時候,好想去空曠的大海邊走走,吹著悶熱的暖風,感受汪洋的魄力。就在夏至那天就好了,一個人慢慢地走,看著天邊的海鷗自由地飛翔,直到日落,迎來黑夜,又是日日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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