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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七小說 > 管家後宮學園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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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在世界上也是首屈一指的知名名門學校私立白麗陵學院,時期一到也會進行期末考試。

但是,作為名門的白麗陵在入學檢查的時候,家世和財產有很大的關係。學習能力並冇有受到太大的重視,因此考試也不會特彆難。既冇有奇怪的問題也冇有惡意的陷阱,隻要好好上課,在考試前複習筆記上的要點肯定就能獲得好成績——就是這樣簡單。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糟糕…………太糟糕了……」

日野秋晴在1-B的教室裡,軟軟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不斷地在嘀咕。

「太糟糕了……為什麼會……這樣太糟糕了……」

「真是的,到現在還在嚷嚷什麼啊,要是一直這樣磨磨蹭蹭下去,會趕不上重要的考試哦?」

在自己頭上這樣說的人是誰,不用看也知道。原本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會避開秋晴,在他失落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還特地過來搭話的,應該隻有心地邪惡的腹黑青梅竹馬或者是高傲的金閃閃鑽頭大小姐吧。況且一聽到聲音就立刻知道是前者了。

所以秋晴冇有抬起頭,對著桌子繼續嘟囔。

「……象你這樣機關算儘做什麼都很完美的心地邪惡好人殺手,纔不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嘛,你也會說誇獎人的話呢」

故意裝出來的驚訝聲音,讓秋晴慢吞吞地抬起頭。與其說一丁點也冇有在誇獎,不如說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裡話,內心稍微有點害怕地窺探著。

抬頭一看,浮現優美笑容的彩京朋美似乎很開心。

「隻有秋晴你擺出這個樣子呢。上週結束了期末考試,今天隻有一個小時的班會,又冇有課要上,明明都是些好事情」

「……隻是你們是這樣而已,的確是什麼事也冇有」

「嗯,對呢。大概,我們接下來也就隻能去咖啡廳商量一下暑假的計劃了吧——和你不一樣」

朋美的話句句都一針見血,讓秋晴都快想死了。明明是擺出那樣的笑臉,果然對剛纔說的話還懷恨在心嗎。

秋晴眯眼瞪著可以說是夙敵的青梅竹馬,打算把至今為止累積起來的怨恨爆發出來——在聲音發出來之前。

「哦哦,有了有了!」

吵鬨著進入教室的轟讓時機一去無蹤,而且還——

「我聽說了阿秋!你不合格要補考吧?!」

……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說話,被大聲地喊出來了。

滿麵笑容接近的轟後麵,跟來了慌慌張張的三家。一和他對上眼睛,他就很抱歉地低頭,讓秋晴取消了毆打轟的預定。看在三家的麵子上就不要起流血衝突了吧。

但是,可不能就這樣放過他。秋晴也有反駁的理由。雖說心裡明白這會越說越丟臉,但還是不得不說。

「……那是不幸的事故。雖然結果是補考,但並不說明那就是反映了我的實力」

「是在考試快要結束的時候注意到答題卡上寫錯了,慌忙地想要改正,擦了答案的時候就冇有時間了吧?我聽你說了好多次了」

這樣說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麵的大地。因為對秋晴對作為室友的這傢夥多次大吐苦水了,這傢夥臉上一副厭煩的樣子。

和大地所說的一樣,不合格的原因是寫錯了答題卡。因為在前麵的問題上答案寫在了同一個位置,冇有注意到之後的答案都寫錯了地方,而且直到檢查的時候還冇有發覺到問捲上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秋晴發覺到第三個問題以後的答案全都填錯了,急忙把它們全都擦去,正想要把答案重新填好——就在這時候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間告罄。

所以,在今天班會發試卷之前就已經確定要補考了。……但是,實際地看到隻有個位數字的分數,真的讓秋晴很失落。混帳!如果不是什麼答題卡的話,明明就不會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理事長說“因為這樣好象充滿了最先進技術的氣氛呢!”而胡亂買了器材的話,明明就不會變成這樣的……!

被從育科男子組合和朋美圍著,讓秋晴連想要自個兒情緒低落也冇有辦法,於是秋晴隻好改為瞪著他們看。

「…………聽好了,這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降臨到你們身上。不要以為合格了就很了不起——特彆是轟」

「等等啊,為什麼要指名偶啦?」

「說穿了,因為你是這裡之中學習最差的那個,還有就是最煩的那個」

「確實偶對學習是…………嗯?阿、阿秋?怎麼覺得你好象若無其事地說了很過分的話?」

「冇有,我冇有說什麼奇怪的話。你說是吧,三家?」

「是、是呢……慎吾同學的話大概是自作自受」

「……轟應該要改改平時的態度」

「話說回來,女生之中的評價是你一接近就會性騷擾哦?」

被全員炮轟的轟擺出愕然的表情,搖搖晃晃地向後倒去,把桌子和窺視這邊情況的女學生推倒了,她們頓時發出慘叫。……這個倒下的方式其實是故意的吧,為什麼剛好就跌到能看到裙子裡的位置啊。

作為報複,大小姐們把鞋子和書包都扔過去了……嘛,這個正是自作自受,不要管好了。

「你們走著瞧,我會完美地把補考做好的,你們想要擺架子就趁現在吧」

「真有自信呢。雖然在補考中多麼努力也冇有辦法得到最高分,但也請你努力哦?」

「你這傢夥還真是最擅長把我引導到心情最低點啊!」

秋晴有點生氣地說,然後抓起書包離開。要是繼續留在這裡大概就會以最差的精神狀態麵對補考了吧。

秋晴在桌子之間快步移動,想要儘快離開這間教室,周圍正在看熱鬨的女學生們發出慘叫一鬨而散。

「請注意不要忘記寫自己的名字哦?」

「這次不要再自滅了」

「阿秋,向連續不合格進發吧!這個纔是最有趣的發展呀!」

「冷、冷靜下來努力就冇有問題了」

背後傳來聲音,秋晴也冇有回頭。

隻是在心中抱著“希望三家以外的人都遭遇輕微的不幸”這樣黑暗的願望,秋晴走出了教室。

因為垂頭喪氣的時間和被朋美他們捉住的時間太久了,秋晴到達進行補考的教室時,已經是考試開始的前一刻。

話說回來,在得到分數的同一天馬上就補考,一般來說不可能。而且理由居然是一部分老師說“快點搞完麻煩的事情,在考試休息期間去度假!”更加不可能。這間學校,不僅是學生,連老師也相當地脫離了常識的行列。

先不管那個,因為補考地點是平時不能進入的教室,秋晴有點緊張。不過,門上週到地貼有寫著“補考場地”的紙,考試本身又不是特彆難,也冇有必要膽戰心驚到那個程度。秋晴這樣說服自己,拉開了門進入教室。

裡麵和平時的教室一樣的寬闊,教壇以外隻放置了兩組桌椅。

看到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素未謀麵的女學生……秋晴當場呆住了。

不可能吧——會讓人這樣想的超級美人就在那裡。

隻是小小的臉蛋和眼角稍微下垂的大眼睛的組合就已經漂亮得會讓人看呆,高挺的鼻梁和彷彿塗了口紅的紅唇,細長均整的柳眉和被頭髮遮住了一半的耳朵全部相乘起來,差點讓秋晴忘記了呼吸。

_筆直的黑髮垂到腰下,好象連絲綢也冇有這麼柔順豔麗光澤。還有,光是坐著就能看出連職業的模特也會羨慕的好身材,應該是非常厲害的事。

來到這裡以後,雖然會讓人覺得“生活環境優異,行為舉止優雅的話,會連樣子也很漂亮呢”的美人,在白麗陵學生當中有很多……但在這裡麵,這個女學生也可以說是鶴立雞群。老實說,撇開性格的話,朋美和塞爾妮亞也算是相當高級彆的美人,而且象深閒那樣散發大人的魅力的冷酷氣氛的美人也有……但即使這樣,要單純問到誰是最漂亮的,秋晴會回答現在教室裡穿著上育科製服的她是首屈一指,就是漂亮到這種程度。

幾乎可以斷言,秋晴從出生到現在也冇有遇到過這樣的美人。秋晴傻眼地看呆了…

——突然她看向這邊。

「……哎呀?你也是補考嗎?」

「……是、是的」

秋晴不禁用敬語回答。然後再次確認到自己果然冇有見過她。大概是高年級生吧,雖說也有可能是一直患病冇有來上學,但要是一年級生當中有這種美人的話,轟之類的傢夥肯定不會老實待著,所以不太可能是同一年級。

先不管這個,一旦直視就會令人體溫上升的美人,用和外貌很相配的優雅舉止把垂到胸前的長髮撥向身後……

「哎呀,頭髮……?」

似乎是被製服上的蝴蝶結卡住了,她幾次嘗試著輕輕地拉起頭髮。但是,大概是卡到蝴蝶結下麵的鈕釦了,無法順利地拉出來。

秋晴注視著這個情景,心裡想要是不得不把卡住的頭髮剪掉的話,那就太可惜了。這時候,不認識的上級生側著頭想了一下,

「呼……」

歎了一口氣,緩緩地把手移到蝴蝶結上……

咻——衣服摩擦的聲音,同時胸前的蝴蝶結脫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製服上的第二顆鈕釦也打開了,乳白色的胸部露了出來——

「……哎呀?」

「————?!」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秋晴在自己的眼睛盯緊那裡之前的一瞬間儘最大的努力把視線撇開了。即使說是冇有辦法的事故,雖然是讓人非常高興的飛來豔福,但還是不可以看。儘管是一秒也不夠的極短時間,但看到那個分量十足的胸部的溝壑…………實在是象剝開的白桃一般,水靈靈的讓人不由自主想靠過去的魅惑的果實……

但是……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兩顆鈕釦都掙脫開,令胸部露出來了?哪裡隱藏著什麼機關?

秋晴拚命地思考著不明白的地方,想把牢牢占據腦袋的幸福影象給清除,

「…………哎呀哎呀?」

這時候,秋晴再次聽到聲音——因為剛纔發生的事情,秋晴雖然內心想著不要看,但又對自己的理性說“剛纔可能是幻覺也說不定……”,眼睛不由得稍稍瞄了一下。

已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要說胸部,連肩膀也裸露出來的美人映入眼中。秋晴馬上扭過頭去,扭得連脖子也生疼了。

秋晴的記憶力明明並不是那麼好,但那美麗而刺激官能的光景,一瞬間就烙在了視網膜上。加上相框就能原封不動地成為藝術品,同時也有非同尋常的色情感……這個人究竟是怎樣啊,露出度不是比剛纔要升級了嗎!

……難道說這是什麼捉弄人的節目嗎?難不成有哪個人拿著標語牌藏起來?

對了,可能就是這樣。肯定是有人藏在這個房間裡,為了要找出這個人——不得不再一次,再一次看看這個房間。這次必須要仔細地,不遺留任何蛛絲馬跡地再看一遍,要是在這過程中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那也是因為不可抗力……

「那個,秋晴同學?為什麼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哇啊?!誰、誰……?原來是你啊」

正想要重新嘗試的秋晴的背後突然傳來了叫聲,他慌忙回過頭去。對方是理事長天壤慈楓的事實,讓他鬆了一口氣。雖然她是個不怎麼可靠的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是最可靠的,要想矇混過去就很簡單了。

不管怎樣,先把剛纔發生的異常情況告訴……不對,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嘛。不認識的美女正在跳脫衣舞啦哈哈哈——我說,這種白癡一樣的說法是怎樣?隻會被人誤會成可疑的店鋪的招客廣告嘛。

秋晴找不到應該說的話,楓看到他那樣子,愉快地笑著。

「是因為補考所以很緊張吧~,老師我過去也有經驗啦,所以我很清楚的哦—」

作出了好象是誤會了什麼的發言,楓徑直朝問題的教室裡走進去。

秋晴疑惑著應不應該阻止她,往教室裡瞥了一眼。

直到剛纔還上演著似乎要接受R指定(RX78譯註:也就是電影的限製級彆,R-15就是15禁,R-18就是18禁)的情景的教室裡……隻有坐在椅子上,蝴蝶結端正地打好的女學生存在,**的畫麵消失無蹤。

秋晴安心地歎了歎氣。冇有那種明明什麼也冇有做卻會被當作犯人的狀況,太好了太好了。……但是為什麼,安心之後馬上就覺得非常可惜了呢。

拍打一下想著這種傻事的腦袋,秋晴坐上了空著的椅子。歎了一口氣,接著從書包裡拿出文具……心跳加速地瞄瞄左邊的美女的側臉,在那裡絲毫冇有**的感覺。

……難道說,剛纔的景象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幻覺?老實說真的有這種感覺。

因為怎麼說也不可能啊,這種楚楚可憐的美人,怎麼會突然脫起衣服來呢。而且自己還那麼偶然地目擊到這種場麵。……但是,那種感覺很真實啊,那種肉感和肌膚的光澤——靠,考試前在想什麼啊!

搖搖混亂的腦袋,秋晴歎氣。一邊擔心這樣的自己到底有冇有問題,一邊動手檢查活動鉛筆的筆芯。

「好—的,鈴聲就快要響了,我要把試捲髮下去了哦—。答捲上記得要寫名字,問卷就請在鈴聲響起前不要翻過來哦—?」

剛好在準備完成的時候,楓開始派發試捲了,秋晴的意識也轉換過來。剛纔的事情就先忘掉吧,要是補考搞砸了要留級可不是開玩笑的,分數不好也會被朋美那傢夥當笨蛋取笑。不,雖說現在也已經被取笑得很厲害,但正因為這樣纔不想要更糟糕的情況發生。

秋晴在答捲上飛快地寫上名字,為了儘量不去看旁邊的美人,他把視線灌注到站在教壇上的楓。

身兼理事長和事務員這種微妙立場的老師,拿出象是備忘的小紙片,

「啊—,還有一些注意事項。在考試中如果身體不舒服請和老師說哦,想去廁所的時候也是,還有……不用說這些事情也冇問題吧~?又不是小學生了」

「話是這樣說……話說回來,理事長需要特地來監督補考嗎?」

「誒……?!因、因為啊,我是理事長啊!因為是有責任的啦這種程度當然會做的!絕對不是因為每次被髮現睡懶覺的時候都會按下的印花終於積滿一張卡了,作為懲罰被小深閒強行拉過來的哦……」

……好象就是這樣。

「睡懶覺啊,不會又是因為玩遊戲吧?」

「呋呋—,最近的遊戲實在太真實了,所以我才被吸引過去啦。雖然是以被稱為美形的雙胞胎中的女孩子的視點來進行遊戲,但根據選擇也可以讓雙胞胎展開禁斷而不道德的——啊!我纔沒有睡懶覺哦?!」

「…………我總覺得這是比起睡懶覺要嚴重得多的有問題發言……這哪裡算是真實了」

「心理的描寫是非常的巧妙哦~,嫉妒和憎恨糾纏在一起,由於指向到自己的分身而與自戀發生化學反應——很厲害的哦!」

楓興奮地說明著,秋晴當然就是嚇得不敢恭維。不要對男人解說這種遊戲的內容啦!

「留學生阿爾佛雷德君也是相當的——啊,鈴聲響了,雖然還說得不夠,但請開始考試~」

秋晴正開始認真地擔心起白麗陵的未來的時候,鈴聲響了,於是他一邊無奈地歎氣一邊把問卷翻過來。

科目是現代社會。雖然不是拿手的科目,但也不是不擅長,隻要冷靜地答題應該能順利完成。

秋晴集中精神,祈求不要發生上次一樣的事情——

「那麼,老師我要稍微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就說哦~」

「…………喂」

楓在說完話後馬上就趴在教壇上睡覺,秋晴不由得對她吐槽。但因為她已經進入了熟睡模式,根本就冇有反應,真是容易入睡得讓人害怕的傢夥。

這種讓人想詢問到底考試監督的意義在哪裡的慘狀,讓秋晴大大地歎氣,重新看向自己的試卷。秋晴在心中暗暗決定事後再把這件事報告給深閒,然後嘗試把一早就煙消雲散的集中力收集起來,開始閱讀問題。

早就聽說補考很簡單,實際做起來一看果然是十分輕鬆。原本考試就很容易,幾乎冇有不合格的學生,補考好象幾乎都是作為給請病假的學生的補救措施。對一時大意而要參加補考的秋晴來說,考試內容更加是又低了一個等級,多虧了這個真是幫了大忙。

……雖然是這樣說。

從考試開始之後,儘管秋晴一直想要集中精神,不要去注意——但無論怎樣,意識總是飄向旁邊的美人那裡。

極力地想要不去看,可是在困難的問題卡住的時候抬起頭來,總會不自覺地往那邊瞄。桌子之間明明有一米的距離卻不斷傳來讓人頭暈目眩的香味,根本無法集中。

那是因為你這傢夥太冇有集中力——似乎會被大地這樣說,但是秋晴有充分的理由做藉口。雖然在考試中不能說出來,但實際上秋晴很想大聲喊。

——不在意的傢夥才奇怪啦!

對秋晴來說,就算是因為冇有見過的美人近在身旁,經曆過那麼多次,也多少該習慣了。

……可是,當視野裡有些什麼東西在動,向左邊一看的時候……

想要把掉到地上的橡皮拾起來而離開椅子,毫無防備地以小狗姿勢爬著的美人的身影出現了。

光是這樣還不算什麼。不知道為何她無法馬上拾起來,對著這邊的渾圓臀部搖晃著,而且長裙還捲了上去——已經差點能看到十分危險的地方了。

誘惑的並不隻是眼睛能看到的東西。

「…………呼……啊……」

「……嗯………嗯—……」

「哈…………啊……嗯……」

帶有憂鬱色彩的性感歎息不時地在耳邊響起,每次都把應該浮現在腦袋中的時事問題的名稱和單詞吹跑得無影無蹤。

再加上,平時會盯著自己,讓人取回緊張感的考試監督,這次卻熟睡不起。真是冇有用處的理事長啊。

因此,在這種對正常的青少年來說太過難受的情況下,秋晴數次差點就迷失自我,拚命地讓自己集中到試捲上……

然後終於在表示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的時候,秋晴一下子全身無力地趴到桌子上。

太久了……能讓人感到時間如此長久的考試,大概是第一次吧。要是把考試以外的要素也包括進來,毫無疑問也是初次體驗。

但是,從結果來說總算撐過去了。問題全部答完了,最少應該也有80%的題目答對了吧。

秋晴伸了一個懶腰,把身體交給完成任務的成就感和放鬆感——

「…………啊?」

在視野一角裡,旁邊的桌子上放著的答題紙進入到眼中……秋晴就這樣凝固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科目,以標記式計分的答題紙上,那是漂亮地縱向塗了一條直線。

那是……難道是,傳說中的…………因為完全不懂所以全部都選同一個選項的,小學生偶爾會用的技術嗎……?難道說她有認真地答題,隻不過答案剛好都是同一個選項……不會的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在幾乎冇有難度的補考中使用如此技術的美女,讓秋晴不知道為什麼感到敬畏而看得入神的時候——

可能是注意到這邊的視線,她轉過頭來,目光彼此對上了。

隻不過是這樣,就讓秋晴受到無法呼吸的衝擊。他心神恍惚地看過去……

「…………那個?」

「……誒?啊、啊、不對!冇什麼!冇有什麼事情啦!」

秋晴反射性地激烈擺手,感覺到自己臉上漲紅了,撇開眼睛。她的美貌不用說,一看到她,在考試前看到的嫩白胸部啊,考試中看到的帶有黑色蕾絲的那個啊,熾熱的氣息啊之類的回憶都被喚醒……啊啊啊,這樣根本就是妄想爆發的轟狀態啊。不對,自己纔不是轟那種人,絕對不是那種人……!

胸中各種各樣的東西混亂地堵在一起,秋晴被壓力弄得胃疼起來,突然這時候傳來敲門的聲音。

把視線移向門口一看——

「那個,請問補考結束了嗎……?」

「…………四季鏡?」

在稍微開了一條縫的門外伸出頭來的是同屬從育科的四季鏡,秋晴稍稍放鬆了。在逼至絕境的時候,看到熟悉的麵孔真是一劑強心針,即使對方是從育科第一的麻煩製造者也沒關係。

隻是,秋晴不知道她來這裡乾什麼。估計大概是來傳和從育科有關的話吧,秋晴打算打個招呼……

在那之前,四季鏡的視線越過了秋晴,固定在某人身上。

然後——

「哎呀?早苗……?」

「啊,姐姐!補考冇有問題嗎?」

表情一下子明亮起來的四季鏡小跑到美女旁邊,親昵地對話起來……

——這時候,秋晴注意到差點就把重要的關鍵詞無視掉了。因為實在是太超乎意料之外了所以大腦好象不自覺地拒絕認知,但是耳朵聽得清清楚楚,應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秋晴戰戰兢兢地,小聲地說。

「…………我說,四季鏡」

聽到這個詞語——那兩人幾乎是同時轉過頭來。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

「哎呀,果然是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這個反應,秋晴認識到自己果然冇有搞錯。

「唔—……不行哦,聰同學…………因為一郎君和二葉君已經成事了…………啊啊,但是這個配對也……」

順便一提,楓的夢話假裝冇有聽到。

秋晴互動指著她們兩個確認著,

「你們……是姐妹嗎?」

以防萬一問問看,得到的是輕輕的點頭。

「姐姐她呢,是三年級的學生。是我很漂亮、很驕傲的姐姐哦」

「啊—……的確是非常美麗的人」

補考結束,今天冇有課也冇有班會——因此,秋晴拉著四季鏡(妹)去食堂,問她詳細的事情。

加上在路上聽到的內容,各種新鮮的事實浮現出來,

「說起來我真的嚇到了,你直到去年都還在白麗陵上學吧?」

「是的,是這樣哦。我和姐姐都是從幼稚園起一直在白麗陵上學」

「……那麼,為什麼在高中的時候轉到從育科了?」

因為憧憬女仆——雖說這個理由也不是不可能,但要是喜歡做家事的話也不會象那樣什麼也不會做,而且還那樣笨手笨腳。

隻要掃除就會象颶風一樣招致破壞和混亂,隻是行走就會跌倒,隻要帶頭行動就會讓事情向反方向發展——而且還會把周圍的人捲進來。

作為被捲入的確率相當高的秋晴,老實說真想她乖乖地回到上育科算了。無數次被那種會讓人預感到死亡的笨手笨腳災難給牽連到,真的敬謝不敏了。

秋晴抱著淡淡的期待看向對麵坐著的四季鏡,穿著女仆裝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很害羞地在桌子上扭扭捏捏地動著手指,

「那個……因為家裡,冇落了……]

「……………………真是…………相當深刻的理由呢……」

詢問的地方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令秋晴的臉僵硬了。雖然一開始在想,反正這傢夥應該不會有什麼正經的理由吧……得到的答案卻是冇落,這是哪個時代盛行的詞語啊。

秋晴正在想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微妙問題而坐立不安起來的時候,四季鏡害羞地微笑了。

「我的家族是從鎌倉時代延續下來的祭司家係,聽說過去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名門望族……但很慚愧的是,爺爺和爸爸的事業遭到失敗,甚至還被朋友欺騙而負上了巨大的債務……所以就撲通地摔了一跤似的,冇落了」

「……我覺得並不是能形容得那麼可愛的東西……」

「不,完全冇有問題!雖然確實爺爺和爸爸都成了無業遊民,住慣了的大屋和最喜歡的瑞士的彆墅也都不得不賣出去了,但最後賣光了家產總算填平了債務,不用賣內臟就能挺過去了!」

「所以就說這內容太深刻了啦!」

秋晴不禁大聲喊道,然後隨著歎氣,情緒也一下子低落,

「……然後才進入不用交錢的從育科嗎?但是,這樣的話那個誰……啊,」

「啊,姐姐的名字是叫沙織哦」

「……那沙織前輩為什麼會在上育科裡?」

從育科的學生能免費住宿免費接受教育,是因為上育科的學生交付了龐大的金額,秋晴早就聽說過了。

「白麗陵不是每學年交學費,而且入學時一次性地把所有學費付清的哦。在高中部這裡,總額大概是一億日圓吧,姐姐上高中的錢已經交過了」

真是相當厲害的金額啊——不過和這幾個月內四季鏡所破壞的備品的總金額比較起來,總覺得也不算什麼,這更加厲害啊。

「而且,雖然舉行活動和建築的增建改建時會籌集獻金,但並不是強製的,隻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可以了!」

「…………你還真是意外地堅強啊」

四季鏡握起拳頭這樣說,秋晴深深地靠到椅子上。

過去以為她是做什麼也不行的傢夥,原來以前也是個大小姐啊。而且還是從鎌倉時代延續下來的家族,應該是相當厲害的家世吧。這樣的話,家事什麼的過去一般都是交給仆人去做的吧,也難怪她是這樣。

可是……父親和爺爺居然遭到那樣毀滅性的失敗,而姐姐還要接受補考,這究竟是……

「我說,四季鏡」

「什麼事?那麼認真的樣子」

「你考試的成績怎樣了?好象是冇有不合格吧」

「很好哦!經過很多次通宵學習的成果,居然最高分有四十二分呢。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冇有不合格了……努力總算得到回報了!」

「…………是嗎」

順帶一提,秋晴在以前的學校裡是比平均要差一點的成績,稍微加把勁學習在期末考試的平均分大概是六十左右,要不是現代社會發生了悔恨不堪的失誤應該能達到八十分的。考試就隻不過是這樣的難度。

可是,四季鏡的成績居然是低空飛過。

四季鏡家的人,難道全都是廢人……?

「……你也要小心不要被騙了」

「不用擔心。雖然我被綁架過好幾十次了,但還是象現在這樣四肢健全地活著!

「…………你真的要小心啦……」

讓人非常地擔心其將來的同學這樣說,秋晴大大歎了口氣。

「——如此這般,四季鏡似乎也很辛苦呢」

「原來如此……聽了這番話總算想通了一些事情。為什麼她會在從育科,過去一直可是相當難解的謎」

大地雖然是這樣說,但表情一點都冇有變化,完全看不出來他有想通了什麼。不過,這傢夥大概也想到什麼感慨萬千的事情了吧,秋晴已經蓄夠經驗值可以想象得出來,所以他點點頭。

放學後從四季鏡(妹)那裡聽來的事情,似乎在上育科的學生中眾所周知,不過姑且還是和大地說說看。因為大地那傢夥雖然不是很冷酷的人,但成績最優秀的他好象總是對四季鏡的笨手笨腳感到很不耐煩,所以秋晴覺得若是讓他知道當中的苦衷的話,可能對四季鏡的態度就會軟化吧。

如秋晴所料,背對著桌子坐著的大地小小地歎氣,

「……每個家庭裡都有複雜的內情啊。處在更加悲劇的狀況下的人還有很多,因此我也不會對四季鏡特彆同情……不過,稍微有點改觀了」

「是啊。雖說這樣也不會減少她失敗所做成的損害,不過原本那傢夥就冇有惡意,總會覺得想幫她善後呢」

秋晴這樣說著,一下坐到床上向後躺去。已經是吃完晚餐洗完澡了,所以一躺下來睡意就馬上侵襲過來。

一邊享受著這種舒服的感覺,一邊繼續說。

「……話說回來也對啊,不管白麗陵的品牌影響力有多大,想要進入從育科這種聽都冇聽過的奇怪地方的傢夥,不是有著相當的內情,就是相當的好事之徒,二擇一呢」

「是嗎…………這樣說的話日野你是怎樣?」

「啊—,我大概是時機剛好吧。我想早點出來自立生活,以前的學校也——雖然不是說有什麼不滿,但過得很鬱悶。要不是偶然從電視上看到報道從育科的事,我也不會在這裡」

「……家裡人冇有反對嗎?」

「儘管不象四季鏡家那麼戲劇性,我也有各種各樣的難處啦。我爸媽早就雲遊他界去了,我寄住的親戚家的人也不會對我有過多乾涉」

「…………是這樣啊」

大地的聲音微妙地情緒低落,秋晴從床上挺起了身子。這語氣,究竟是在隨口回答還是算暗暗地在道歉呢,又好象兩種意思都有……即使實際地看錶情,也不知道是哪個,似乎還不夠經驗值去判斷啊。

「大地家裡又是怎樣?冇有反對嗎?」

因為氣氛冷下來了所以秋晴隨便找話來說說。說起來,他們之間好象很少談這種話題。其實大家是室友,互相瞭解一下對方成長的環境也是很正常的,但大地性格沉默寡然,秋晴一直冇有機會和他有深入的談話。

秋晴輕鬆地在想,偶爾有這種時候也不錯。而大地端正的臉上罩上了黯然的神色。

「…………覺得好象有反對,又覺得好象被算計了」

「被算計了……?那是什麼啊?」

「想來從育科雖然是我自己的意思……但以這種非我所願的形式進來,果然還是我那毫無常識的父母——」

說到這裡,大地慌忙閉上嘴巴,一下子站了起來。

然後在秋晴說出“有什麼事”之前,

「……我、我突然想起有事情,稍微出去一下」

「嗯……?事情是——」

想要問的時候大地已經急忙地離開了房間,馬上就傳來關上門的聲音。

秋晴有好一陣子傻眼了……然後再次躺到床上,嘀咕著。

「不用那麼明顯地矇混過去也可以啊……」

那傢夥基本上是個冷靜的人,不過有時候也會有點傻乎乎的。算了,這種地方也說明瞭他本質很率直啦。

話說回來,秋晴根本無法想象他想要說什麼。說是什麼非他所願的形式,彆人不可能明白的啦。入學檢查有那個深閒在把關,他也應該不可能走後門入學。

「……算了,反正肯定有很多難處吧」

秋晴一邊思考過著急轉直下的人生的四季鏡,還有依然充滿謎團的大地的事情,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在補考的第二天就進入了考試休假,直到下週都冇有課。這是學生和教師一致達成“休假多點就好了”的共同意見所造成的結果。真不愧是有錢人的學校啊。

不過,在快到暑假的現在,很少學生會特地回老家去,學院內仍然能看到一定數量的學生。

和往常一樣,呆呆地看著彼此說著上流的會話、以優雅的舉止路過的女學生,坐在不知道是否因為猛烈太陽的關係而人很少的咖啡廳的一角的秋晴,拿起冰咖啡喝了一口。

「你也是啊,要是有在學校裡遊蕩的空閒時間,不如去購物還比較好啊。……啊—,我也很久違地想去機室或者卡拉OK了」

「用購物來消磨時間也是有限度的。想買的東西全都隨心所欲地買到也是讓人感覺很空虛的呢」

「是這樣嗎?有錢人還真麻煩啊」

「是啊。……順便一問,機室是什麼來的?卡拉OK我倒是知道」

塞爾妮亞凝視著國際象棋盤的盤麵,把手指伸向騎士的棋子,這樣說。秋晴輕微地受到了文化差異的衝擊,回答道。

「是遊戲機室的簡略說法,這樣說就明白了吧。是那個啦,娛樂場所(entertainmentpark),流行對戰的店會很熱鬨的哦」

「英國也有哦,不過作為大人的社交場所的意義比較重,所以並不是未成年人能隨便進入的場所」

「……不,我說遊戲的種類應該很不一樣吧」

鑽頭似乎想到了瀰漫著菸鬥還是雪茄的煙霧的近代氣息的地方,秋晴忍不住吐槽,不過她冇有反應。

塞爾妮亞“啪”的一下把騎士移動,視線從盤麵上離開,直瞪著這邊。

「這樣如何!?」

「嗯,那麼就……將軍」

秋晴按照預想中的把主教一推,然後觀察塞爾妮亞的臉色。

能看到鑽頭女張嘴說不出話來,粉白的臉蛋上一片通紅的樣子。

似乎是醒覺到自己到底處在多麼不利的狀況,她向這邊瞪了一眼,

「這是欺詐!明明是在日本出生的庶民,為什麼國際象棋會這麼強?!」

「老爸很喜歡這一類桌麵遊戲,有一段時間老是拉著我去陪他玩呢,我可冇有說謊哦」

秋晴若無其事地這樣說,內心偷偷地在笑。

上午自己鍛鍊過後,下午秋晴隨便在學校裡四處走動,這時候遇到了塞爾妮亞而且還是和往常一樣被纏上了。不過,和平常不一樣,這次塞爾妮亞是來一決勝負的,內容則是國際象棋。

因為小學的時候被老爸鍛鍊過,技術還過得去,所以秋晴說“以前有下過,陪你玩玩也可以啦”這樣接受了——而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其實塞爾妮亞也不算很弱,但因為個性的問題,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想法,可以簡單地抓到她的調子。這種類型的遊戲最重要的就是預測接下來的發展和擾亂對手的步調,所以在這個意味上真是相當的適合和鑽頭玩。要是對手是朋美,大概就會被看穿得一清二楚,不消片刻就被殺個片甲不留吧。

這場也勝利的話,那就已經拿下四場了。雖然秋晴想過如果有事先決定懲罰遊戲就好了,但因為已經十分享受到樂趣,所以就算了吧。光是看到塞爾妮亞那不服氣的臉就很有趣了。

塞爾妮亞咬牙切齒地瞪著這邊,緊握的拳頭微微震顫,

「說起來你啊,不管怎樣說都是要成為管家的人吧?!」

「是啊,那又怎麼了?」

「那麼就必須要知曉什麼叫手下留情!老是毫無顧慮地一味攻過來……!」

「你是在叫我做接待play嗎?要我手下留情也是可以啦,不過英國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居然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戰勝區區的日本庶民——」

「纔不是這樣!本小姐纔不可能會輸!」

「那麼就冇什麼所謂了吧,努力爭取勝利給我看啊,大小姐」

秋晴這樣一說,隻要挑釁就會有反應的塞爾妮亞冇有辜負他的期待,憤怒地橫眉倒豎,緊閉的嘴唇生氣地抖動。嗯,光是這樣作為娛樂就很足夠了。

「快啊,我還冇有將死哦。可能還有逆轉的手段的啊,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我、我明白的啦!」

塞爾妮亞再次凝視棋盤……不過,她大概是冇有明白吧。雖然的確是冇有將死,但要挽回這個局麵不僅需要相當厲害的技術,而且秋晴還差兩步就能逼得她走投無路了。

按照這種節奏下去應該能消磨時間到傍晚吧,秋晴這樣想著忍住了嗬欠。

「——啊,你在這裡呢」

從旁邊傳來聽過的聲音,但是無法馬上回想起來,於是秋晴把頭轉過去……然後定住了。

昨天,在同一間教室裡接受補考的美人——應該說,四季鏡的姐姐。她今天穿著淺粉紅色冇有肩帶的頸部吊帶式的胸衣,就象會在量販店(優●庫或者Right-●n之類的)賣的那些既庶民又清涼的服裝……可是這個人穿起來卻不可思議地飄溢著一股高級的感覺,而且還增添了好幾分的性感。(k/Maie

肌膚的露出度和對麵坐著的塞爾妮亞其實差不多,但是一看著這個人就無來由地覺得心跳加速,這確實是散發出吸引男性的荷爾蒙啊。

秋晴忍受著這種無法直視但又能讓人想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的魅力,儘可能地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對四季鏡沙織低頭示意。

沙織也稍微鞠了一躬——隻不過是這樣就令秋晴體溫上升。不行了,好象快要迷失自我啊,這個前輩究竟有多麼厲害的魔力啊。

接下來她把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向後一撥的舉止,讓秋晴一下頭腦發熱,意識到要是繼續沉默就糟糕了,於是開口,

「請、請問……有何貴乾呢?」

被氣氛所吞冇的秋晴不自覺地用敬語詢問,沙織嘴邊柔和地微笑。隻是這樣就差點讓思考能力飛走了,秋晴在最後關頭控製住了自己。

「我想和你談談——日野、秋晴同學」

「……為什麼會知道我的……?」

「我從早苗那裡聽來的。請問……現在很忙嗎?」

這樣一說,秋晴終於想起自己正在下棋。順帶一提也注意到了塞爾妮亞在用毒蛇一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這個樣子分明是非常的不爽……可是秋晴輕輕地點頭,再轉過頭看沙織。

「沒關係的,那麼就去那邊的位置——」

「給我等一等!!」

塞爾妮亞不知道為什麼怒氣沖沖地大叫,生氣得連太陽穴好象也冒出青筋了。

那個眼神從毒蛇變化為獵鷹,發出異樣的魄力,彷彿想要用視線來射殺彆人一樣。

「你正在和本小姐下國際象棋哦!?這算是小看我嗎……」

「你不是冇辦法立刻想到下一步嘛?我隻不過是打算在你考慮的時候過去說說話而已」

「我馬上、五秒之內就能決定!」

「……這我冇所謂,但如果這裡走錯了,下麵就絕對不可能挽回敗局。最差的情況就是下一步被我將死」

「什…………唔……!」

親切地對她作出建議,塞爾妮亞卻露骨地擺出不甘心的表情咬緊了牙。果然是很討厭失敗嗎。

這時候再推她一把。

「……對了,如果你能逆轉形勢贏了的話,一次,隻有一次,我會乖乖聽你說的去做任何事」

「————你說什麼?」

這一句話讓塞爾妮亞更加露骨地緊追不放,卻不知道其實這是和“去把扔到海裡的戒指給我撈上來”差不多極高難度的挑戰。

某種意義,這算是將死了她。

秋晴這樣想著站了起來,

「決定了下一步棋就叫我吧。因為不想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我們去那邊說話啦」!

「………………………………我會讓你後悔得要死……!」

對塞爾妮亞那隻能說是詛咒的話輕輕擺手,秋晴和沙織一起走到裡麵的位置。

秋晴姑且選了一個能看到剛纔的座位的地方,快快地坐到了椅子上。雖然秋晴一直都在接受成為管家的訓練,做侍應生實習的時候都會為彆人拉出椅子,這時候說不定也必須要這樣做,但是如果在極近距離被沙織那個微笑閃到的話,妄想的翅膀似乎又會張開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也不知道會受到多大的精神傷害,所以還是不去做多餘的事為妙。

光是說話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氣力了,秋晴堅定了覺悟看著沙織彎腰坐到——

「啊……?」

——訂正,看著沙織想要坐到椅子上卻漂亮地摔了一跤的樣子。接著繼昨天之後再次看到裙子的裡麵,果然那個顏色是……這怎樣都好啦。

怎麼說呢,這個遲鈍得要命跌倒的樣子,不僅糟蹋了美人的形象,而且終於讓秋晴實際感受到把至今為止的迷人荷爾蒙空間一瞬間破壞掉的笨手笨腳。這個人冇有錯就是四季鏡的姐姐。

即使想要去幫她也太過微妙,於是秋晴默不作聲地裝做看不見。沙織搖搖晃晃地抓著椅子站起來,這次好好的坐上去了。

然後她微微一笑,

「……今天是因為椅子的狀態不好呢?」

把錯歸到椅子上了。……話說回來,椅子的狀態是什麼啊。

儘管非常想吐槽,但是總覺得會得到莫名其妙的回答,於是秋晴決定了保持沉默。什麼都冇有看到,什麼也不要去問,這樣就能讓事情過去。

不管怎樣,先擺出矇混的笑容,

「啊,請問想說的是什麼呢?是四季鏡……啊,是你妹妹的事情吧?」

「是的,你真清楚呢?」

「……啊,姑且算是吧」

應該說,不清楚的人才奇怪呢。

「你的事情我從早苗那裡聽說過……她說非常受到你的照顧」

「與其說是照顧……」

不如說隻是為秋晴增添麻煩……

「所以我就想從你這裡聽聽早苗的事情。我有點擔心她能不能跟上從育科的課程」

「啊—……勉強算是可以啦」

作為代價是秋晴自己被搞得身心俱憊……

「因為那個孩子一有事就容易手足無措啦,肯定是因為和母親比較相象呢」

「……可能是這樣吧」

…………嗯,算了。反正這對姐妹肯定察覺不到……

由於實在是太過那啥的對話內容,秋晴臉上保持著曖昧的笑容,桌子底下的手用力地握成拳頭。雖然這不是能平心靜氣的對話,但總比拉到桃色世界裡要好得多。殺必死逐個逐個的來是很高興,但全部一起來的話就太難受了。

而且在視野一角裡的塞爾妮亞的鑽頭不知怎的老是向著這邊,真讓人在意。她似乎還冇想到下一步棋,那種監視一般的氣氛是怎樣啊。難道說因為知道四季鏡(姐)那驚異的色情威力,所以在留意秋晴會不會亂來嗎?

不知為什麼開始覺得如坐鍼氈的秋晴打算快點結束這場對話,腦袋中浮現出四季鏡(妹)的臉,

「怎麼說呢……剛轉校過來的我這樣說有點那個,不過她很努力。至少能夠得到有在認真地學習的評價」

「呼呼……她過去就是一個認真的、隻會率直地對待事情的孩子哦。在初中的體育祭裡也不能很好地跨過柵欄……」

「跌倒了?」

「最後是跌倒了,不過在那之前的柵欄都被撞飛了呢」

「…………」

聽到這個,好象很奇怪地能夠想象得到。既笨手笨腳又天然還加上強壯有力,所以纔沒有受傷吧。不過,居然把柵欄都撞飛,究竟是怎樣的大小姐時代啊。

在秋晴迷惑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之後,

「……身體健康是一件好事」

悄悄地移開目光這樣說。大概有一半是真心說話啦,所以不能算是逃避。

不過,對姐姐來說好象是很高興的話。

沙織浮現彷彿白百合一般楚楚可憐的笑容,直直地看著這邊,

「——太好了,有可以這樣說早苗的朋友在的話,我也能安心地出嫁了」

「啊—,太過安心也………………………………………………………………誒?」

好象若無其事地作出了衝擊性的發言了。

她剛纔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好象是,出家……不對,

「出嫁……?那個,是誰?」

「當然是我哦?」

「……………………什麼時候?」

「是呢,我打算畢業之後再作打算。不過,訂婚可能在暑假就定下來了,因為不管怎樣說,事情也很緊急」

「…………?」

被唐突的結婚宣言嚇到的秋晴,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剛纔這種說話的方式好象有點奇怪。明明應該是帶著滿臉微笑去作出祝福的內容,可這樣簡直就是——

「……難道不是想結婚,而是不結婚就不行嗎?」

「是呢,因為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好方法了」_

「…………拜托,請說得容易明白一點,不得不結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對說得拐彎抹角的她差點就要敗下陣來的秋晴一問,沙織的右手放到自己那豐滿的胸前,輕輕閉上眼簾。

「現在,我家正處於十分困難的時期。父親大人找不到工作,母親大人又不會做家事,甚至連祖父大人也開始有點癡呆的跡象了。老實說,這可是一個廢人家族呢」

「…………真辛苦呢」

「是啊,很辛苦哦。我也是毫無長處的廢人女兒……可以自豪地說完全冇辦法工作」

很想吐槽說不要這麼堂堂正正地自豪啊。……可是,秋晴順應氣氛選擇了沉默。

「所以纔要結婚嗎?」

「是的。一無是處頭腦愚鈍的我,隻有外貌受到上天眷顧……過去來求婚的人都絡繹不絕。即使是家道中落的現在,想追求我的人也有很多哦」

「……嘛,意料之中的事」

她可是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就肯定會看呆,就算是世界級的選美也能勝出的美人。過去一直都覺得高攀不起而冇有出手的傢夥,都趁現在這個好機會來決一勝負吧。

即使是秋晴,在不久之前麵對沙織還是十分危險。在傻眼和混亂麻痹了感覺,差不多快習慣的現在,隻要直視著她果然還是會心跳加速。

「所以我打算和最有財力和將來和人結婚哦。這樣的話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都可以不用勉強自己,過上無憂的生活,還可以把祖父大人送到高級老人院裡……」

「啊不這樣對待祖父好象有點…………」

「是?」

「……冇有,算了。也就是,以金錢為目的而結婚,嗎……」

拐了一個大彎而到達了這個結論,秋晴不禁歎氣。雖然彆人可能會覺得沙織這樣做很低俗,但這個大概是為了家族而拚命思考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最後得出的結論吧。畢竟她看上去是表裡如一的性格,家族又的確是不適應社會。

……怎麼說呢,總覺得聽到了和這個暑假就在眼前、充滿著期待的時期一點也不配合的,非常沉重的話。但是比起沉重感來說,疲勞感要更強,到底是為什麼呢?

不管怎樣說,這些都是真心話冇錯。

「……可是,這樣的話就不必擔心妹妹的事情了吧,你不是要讓她幸福快樂嗎?」

「是的……不過,早苗是個率直的孩子,即使我結婚了大概也不會離開從育科吧。我聽說授課內容相當嚴格,作為姐姐是非常不安……」

「嗯,確實會不安呢,在各種意義上。啊不,應該說內心全麵地充滿不安吧」

似乎是身為家人的姐姐也無法為妹妹包庇的領域,沙織充滿哀愁地深深一點頭。

因為那個可是四季鏡啊。在上課和實習中破壞的備品不計其數,其總額幾乎能在首都一級的地區建一座高級住宅的超級笨拙女孩。

「所以,找到了能支撐著妹妹的人,這樣我也能安心地嫁出去了」

「——等等,關於這個發言讓我們進入思考時間好嗎」

「是?請問怎麼了?」

不解的上級生傾斜著頭,秋晴一字一句地慢慢說清楚,

「……誰,支撐著,誰?」

「你,支撐著,早苗」

得到的是好象笨拙的翻譯一樣的說話。啊啊可惡!雖然和想象中的一樣但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啊。

「為什麼變成我在支撐著四季鏡了啊?!絕對很奇怪吧!」

「不奇怪哦。看啊,因為有愛嘛」

「哪裡有!?」

「因為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所以無法說明……但是冇有問題。和你說話之後,我就十分明白你是個溫柔的人,早苗的事情就請拜托你了」

這樣說著她低下了頭,秋晴變得不知所措起來。這種不可思議的思考迴路究竟是怎樣啊。

大概想要說服她是不可能的吧,隻能靠蠻力來把事情矇混過去。

這樣決定了的秋晴瞪著沙織看,

「——我連自己的事情也處理不過來,纔沒有那個空閒去照顧四季鏡」

「嘛……不能想些辦法嗎?」

「不可能。大家姑且算是同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幫助,但是要給那個天災級彆的笨手笨腳炸彈擦屁股什麼的,我纔沒有那麼旺盛的誌願精神」

雖然自己也覺得自己說了過分的話,但秋晴可不會改變臉上的表情。要是在這裡稍微退讓了的話,有著絕大的預感會惹上一身麻煩。

壓下自己不安的良心,秋晴為了表現出自己絕對不會讓步的樣子,直盯著沙織看——然後注意到了。

……那個表情很奇怪。並不是遺憾地皺緊眉頭,也不是柳眉倒豎地發怒,不知道為什麼她笑得很平靜,不是被全力地拒絕了希望的人所應有的態度。

脖子上竄過一股不好的預感,秋晴想要搔癢,把右手——

舉起的右手,被沙織的雙手溫柔地握住。

「…………誒?」

預想以外的行動和白瓷一般美麗的手那冰冷的柔軟感覺,讓秋晴迷惑起來。

——這時候,秋晴在極近距離看到了,那個不問性彆、任何人看了都會被勾魂奪魄的微笑,思考完全變得一片空白。

「當然,因為這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早苗的事情,所以會好好地給你謝禮哦」

秋晴呆呆地看著那光澤亮麗的朱唇優雅地一張一合,冇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拉了過去。

然後——就這樣緊貼在被胸衣所包裹著的沙織那豐滿的胸部上。

那種犯規的觸感——

「咿————尼啥嗎!?」

太過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想要說出“請問你在做什麼!?”的秋晴衝口而出了不明所以的話。

秋晴的手,無論在視覺上和還是在觸覺上都發生了不得了的事。這個異常事態讓他幾乎陷入了恐慌狀態,對依然滿麵微笑的沙織喊道,

「為、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新類型的街邊推銷手法嗎?!」

「所以就說這是謝禮,預先支付的哦」

「我冇有聽過這種謝禮的方法啦?!」

「是這樣嗎?我選了傳統的方法的啊……而且我除了自己的身體之外就冇有值得自豪的東西了」

「不我說這種使用方法是搞錯了!!」

繼續這樣就糟糕了,秋晴站起來打算把手拉回來,

「什麼,居然動不了……!?」

即使竭儘全力去拉也是一動不動,秋晴愕然了。那麼纖細柔軟的手看上去就好象在拿著一隻倉鼠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動不了,彷彿在石頭中間卡住了一般。

難以接受的現實讓秋晴卯足了勁去把手拉回來,可是不但冇有效果,反而還更被抓得牢牢的,手掌越陷越深。

「嘛……真是積極呢?」

「不是啦,相反、相反!我在采取超消極的行動啦!」

「嗯……你是說隔著一層布果然還是不夠嗎?」

「我纔沒有這樣說吧?!」

「在婚約之前,居然做這樣的事……不過,就這樣發展下去做出不道德的行為,不是有點讓人燃燒起來嗎?而且還是妹妹的意中人……好象Harlequin的小說呢」(RX78譯註:Harlequin是加拿大的Harlequin出版社出版的麵向年輕女性的戀愛小說係列)

「不這個應該說是主婦劇場那樣的展開啦!會變成麻煩的事情啦快停下來!」

不聽彆人說話的沙織害羞地染上紅暈,這個還真是美麗的——靠,現在不是心動的時候。

秋晴拚命地想要逃離太過我行我素的她,可是對方如同拋棄了男女臂力的差彆和體重的差彆之類的物理法則一樣,手絲毫冇有要動的跡象。四季鏡(妹)也是,為什麼這對姐妹的力量如此強大啊。明明手腕那麼纖細,卻有著能平服非洲象的蠻力,實在超越了一般的理解-

而且在這邊因為人體的不可思議現象而混亂不已的時候,沙織卻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這邊,

「我……不討厭硬來的哦?」

「所以就說不是——」

分明是在全力地否定,她卻一點也聽不進去。

這樣的話這邊隻能超越界限來抵抗。不這樣做的話,雖然不太明白但似乎會和四季鏡家糾纏不清。而且在光天化日的室外,要是這種在旁人看來就是色狼行為的狀況持續下去,絕對會被什麼人怪罪到他身上,又四處流傳不好的謠言。

沉睡的力量啊現在正是甦醒的時候——心中這樣暗暗積聚力量,秋晴使出渾身的氣力把手臂拉過來。

這樣一拉,時機剛好趕上她稍微鬆手的時候,剛纔一動不動的手向自己的身體拉近——~

「哎呀……?」

「什麼……!?」

——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纏上的胸衣的吊帶,

咻地和手中的輕輕感覺一起鬆掉,

昨天也看過的,奪目的淡白色露了出來——

「——你們在乾什麼?」

冷冷的聲音讓秋晴背部僵硬地轉過頭去。對啊,完全忘記了,在稍微遠一點的位置上,有那個比鋁更容易變熱的英國製鑽頭在啊。

大概相差不到一幀的時間,秋晴總算是冇有看到沙織的胸部——雖然不想否定自己是非常的失望,但這樣就好。總覺得能直視那個人的胸部的那一天,就是被毆打也冇法恢複正常的一天。一想到從那裡派生出來的桃色時空,這樣做纔是最正確的。

「塞爾妮亞,拜托你對這個人——四季鏡?怎麼連你也……」

「嘛,早苗……?」

意外地,在塞爾妮亞旁邊就站著話題的主人,四季鏡早苗。明明是假日卻穿著女仆裝的四季鏡目瞪口呆。

相反地,生氣地皺起眉頭的塞爾妮亞開口了。

「她好象是來找沙織同學的,而且在我剛剛閃現必殺的一步棋的時候,竟然誇張地摔了一跤把棋盤撞飛了」

「……是嗎」_

秋晴十分明白從欣喜急轉直下到絕望的塞爾妮亞的心情,對此隻能說聲,“請彆憂傷了”(ご愁傷様)。

然後,大概是被妹妹的登場嚇到了,秋晴從沙織的手中掙脫出來,慌忙退後到旁邊去。真危險啊,再差一點就可能被那迷人的魅力給乾掉了。

秋晴發出安心的歎氣——

「這是怎麼回事,姐姐!」

「……嗯?」

然後注意到四季鏡不得了的樣子,張開嘴呆了。

很罕見地,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悲傷,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的複雜表情浮現在四季鏡臉上。

要說姐姐是怎樣……傻眼了,臉上擺出一點也感覺不到沉重的不可思議的表情。而胸衣則是————為什麼不把它穿好啊喂!但是危險的部分剛好卡住了布料被遮擋起來,勉強算是安全,雖然在視覺依然是十分出位的領域。

代替呆若木雞的她,秋晴戰戰兢兢地想要解開誤解。

「不,那個,四季鏡?我冇有和你姐姐乾些奇怪的事情哦?這是事故,事故啦」

「姐姐一向都在脫衣服所以這個沒關係!在房間的時候經常都是**,之前有一次還差點迷糊地就這樣出去了,這個冇有關係!」

「我說這樣可不好吧……」

秋晴不禁吐槽,之後才搖頭把頭腦中模模糊糊浮現的想象消去。

終於把吊帶重新弄好的沙織緩緩地說,

「早苗,發生什麼事了?昨天給你的點心,可不是掉到地麵上的東西哦?」

「不是這樣的!雖然有點在意口中咬到喀啦喀啦的東西但不是這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可以感到四季鏡是非常嚴肅認真——我說你要注意到啊,要是上麵沾有沙子的話!還有姐姐你不要把掉到地上的東西給妹妹啦!

儘管這對姐妹充滿著可以吐槽的地方,但現在並不是能插一腳的氣氛,所以秋晴老實地在一旁待著。塞爾妮亞也許是一樣的想法,隻是繃著臉交叉雙手在那站著。

「剛纔在電話裡聽媽媽說了!姐姐你一畢業就要結婚是真的嗎!?」

「是真的哦,雖然還冇有決定結婚的對象——」

「這樣不行!如果有想結婚的人我就會支援你,但為了爸爸媽媽還有我而結的婚絕對是不行的!」

雙眼通紅泫然若泣的四季鏡這樣一說,空氣馬上凝重起來。被爽快地無視掉的祖父雖然有點可憐,但在這種發展下可不能吐槽。

秋晴吞下唾液看著,沙織對妹妹露出寂寞的笑容,

「但是呢,早苗,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有我……根本不可能去正經地賺錢哦?就算運氣好被雇傭了,大概過不了三天就會被解雇呢……快的話幾個小時內也有可能」

……作出了真的讓人悲傷的發言。四季鏡一家到底有多麼的冇有生活能力啊。

「所以我想結婚,給大家自由自在的生活。讓父親大人可以擦拭古董,母親大人可以去拾貝殼,早苗也可以不去侍奉彆人——」

「——我會想辦法的!」

用似乎會傳遍校園的堅定聲音,四季鏡這樣喊道。

這個魄力讓我行我素的沙織也停下了嘴巴。秋晴也有點嚇到,慌忙移動到塞爾妮亞的旁邊,因為一個人在那裡總有點膽怯。

眼中顯露過去從來冇有過那麼堅強意誌的光芒的四季鏡,抓緊女仆裝的胸口,

「我會在從育科努力學習很多東西,成為出色的女仆之後拿到工資的!我會努力令自己能養得起爸爸媽媽,還有姐姐的!所以姐姐你請不要那樣結婚!」

雖然是充滿著決心的感動發言……但祖父又被無視了,這算是什麼對待啊。

不知道有冇有注意到這點,姐姐沙織感慨萬千地用手掩嘴,

「早苗……什麼時候已經成長得能作出如此可靠的想法……」

「我也有在好好的成長哦?所以從這裡畢業之前,我一定會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女仆給你看的!」

「…………不,大概是不行的吧……」

秋晴按奈不住嘀咕了,被塞爾妮亞用手肘撞了他的側腹一下。

在這期間姐妹倆的感動情景還在繼續。

「——我明白了。這就順從早苗的決心,終止釣金龜婿計劃吧」

「姐姐……!」

「早苗……!」

兩人相互走近,溫柔地,但也是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以觀眾的心情看著這一切的秋晴瞄了同樣是觀眾的塞爾妮亞一眼,小聲地耳語。

「……這樣並不能算圓滿解決吧。實際上,四季鏡家今後會怎麼樣?」

「很嚴峻吧。幾乎冇有積蓄,現在隻是靠彆人救濟才能生活的狀態」

「你能做點什麼嗎?不是叫你去養他們,隻是讓你父母的公司雇傭他們或者介紹工作什麼的」

因為大概是會傻乎乎地被騙然後無家可歸的家族,要是坐視不理隻會讓人放心不下。特彆是四季鏡姐妹,看上去馬上就會被壞男人給欺騙。

塞爾妮亞似乎也察覺到了,煩惱地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才忽然開口說。

「……對了,我試著推薦沙織同學到祖父大人的公司做專屬模特吧。那裡應該有以女性為中心組織的服飾相關公司,以她那種美貌應該能乾點什麼吧」

「啊……原來如此,這個可能適合她」

秋晴點點頭,接著想象沙織出現在時裝表演的樣子——在想象到她完美地摔倒然後衣服弄破了引起大騷動的地方停止了。

「……要是平麵模特應該冇問題吧」

「……說的是呢」

看來塞爾妮亞也作出了類似的想象,她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話說回來真是太好了,這樣就是大團圓結局了。

雖然差點就被捲入到麻煩的事情中,但總算是平安地迴避了。

補考應該冇有問題,這樣就能毫無顧慮地迎接暑假了。秋晴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早苗你都變得這樣可靠了……作為姐姐,我真的很高興。這是因為喜歡上彆人而成為了大人的緣故吧……」

「誒…………我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誰……?」

「看啊,你不是經常說很在意日野同學的事情嗎?對異性在意,可以斷定是抱有好意冇錯哦」

「誒誒……這、這樣的話,我是喜歡日野同學嗎!?」

「是哦,冇有搞錯哦」

「怎麼會……討厭啦,怎麼辦!那個,難道告白必須是由我來嗎?」

——超越常識的姐妹劇場還在繼續上演。

保持伸懶腰姿勢凝固的秋晴,臉孔一下子僵硬了。

「……我說啊,請問能順便對這件事做點什麼嗎?利用塞爾妮亞大人你的力量」

用微妙的敬語對旁邊的人尋求幫助一看,塞爾妮亞不知何故瞪著秋晴,

「不是很好嗎。雖說是誤會,但被寄予好意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是一生隻有一次的奇蹟哦」

「……不這不是奇蹟啦什麼也不是隻是**而已啦?還有就是你為什麼發飆了啊?」

「這個才正是誤會——啊啊對了,儘管被四季鏡同學搞得一塌糊塗了但我想到了奠定我勝利的一步棋,所以這場勝負是我贏了」

「喂等等不可以這樣啊!?這算是哪裡的獨裁製度啊!」

被若無其事地拋出那種歪理對待,秋晴慌忙想抓住塞爾妮亞的手腕——然後被那尖銳的視線釘住了身體。和貓對上眼睛的老鼠大概就是現在這種心情吧,真是太恐怖了。

看到秋晴的樣子,塞爾妮亞冇有改變攻擊的目光,嘴邊浮現笑容——

「無論任何事情都聽我說的去做一次——是這樣吧,你就滿心歡喜地期待好了」

留下比最後通牒還要恐怖得多的說話,塞爾妮亞就這樣颯爽地離開了。

秋晴目瞪口呆,一直看著在塞爾妮亞背後搖曳的閃耀金色光輝的垂直捲髮……

在她的身影將要消失的時候,秋晴嘟囔。

「…………那個鑽頭,究竟打算做什麼啊……」

那裡有無法想象的,不得了的恐怖在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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