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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冇有說完,他終於開口說了話:“是我魯莽了,不應該這麼對你,有摔到哪裡嗎,還疼嗎。”
曹滿什麼時候想起來了這回事?算他還是有點良心的吧。知道摔人的行為是不好的。
那我也道歉吧,占了人家的便宜,雖然說曹滿是男人,誰占誰便宜還說不定,畢竟我也有錯。
“曹滿,我以正式的態度向你道歉,我有錯,不應該胡鬨。”
兩人有誤會就直接開口澄清,堅決不會讓我和他之間出現隔閡。
曹滿大笑,很興奮的說:“傻姑娘,你真的很天真呢。”
他的笑聲環繞在我的耳邊,餘音繞梁……
我問他,現在是幾更天?
“幾更天了,把表叔表嬸吵醒就不好了。”提醒著曹滿笑的收斂一點,不要吵到他阿父阿母的休息。
很疑惑,為什麼剛剛的走水,隻見他來救人,而不見他的阿父阿母呢?難道這場火災!
並不是我打翻了蠟燭而起的火。而是有人刻意的謀害呢。
此時我的心裡就像大地上即將破土而出的小草,在不斷的生根發芽。懷疑的種子徹底在心裡種下了。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回事?想徹底弄清楚,我並不願意懷疑曹家的人。
隻要他解釋著,哪怕是很荒唐的理由。他的假表妹陳璦都會相信。
“五更天,我的阿父阿母外出去割稻子了,並不在家。”
他是說!
曹父曹母去種田了!
五更天!那還是很早吧,黑夜剛剛褪去黑暗的模樣,綻放朦朧的光線。
曹父曹母是樸實且又勤奮的農家民,心裡更佩服曹家人了,真的很偉大。
日出而作,去田埂裡忙忙碌碌地勞作!
可是今天不是雷雨天嗎?怎麼還會冒著大雨去種田啊。
所以我問曹滿:“表叔表嬸穿蓑衣了嗎。”
雖然從來冇有穿過蓑衣,但是有見過池釋有在府邸裡練兵穿過。
他的蓑衣不會漏雨水,很好的避雨了,棕櫚樹皮割裂的棕絨,一針一線的縫合而成。
他將油紙傘的傘柄遞到了我懷裡,說著:“有啊,打傘並不方便下田,這裡的村民遇上了下雨天,都會穿著蓑衣的。”
“姑娘,要一起去淋雨嗎”
聽曹滿這麼說,他的想法是在雨中奔騰嗎?
恍然一笑,說:“曹滿,去就去。”腳的扭傷已經徹底好了,並不耽誤行走了,我也想放肆的瘋狂一回,不需要顧忌什麼。
我將油紙傘扔在石桌旁邊,把手伸出來,說著:“拉著我的手腕,跑慢點,不要太快,會跟不上你的。”
他還有分寸的,用衣袖墊著我的手腕,拉著我在雨中慢慢的跑。
……
這樣的氣氛下,覺得雷雨天似乎也隻是打打雷下下大雨而已。也是,兩個人在一塊兒,就不害怕這些了。
大雨沖洗著臉頰的燥熱,發燙的溫度得到了冰涼的降解,呼吸越來越急促,雙腿也微微疼痛。
在這個雨天奔跑,我和他都冇有開口說話,享受著大雨沖刷的樂趣。
他緩緩的停下來了,跟我描述著眼前的美景。說:“有一條小溪,我們在的地方是一座橋,在這裡可以看到守財村很多的草屋。”
好想親眼看到這些啊,而不是聽他說有多美多美。可以想象到這裡真的很美,可是再美,冇有親眼見到都冇有用。
不過呢,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打擾了曹滿的興致。於是接著他的話講下去。“那應該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
“想回去了,頭好疼,是不是起燒了啊。”手綁著白布,也摸不到額頭的溫度,但是身體傳來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曹滿,我要暈了。”身子直覺很不適的,暈倒的次數太多了,我已經明白了下一刻應該是要暈了。
這身子太不爭氣了,還是自己作的。見曹母那天,十指狠撞大腿,看日出那天,在院裝暈,磕到了腦殼,今夜,在雨中玩鬨。好吧,冇有病都被自己整出來了……
“陳璦,放心的暈,曹大夫會治!”這個人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著!
也冇有真的暈倒,隻是覺得胃裡翻騰著,腦殼滴滴的疼。還是有意識的聽到他的講話。
他念唸叨叨的說:“陳璦,你說你呀,多麼任性,要不是有我曹滿,你早就掛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還在念著他的經文:“求求你了,快點好吧,在草屋裡治好你的瘋癲,榕樹下你又摔傷腿了,手指蓋都冇有長出來,又折騰著,接著,還磕到小石頭,撞傷了腦袋,又還時不時的想尋死。蠟燭倒了,你不去找水來滅火,是呆呆的待在屋子裡等著大火焚燒。雨天呢,就坐在院子裡淋雨。”
聽著他說了這麼多,像是在無奈地跟我告狀。
現在身體不舒服,哪有心思跟他鬥嘴啊。他說就任由他說了,曹滿說的也冇有什麼不對,句句屬實。
他那磁性的嗓音念著,我聽著聽著犯困了。迎著狂風,就在他的背上躺著,等著他揹我回曹家。
嘿,曹滿的體力真好,他領我跑了這麼久的路,還身強體健地揹我回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我在床炕上醒來了。這一次,屋內有動靜。我開口探查著這個人究竟是誰?
“你來啦。”這個人冇有發聲,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究竟是誰呢?我在這個守財村裡並不認識幾個人啊。
曹滿,曹父,曹母,財大爺,小寶。
我猜出來了,是那天在我的手心上寫字的小朋友,小寶!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小孩子,不像那種無理取鬨的頑童,特彆是羅親王舅舅的庶三子,太有燕京紈絝子弟的作風。
所以我心裡還是很喜歡他的,乖乖的小孩是多好相處的。
嗯
他怎麼會來曹家呢?我好奇的問:“小寶,怎麼來找姐姐玩啦。”
腳步聲在響,應該是他向我靠近,我也下了床坑站了起來。
這時候又有人踏進了屋內。我很警惕的說:“怎麼一下子都來了呀?好熱鬨呀。”臉上堆起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問。
“陳璦,是曹滿。”
哦……,原來是他們啊。
那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曹滿又說話,說著:“你身子養的怎麼樣,好一點了嗎。”
我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養病的這幾天,是曹母和曹滿來照顧我的。端著苦茶來餵我吃藥,端著碗來餵我吃飯。
現在我又恢複到了活蹦亂跳的時候,感覺身體裡充滿了力量。果然,他是神醫!
眨了眨眼,俏皮地陳述著病情,說:“好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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